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回来,神君随口问:人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丢了一些记忆。
他挠了挠头,神君则眉头一跳,张开了眼睛。
他忽然自榻上起身,挥手驱散空中迷雾,隔着悬崖,前方火光滔天,一片橘红。
无妄一脸愕然:似乎是祭坛的方向,是在举行什么仪式?
火星飞溅,灰烬四散。
楚栖低头看向脚下四周,渐渐被熥的口干舌燥:好热,热
火势汹涌,火舌疯狂地向内卷来,一下子点着了他的衣服。
楚栖睫毛抖了抖,眼睁睁看着火从衣服下摆冲了上来,他当即惊叫了一声:烫!好烫!父皇!好烫啊,好烫!!
皮肤灼痛,被捆在木架上的楚栖徒劳地扭动挣扎。
周围响起一阵山呼海啸的叫好。
去死吧!
烧的好!!!
灾星一死,咱们又可以过好日子咯!!
那烫,很快变成了疼,楚栖挣扎着想要翻身,却依旧被死死绑在上面。
神君飞奔着冲出了小筑,隔着云雾翻滚的悬崖,便清楚地听到了一阵又一阵的欢呼之声,犹如在举行着什么盛大的欢庆典礼,带着浓郁的畅快与悠然。
无妄也急急跟在他身侧,侧耳去听,道: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他话音未落,忽闻那欢呼中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青水忽然浑身一软,下一刻,神君已经一跃而起,凌空飞去。
无妄也是脸色大变:那是,什么声音
后方急急奔出一个人,张子无嘶声道:是楚栖,楚栖在叫!
我要杀了你们啊啊啊啊啊!
楚栖素来是会忍疼的,可这一刻,他实在是疼疯了。
不只是□□,仿佛灵魂也在被烧灼着,一寸寸的被焚为灰烬。
他像是火中的厉鬼,疯狂地扭动着身体,滔天黑气自火中升腾而起,漆黑的眸子里布满了疯癫的杀意。
他恶毒地诅咒着,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怨灵,阴森可怖:你们都要死,全都要死!!!
冥顽不灵。皇后沈着脸,一把夺过身旁官兵手中的火把,直接朝他身上扔了过去。
火把在空中豁然被一股强悍的力量掀了回来,呼啸而至,正好落在皇后的发上。
她当即尖叫了一声,长发直接卷起,烧出糊味,头冠落在地上,好在燃烧面积不大,很快扑灭。
她抬眼看去。
白衣神君眸色阴郁,素来清雅无暇的衣袍尽显肃杀,凛冽如寒冬乍至。
周围寂寂无声。
于是那火焰尽熄的邢台之上,疼到不断抽气的少年,便分外显眼。
白靴落在漆黑的邢台上。
高大的神明挡在了遍体鳞伤的少年面前。
手腕上被烧了半天的绳子蓦然崩断,楚栖浑身疼痛不堪,狼狈地朝前扑来。
白靴朝他迈来,一只手稳稳接住了他的身体。
分明是那温暖而熟悉的怀抱,楚栖却在与他接触的时候,疼的痛叫了一声。
撑在神君衣服上的手猝然弹起,留下一块粘掉的皮肉。
神君瞬间蹲下了身子,任由白袍铺开在脚下黢黑的灰烬里。
楚栖跪在他面前,双手无助安放地支棱着,浑身抖个不停。
他低低地喊:阿娘,阿娘,阿娘
是师父。
师父,不要小七了。
白袍忽然落下一滴水渍,神君伸手,虚虚托着他烧伤的手,声音哑的不成样子:要的。
怎样都要。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的费眼睛,头疼,就一更了先。
推个火葬场预收,不出意外下本开:《偏执受想开了》专栏可见
云清辞是个管家夫,管的男人是当朝天子,管的家是一个国家。
他偏执,强势,善妒,仗着父亲权倾朝野强行嫁做了天子的男后,手腕毒辣横行后宫,天子十年如一日只能宿在他的寝宫。直到有一天,天子抄了他的家,将他打入冷宫,父兄全部流放。
大势已去,云清辞才知道他卧薪尝胆十六年,一直都在等从自己手底下解放的这一刻。
一朝重生,云清辞回到了他耀武扬威的起点,和天子大婚的那一天。
他不再逼迫天子同寝,不再仗责勾引天子的宫女,不再天子一有时间就黏糊糊贴上去,不再嘘寒问暖,不再主动讨好,不再辅助国事,也不再亲手给他煲汤做衣
还寻了个良机,双膝下跪,声讨自己年少不经事胁迫天子娶自己的罪责,末了磕头:臣罪无可恕,请陛下休书一封,此后天高水长,再不敢叨扰陛下。
结果,天子自己赶走了勾引的宫女,主动派人来求他做汤,一本正经地在他面前穿破掉的衣服,黑着脸拒绝了他赐休书的请求,半夜偷偷摸进了他的寝宫,逐渐表现出克制的摆尾求宠状态
云清辞:原来陛下也重生了。
天子:嗯,再爱我一次好不好?
对不起,这一世我想好好爱自己。
想开了受X从头开始学爱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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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楚栖没想过他会来。
在他的想象中, 阿娘死而复生,都比神君会来的几率要大。
他太疼了,烧伤的疼根本不同于其他的疼, 甚至大过挖眼睛,那个疼不是一瞬间的, 而是不停地,不断地, 随着时间的增加, 疼痛也在频繁地增加。
在能力不敌的时候,他习惯性地想要落荒而逃,但这一次, 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被火燎伤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嘶喊着疼痛, 叫他只能无能地发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