两败俱伤(2 / 2)
贺兰松得了空子,顺势抢上去,一脚将人踢到在地,跨坐到他身上去,揭了他面上罩巾,竟然是黄岩许。
贺兰松抬起的手没有半分迟疑,啪的一声,直直砸到黄岩许脸上去,他这一拳蓄了真力,只听咔嚓一声,似是将人的牙打断了。
黄岩许咬着牙挨了两拳,手上用力,又将贺兰松推了出去。
贺兰松向后一仰,脚上一勾,将正要站起的黄岩许绊倒了。
临霜殿内噼里啪啦打成一片,早就惊动了殿外的内侍和侍卫,但这些人得了严令,未经传唤,不敢擅自入内,当下十余人围在殿外一阵吵嚷,王加里脑子快,忙令人去请卫明晅来,同时扬声喝道:“大人,是有人闯进去了?可要奴才们进来帮忙。”
殿内只闻哐当哐当声,却无人应答。
不一时,靴声橐橐,卫明晅匆匆赶来,见众人均在殿前围观,不由怒上心头,将手上马鞭一扔,喝道:“都是死人?还不进去看看。”他脚下不停,当先闯了进去。
临霜殿内几乎已被拆了,卫明晅甫抬脚进门,便见一个掐丝珐琅兽面纹甗直砸了过来,接着一人抢上,摔倒在他足下,他一个翻身就将那摆件抱在怀中,见没摔烂,似是舒了口气,那里贺兰松也扑了过来,但见卫明晅进了殿,硬生生的收住了脚步。
地上那人这才抬起头来看,见卫明晅正气歪了嘴瞅他,忙慌得爬起来行礼,道:“皇上,臣死罪,没伤着您吧?”
殿阁内一片狼藉,桌椅早被拆碎了,摆件和熏炉更是摔得满地都是,就连堂上挂的前朝山水名画亦不能幸免,被撕成了两半。
黄岩许见卫明晅上下打量,不由满心忐忑,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贺兰松想了想,跟着跪倒。
殿前侍卫万料不到房中是如此光景,各个目瞪口呆,呆愣愣的立在当地。
卫明晅一声冷笑,不理会地上跪着的两人,去扶起一张勉强能坐下的梨木雕花方凳,慢慢坐下了道:“黄岩许,拆了朕的书房,是要忠勇公拿俸禄来抵吗?”
黄岩许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此刻却又惨白如纸,冷汗连连落下,黄易捷为官清廉,这满室的朱玉翡翠,前朝古物,他就是倾家荡产也赔不起的,贺兰松膝行两步,道:“皇上,房中的物事,皆是我砸的。”
贺兰松倒未说谎,他胸口旧伤未愈,又被偷袭在先,自然不是黄岩许的对手,若非靠着打砸卫明晅这些宝贝,早已落了下风。
卫明晅一笑,看向贺兰松道:“那,看来贺兰首辅是赔得起的。”
唇角正流血的贺兰松立刻也老实了。
卫明晅咳了一声,意态悠闲的问道:“说说吧,怎生一回事?”
黄岩许吸了口冷气,道:“臣仰慕贺兰大人武功,特来讨教几招。”
贺兰松随着道:“正是。”
卫明晅哼得一声冷笑,“校场放不开你的拳脚,跑到朕的书房里来撒野,是还没被关够?”
黄岩许立时不敢做声,围场之事结了案,他才被放出来便听说了贺兰松之事,御前侍卫和神机营素来不睦,更有小人从中几番撺掇,他一怒之下便跑来要揍他一顿出出气。
卫明晅目光陡转,看向瞧热闹的侍卫和内侍,眸中森冷之意立现,唬的这些人皆跪倒请罪。
“黄岩许,你是戴罪之身,可还记得?”卫明晅收回目光,道:“便是无意,贺兰松也是由你所伤,没有赔罪的话就算了,还敢登堂入室的来打人,谁给你的胆子。”
黄岩许磕了个头,倔强着问道:“臣死罪,敢问皇上,这里是谁的堂和室?”
卫明晅震怒,一脚踢开了面前的汝窑青釉双凤莲花烛台,“混账东西。”
黄岩许被这声吼吓了一跳,眼中露出恐慌之色,“皇上恕罪。”
卫明晅站起身来,冷声道:“禁军职责为何,想来诸卿不至忘了本分,背后嚼舌根,无事来寻衅,是吃的太饱了么。贺兰松是朕的人,谁敢再来造次,莫怪朕不顾往日情面。”
卫明晅盛怒之下,竟直承与贺兰松之事,众人各个桥舌不下,却又人人俯首在地,谁也不敢置喙,恒光帝宽待臣下,鲜有如此疾言厉色之时,天子动怒,连黄岩许这个刺头也没了言语,旁人谁还敢找死。一时房中寂静异常,连掉根针也能听到动静。
贺兰松豁然抬眼,却又不敢看卫明晅,他涨红了脸,鼻中酸痛,心中茫然散乱,浑然不知身在何处。
※※※※※※※※※※※※※※※※※※※※
卫明晅:就是袁隆平爷爷把你们喂的太饱了。还敢砸了朕的书房。
黄岩许:我不敢了。
贺兰松:我还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