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平复呼吸,眼中杀机敛至深沉。
第二天,楚栖巳时便醒来了,他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身边的神君。
得益于他及时补得符箓,神君难以调息,依旧无法自由活动,静静在他身边躺着,保持着被渎之后的模样。
嘴唇肿了,肩头也破了,身上还有点点雨打的红痕,和一些揉淤的痕迹,破皮的地方,则是因言语惹怒楚栖而得到的惩罚。
还是很美,美的让人想再多啃几口。
这么想,楚栖也这样做了,他欺身上去,重重吻上了神君的嘴唇。
神君紧闭的双目张开,眼神好像要吃人。
楚栖啃满意了,就与他分开,一边扶他起身,一边轻声细语:昨天是委屈你了,等我以后有了大房子,一定买一个大床,再也不会让你睡地上了,好不好?
许是嫌他污眼,神君别开了脸。
楚栖煮了热水,又兑了冷水,过来给他擦身,神君浑身紧绷,见他毫无顾忌往低处去,忽然呵斥:你这孽障!
楚栖停手,见他呼吸急促,脸又通红,不由疑惑:干嘛这么生气,我只是怕你难受。
神君嘴唇蠕动,哑声道:我不需要。
楚栖凑过来,在他身上嗅了嗅。
司方易:
少年扬起大花脸,真的不要么?
司方易:
他手指收紧,死死望着对方清澈的眼睛,眼角逐渐漫上绯红,嗓音更哑:楚栖你不要太过分了。
楚栖的确渎神了,能渎的地方都渎了。但就是觉得哪里还是不满足,就好像,没能一步到位。
但他不好龙阳,也不知道对这美貌无双的神君还能再如何欺负,最好还是能让世人一眼看出,神君被他玷污了的那种欺负。待他再长些本事,就将神君按在云端,让天下人瞧着他欺负。
这便是过分了?楚栖白日梦做的快活,不顾他因为抗拒而紧绷身体,强行拿毛巾擦了下去,漫不经心道:我今日还要去男风馆,学些更过分的呢。
你还想更唔!
楚栖扑上来,又堵住了他的嘴。
他蹭着神君挺拔的鼻尖,小声埋怨:你说话怎么那么好听啊,一张嘴就让人想亲亲。
第7章
神君气抖冷。
气得是心,抖得是身,冷得是目。
明明已经给啃成这模样了,还寒着脸一副冰清玉洁高雅出尘的模样,楚栖的目光落在他破裂的嘴角,脑子里翻来覆去全是昨夜凌乱而绮丽的画面。
他嘴唇抿了一下舌尖,细白的手伸过去,不顾神君的怒目而视,将他颊边的长发拂到耳后,露出俊美无双的容颜。
别生我气嘛。他的手停在神君面上,指尖依依不舍,像是在欣赏一件上了新釉的瓷器:你饿不饿,想吃什么,我给你买来。
不必。
你是不是都吃仙果,饮玉露的?
跟着我是有些委屈你了。楚栖终于说了一句饱含自知之明的话。神君开始胃疼,他何时跟着这坏东西了?分明是被强掳来的。
楚栖转身去拿与山洞格格不入的精致瓷杯倒了水,端过来递给司方易,一脸良心发现了的模样:我看你嗓子都哑了,这虽然不是什么琼浆玉液,但解渴的用处还是有的。
神君昨夜被轻薄了一宿,滴水未进,嗓子确有不适,但他一点都不想用楚栖的杯子,遂扭头闭眼。
脸颊被轻轻戳了戳,那少年嗓音软软,竟有撒娇之意:我马上就要出去了,可能要一两个时辰才回来,你不喝的话,待会儿渴了怎么办?
神君终于掀睫看他,少年眼珠清润剔透,两边嘴角同时上扬,是认真讨好的模样。
只要楚栖离开,不时刻在身边盯着他补灵符,两个时辰,足够他冲破禁锢逃脱了。
为了让这坏东西赶紧离开,神君垂眸,就着他的手饮了水。
坏东西果真高兴起来,耐心喂他喝光,又问:还要么?
不了。神君淡淡道:你有事就去忙吧。
好。楚栖站起来去拿自己的斗篷,他一边系在身上,一边随口道:你大概会睡上三个时辰,不过不用担心,我会把洞口堵住,不会有野兽进来的。
神君没反应过来:睡?
刚才的符水呀。楚栖扭脸看他,解释道:普通迷药怕对你无效,我专门给你调配的。
他说罢,低头又摸出一个灵符,抬眼道:为了以防万一,在你睡着之前,还得再打两道这个进去,不过你刚服了符水,再打这个可能有点疼。
神君嘴唇抖动,神色愣怔。
他眼睁睁看着那坏东西迈步走来,安抚般开口:忍一下吧。
掌心干净利落地朝他拍过来,两种功效不同的灵符在体内撕咬,一阵刀搅般的疼,神君脸色发白,眼中怒意氤氲,却终究在符箓的作用下,彻底失去意识。
楚栖稳稳地接住了他的身体。
他将人放平在地上,细心拿衣服给他搭在身上,又小心翼翼地盖住了那张举世无双的脸。
为了防止神君在昏迷中窒息而死,还取来两只茶壶,里头插了两根细长的棍儿,把盖脸的衣服给撑了起来。
这下子,大宝贝就彻底藏起来了。
楚栖放下心,起身出去抱来石头堵住山洞,戴好纱帽,飞速地跑下了山。
自古以来,皮肉生意便经久不衰,以繁华著称的邺阳城内,自然也少不了秦楼楚馆,这两处开的一南一北,均有出卖色相之人,但这种地方一般鱼龙混杂,有卖身的,也有卖艺的,都是你情我愿,钱货两清的买卖。
至少,明面上是这样的。
他对龙阳之事并无好奇,虽然他嘴上说的轻浮,却也不过是因为黑锅背的恶心,单纯为了诛心罢了。一开始要渎神,也只是想着要把他踩在脚下狠狠欺负一回,最好能让他跪在自己面前,给自己磕上一百二十个响头,喊上一百二十声爷爷,让那些狂热的信徒都看清楚,他是如何将尊贵的神明拉下泥泞,是如何将他们的信仰揉个粉碎的。
可从真正见到那张脸开始,楚栖的心思却忽然变了。
他甚至觉得,神明的确是不可以被常人亵渎的,若有人胆敢对他产生妄想,他大抵也要如那些信徒一般恨不得生食其肉。
这样的想法一冒出来,便陡然像是生了根。
楚栖行事没什么逻辑,他只知道,想要的东西就去争取。既然不允许旁人妄想,最好的方法当然是抓起来据为己有。
书到用时方恨少,如今人是到手了,楚栖却发现这方面知识实在是欠缺。那举世无双的珍宝就在身边,楚栖当然不允许自己不学无术,这便带着求知欲来了楚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