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心中悲从中来,伤心的肠子都打结儿了。只觉着自己就是那忍辱负重在坏蛋手下受尽欺凌的小可怜,全凭心中那么一个念想支持着,不然就要暴喝一声揭竿而起一阵拳打脚踢好好的收拾一番这可恶的淫贼。
这别别扭扭、明明恨不得一口咬死他却依然乖乖巧巧趴伏在他怀里的小可怜,明显是大大满足了江寨主那颗恶劣又扭曲的心灵。除了吩咐了手下去狠狠的给西鹊山一个教训,并且要把那刀霞的枯发眉毛通通剃个干净外,一直待在屋子里跟娇娇厮混。
老太太唉声叹气的坐在罗汉椅上,皱着眉毛道:“不该让他们这么早成婚的,看鹤哥儿都憋成什么样子了,却依然舍不得动那丫头一根毫毛。这看的摸得吃不得,更上火呀!”
齐嬷嬷听了也是笑,“真看不出来,鹤哥儿这孩子倒是个怜香惜玉的。我原本以为这丫头来了葵水他就要出手了呢,却依然这么强忍着。我刚刚在那屋子外面无意听到,鹤哥儿竟然满口答应丫头,不及笄不会圆房的呢。”
老太太白了她一眼,“偷听就偷听,还无意听到。”
江松拿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黑漆漆的架子走了进来,不满的对老太太道:“祖母,你也要管管大哥,这样整日在女子的裙子底下厮混,哪里是什么英雄所为。”
“你打哪里听来的荤话!”老太太被这半大小子的惊人之语吓了一跳。这半大小子满是熟稔的说什么女子的裙底,她老人家的心脏不好哇。
江松愣了愣,好似不懂祖母为何反应这般激烈,只在一旁的柜子底下摸索出一个木板子,在手中破架子上比划了比划,不太满意又扔在地上用脚尖踢到了柜子底下吃灰去。
这才慢悠悠的道:“我在营地里的时候听师傅们说的,说大哥如今就是被小娘子勾住了裤脚绊住了腿,空旷了多年的身子一旦沾上婆娘的身子就离不了了,那汤汤水水必要洒尽洒痛快了才想得起今夕何夕呢。只可怜他们连个娘子都没有,还要苦哈哈的被大哥累成骡子。”
见老太太跟齐嬷嬷俱是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江松却是来了兴致,挤了挤眼睛坏兮兮的道:“那大头师傅看上了山下一个卖炊饼的小寡妇,一得闲就跑人家摊子上吃炊饼,有次坐了一天把人家一担子都给吃完了,那小寡妇吓得直哭,只怕他撑出个好歹。嘿嘿,大头师傅平日总是人五人六耀武扬威的,对着那个水囊囊的小寡妇却成了怂蛋,屁都不敢放一个。”
齐嬷嬷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老太太,担忧的只给她抚背,老太太摆了摆手,揉了揉额头,有气无力的吩咐齐嬷嬷道:“你去,把老太爷留下的那尾训子鞭给我拿来。”
齐嬷嬷唬了一跳,没想到这老太太今日是动了真格的。那训子鞭可不是寻常的鞭子,那是专门鞭打不肖子孙的。一旦开光,必要见血。
忙冲江松递眼色,又笑眯眯的劝解道:“这军营里的汉子都是什么样儿的,您老人家还不知道嘛,那素来是嘴上没个把门的,说起这闺房里的事情来比三大姑八大婆还要精神。松哥儿小孩子家家的,自然是人家说什么他听什么,哪里知道些什么,您何必动怒。”
江松后知后觉的也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应该的话,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趁低头的瞬间往眼角擦了些唾沫,呜呜的哭道:“祖母,孙儿错了,您要打要骂都可以,万万不能气坏了身子啊。我如今没爹没娘的,就指着您疼我呢,您要是有个好歹,可让松哥儿怎么活呀……”
一番唱念做打,把老太太说的是心头酸软酸软的,见那稚龄小儿可怜巴巴的跪在地上濡慕的冲着她哭。想起江家满门的惨烈,刚刚冷硬下来要狠狠收拾这小子一番的心就不忍了。
江松本来就是个奸猾的,后来见多了娇娇的哭诉装可怜,更觉的人生开启了另一扇博取疼爱与怜惜的门窗。只是术业有专攻,他如今修炼不到家,那眼泪总也做不到说来就来收放自如,只能借助唾沫来弥补一番。
齐嬷嬷见老太太一脸痛色,知是想起了往昔,心下喟叹一声。便不动声色的把老太太扶到了里屋的炕上,伺候着她躺好这才出去。
然后拎着那不知其意却一字不差的记了下来的小祖宗去了屋外,准备耳提面命一番,使得这小祖宗往后纵使听了些许荤话也不要跟个大喇叭似的胡咧咧。更是暗暗下了决心,定要跟鹤哥儿好好的告一状,让那些混蛋在孩子面前也不收敛什么乌七八糟的都往外倒!
娇娇体会不到江松满心的困惑,此时正羡慕嫉妒恨的盯着江鹤那一头刚刚洗过的湿漉漉黑灿灿的长发。
这厮绝对是故意的,洗个头还要当着她的面,还要把她支使的团团转,还要她这个没有秀发可洗的可怜人拿着干帕子一点点的给他绞干。
一张小脸就绷得紧紧的,眉毛几不曾竖起来,浑身上下都咕嘟嘟往外冒着闷气儿跟酸水。
江鹤心里好笑,觉得这女子的心思真是九曲十八弯,支着身子偏着脸在那楚楚可怜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还用门牙叼着一块软肉轻轻的磨了磨,笑道:“小傻子,不就是没了头发吗,我让卫想给你调配些生发的方子,没多久就长出来了。”
娇娇膝头被他枕的发麻,不舒服的挪了挪。别开眼只不看他,嘴角抿的紧紧的,一声不吭。手上却是越来越用力,劳是江鹤粗枝大叶,也被她揪扯的头皮疼痛。嘶嘶抽着冷气把那一撮儿头发丝儿解救出来,一个饿虎扑食把人扑倒在炕上,沙哑着嗓子道:“是想谋杀亲夫不成?”
那半干不湿的发丝没有束缚,凌乱的就散了娇娇一头一脸。她都能感受到那粗粗硬硬的黑发划过自己的光头时的婀娜弧度……
江鹤见她倔头强脑的不配合,那牙关咬的紧紧的,他累了个满头大汗都没吃到那娇香甜糯的小舌头。有些急迫的一下下的啄吻着那已经被自己吃的红嘟嘟的小嘴喘息道:“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倒是敢跟你男人对着干了……”
说到‘毛都没长齐’,江鹤就想到了把身下的这小辣妞扒光了时看到的那令人血脉喷张的一幕。没想到这放在心尖尖儿上的小丫头不但长了一张魅惑男人心的脸儿,还生了一副凹凸有致要他命的身子,只看一眼都让人把持不住!
想到美妙处,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往下游走。他赤红着双眼,嗷的一声就受不了了。
本来就到了就寝的时候,娇娇身上穿的也不过是宽松便利的丝质亵衣亵裤,哪里敌得过这蒲扇似的大掌,一瞬的功夫就跟那剥了壳的鸡蛋似得白生生,滑溜溜。
江鹤眼中充血,哪里还管得了其他。这男女之间,除了正正经经的圆房,还有许许多多其他的手段大有施为。他虽然实战经验不足,但是见过太多的猪跑,理论知识绝对过关。几下子,就让娇娇犹如被叼住了尾巴的小猫崽似的哭喊的破了音儿。
往日这般胡闹过几回,娇娇早就沉入了黑甜的梦乡不省人事了。今日却是心中郁闷难解,白日里又被江鹤点了穴沉沉的睡了一大觉。此时伴着江鹤舒缓粗重的呼吸声,她了无睡意。
目光森森的望着江鹤那头生的茂盛张扬的黑发,磨着玉米粒小牙吱吱作响。
☆、第35章 只留寸草
娇娇做了一个晚上的功课,半夜才是闭了眼儿睡去。第二天天蒙蒙刚亮却是被咣当一声响给惊了一跳醒了过来。
小公主是有起床气的,当即哼哼唧唧的把光溜溜小脑袋往热乎乎的被窝里钻去,嘴里不清不楚的咕哝着讨厌、坏蛋,大胆之类的抱怨声,还随手拿起手边的枕头气恼的砸了过去。
江鹤站在屋角的水盆边上,脸上五彩纷呈,失手打翻了白瓷纹相濡以沫图案的脸盆后,又不死心的站在了那锃光瓦亮的铜镜前。望着镜子里那个有如被狗啃过的参差不齐的小平头,英明神武大气稳重的江寨主江大帅简直是瞠目结舌。
他僵硬的转过脑袋望向炕沿下那一绺子一绺子被扔的到处都是的长发,脑子木木得有些转不过弯儿来。
再看那憨态可掬的睡得小脸红扑扑的小混蛋时,那眸子里的凶光就是山里最凶狠的狼王见了都要失禁的。
当即一声大喝,“你给我起来!”其实这里带名带姓加上一声名字,会显得有气势的多,可是明娇这个假名,江鹤当真不愿意喊。而泰娇娇又不是可以肆无忌惮的喊出来的时候。
娇娇正缩在被窝里堵着耳朵呼噜呼噜的想要继续跟周公见上一面,却被这冲天怒雷般的吼声给惊的娇躯一颤,揉了揉被眼屎糊住的眼睛,不满的噘嘴道:“怎么这么讨人厌,不知道人家在睡觉吗?也是读过书识了礼的,要懂些规矩才好,总这样鲁莽粗糙,哪里像个样子。”
江鹤本来恨不得一把掐死这小混蛋了事,被她一通数落那怒火更是压不住。迈着两条健壮魁硕的腿儿走到炕边儿,拔萝卜似得把那睡得暖洋洋软乎乎的小捣蛋精薅了出来,咬牙切齿的道:“你昨晚做什么坏事儿了?”
江寨主武艺高超,跟马王爷一样是有三只眼的。就是睡着了,把这凡世肉胎的两只眼儿闭上,那天眼也是时时开着。别说近了他的身,就是在这院子里走动走动那都逃不过他老人家的法眼。
也只有面对怀里的这坏东西,他才会放下警惕,满心里只是享受温香软玉的舒畅。
如今他倒是想起来了,昨夜里熟睡之时,这坏东西悉悉索索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自己动了动,她还温声软语的抚慰着自己快快入睡,还像模像样的亲了他一口,那软绵绵的小手更是殷勤的像是拍打着不知事的小娃娃似得哄着他。
把他哄得就是睡梦中都笑眯眯的一身酣畅,原来却是入了这美人计,被美人阳奉阴违的给算计了!
见那小混蛋此时稍稍清醒过来,全没有了被人打搅好眠的张牙舞爪,那清凌凌的明媚大眼珠子左转右转就是不肯跟她对视。那畏畏缩缩的没出息样子,一看就是心虚。
江鹤脑子里的血液轰鸣奔腾,如万马过境。恨恨地磨着后槽牙逼问道:“怎的不说话!”
娇娇被他大掌钳的疼痛皱眉,眼里就氤氲了一层水汽,怯生生的抬眼觑了他一眼,又飞快的垂下,略带哭腔地道:“鹤哥哥,你把娇娇抓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