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至衍难得的黑了脸,他拧着眉道:“再说吧。”
席母好哄,可席父却不好糊弄,事情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若让他此刻见桑旬,他必定没有好脸色,桑旬也肯定要受委屈。
好不容易将席母送走,他一回来,就看见桑旬正在收拾房间。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吃完饭后席母带来的阿姨已经将房间收拾干净了,桑旬现在不过是将沙发上的几个抱枕重新摆好。
席至衍走上前去,从后面拥住她,低声道:“放着,不用你收拾。”
桑旬的身体僵了僵,然后将手里的东西,任由他抱着。
“我说过了,我妈很好相处,是吧?”他说话时的气息拂在她的颈间,痒痒的。
桑旬想,其实席母很惹人羡慕,若不是一世被父亲丈夫保护得周全妥当,又怎么能养成这样天真单纯的个性。
似乎是猜到她心中所想,席至衍笑起来:“我爸把她宠成这样的,现在他们每年都要出国去过情人节。”
顿了顿,他又搂着她继续道:“可你不会想像她一样。”
桑旬一怔,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席至衍笑一笑,“我不觉得有高下之分,可我妈的确是被当成金丝雀一样养着……你不会想过她那样的贵妇生活,对不对?”
他想,当年没出事前,桑旬是t大高材生,本科以第一作者的身份就发了三篇sci,拿到了伯克利的全奖……这样的人,无论表面上再如何云淡风轻,都必定是个有野心追求的人。
也正因如此,他当年才会相信她有害至萱的动机。
席至衍说:“你要是还想继续念书,现在也还不晚。”
他终于察觉到了怀里人的心不在焉,不由得紧了紧怀抱,低声问:“你怎么了?嗯?”
桑旬脑子里一片混沌,她心里还一直记挂着先前颜妤对她说的那一番话,满脑子都是他和杜笙相处时的情景,根本没注意到他说了什么。
她将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拿开,转过身,“你去洗澡。”
席至衍抱着她蹭了许久,但终于没有磨来鸳/鸯浴,这才不情不愿的一个人往浴室去了。
桑旬在沙发上坐下来。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其实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只要问问他这周末是不是和杜笙在一起。
如果是,那之前为什么要瞒着自己。
桑旬不由得自嘲的笑,这才几天,她就已经陷入了这样患得患失的境地了么?
茶几上,席至衍的手机突然短促的震动了一下,有一条短信进来。
当年和周仲安谈恋爱时她也从没想过要去看男友的手机呀……桑旬在心里鄙视自己,但还是将手机拿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