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对峙(1 / 2)
雨虽已停,天色仍旧阴沉,殿中燃着火烛,贺兰松倚在榻上听了圣旨,握着拳道:“红菱泉下有知,亦当瞑目了。”
卫明晅递过一碗人参薄荷茶,道:“大仇已报,别再为她伤神了,再若这般,朕该吃味了。”
贺兰松想笑,却引出好一顿咳嗽,伏在榻上咳的胸痛难当,“好,不说了。”
红菱是京城颇有盛名的良妓,曾与贺兰松有过一面之缘,几日前有故友来寻贺兰松,言道红菱遇害,两相里一对,方知她竟是被江衍逼杀之人。红菱本正等着心上人来赎身,不想竟出了此事,她羞愧之下投了江,那良人回来后哭断了肠,但却状告无门,只好辗转托人求到了贺兰松这里。
贺兰松恚怒难当,险些气的咳了血,命那人去搜罗了些证据,转头就告到了卫明晅这里,命他严惩恶贼,以告慰红菱亡灵。
卫明晅哪里敢不从,况私娼猖獗,他本就想立规矩,因此借题发挥,若非有人拦着,只怕他还要将江衍处死或发配至边关去。
倒是贺兰松冷笑数声,道:“江衍这样的人,没了权势,活着比死了倒更受罪,何况宫里的人闹起来,你敢不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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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明晅这才知晓是贺兰松吃了醋,忙软了声音哄道:“瑾言,朕说错话了,这就追回圣旨,判他流徙之刑。”
贺兰松撑着坐起道:“皇上此话何意?当真觉得我是三岁孩童,圣旨已下,如何能改?”
卫明晅举起双手,道:“我压根不怕庆妃胡闹,就怕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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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胡闹了?”贺兰松拦住了话,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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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卫明晅惊慌之下,险些咬到了舌头,急道:“是我胡闹,是我说错了话。来,快躺下养养神,你瞧声音都哑了,嗓子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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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松胸口气闷,黯然道:“红菱是个极有才情的女子,比之男儿亦不遑多让,他们本已定了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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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明晅叹道:“不如意事常**,待你病好了,便去与你的朋友喝喝酒,说起来,你在静和园住了这么久,也该出去逛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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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嫌弃我了?”贺兰松翻了个白眼。
卫明晅自知说多错多,忙摇了摇头,却不敢再多言。
“怎么,这是可与语人无二三了?”
卫明晅苦笑道:“没有,朕是怕整日里陪着那些顽童,太过辛劳,瑾言啊,你这两年都未有新词,我怕日日在宫中,闷坏了你。”
“我再不写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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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
“我怕看哭了你。”
“……”
这日晨曦未露,天边仍是墨黑的夜色。
卫明晅仍旧早早起身,见贺兰松睡得正香,便替他掖了掖被角,提着靴子出了内殿,冯尽忠等人早侯在殿外,他闭着眼更衣洗漱后,犹自打了个哈欠,坐着步撵去上朝听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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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安稳了许多,楚有昭仍带着御史台的官员们参奏贺兰松,不过却不提要清君侧诛奸佞了,只道他是太子太傅,不应宿在临渊阁,皇上更不应冷落后宫,静和园内当有后妃伴驾等等。
卫明晅仍旧安安静静听着,事后却仍旧我行我素,不予理会。
直至未时,方才散了早朝,卫明晅甫出了听政殿,只见天色阴沉,细雨绵绵落下来,他手上的折扇便挥不出去,正自觉得郁闷,却见卫政和急匆匆跑过来,他衣冠不整,颇有些狼狈之色,也顾不上行礼,吼道:“陛下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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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你怎么了,和安华吵架了?”卫明晅笑的开怀。
卫政和简直是气急败坏,“什么公主,去救贺兰松,太后娘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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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明晅倏的变了脸色,将折扇一扔,抬步便跑,卫政和跟上去,手上一呼啦身后的禁卫们,急道:“哎呀,都快跟上。”
“是哪宫太后?”卫明晅边走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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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东宫太后。”
“谁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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