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绪余光瞥见,笑着朝她招招手:“站风口做什么?过来。”
方旖旎跑过去,扑在他怀里,在他的貂裘外套上乱蹭,好软好舒服。
“想不想我想不想我?”谈绪真让她安心。
谈绪稳稳抱住她:“想啊。”
“嘿嘿。”
两人又抱了会儿,谈绪拍拍她:“要不要剪梅?”
方旖旎站直身体,从他手里接过剪子问:“会不会剪坏?”
谈绪大气一笑:“坏了就再养呗。”
方旖旎边拣喜欢的梅枝剪边戏言:“你像怂恿晴雯撕扇子的贾宝玉。”
谈绪在后头抱着她轻摇:“我做贾宝玉可以,你可别当晴雯,死得那样一个惨状!”
“我死了你会像贾宝玉那样哭得鼻涕乱流吗?”方旖旎把一支梅花夹在他耳朵上,往后仰头端详了会儿,有些痴了:“真好看。”
“你死了我也剪了头发做和尚去。”
方旖旎大笑:“怪不得我小姑那么欣赏你,原来你也有出家的念头,难道做了和尚真能看破红尘吗?和尚庙尼姑庵也有自杀的人,可见他们不是真的放下。”
谈绪点头,玩笑道:“但是寺庙里没法行房事吧?我为你守身如玉不好吗,说不定下辈子还能做你的面首,大员外之流。”
两人以往也经常肆意说浑话,这回方旖旎忽然有些难受起来,惴惴道:“别为我守身如玉。”
谈绪蹙眉,方旖旎摸着他的脸,笑着把失态藏过去:“你这脸就是当了和尚也难得清静得叻,方圆十里的小和尚、小尼姑,每天鸡一叫就等在你房门口说,空空师傅,今日是否勃起,是否需要小僧指,点一二。”
谈绪掐揉她嘟嘟的脸颊,宠溺地笑啐:“小淫坯!”
“还没说完呢!”方旖旎眼儿一翘,机灵样。
“嗯?还有什么坏话。”
“如果我是你啊,我一定说:阿弥陀佛,一起来吧。”
谈绪闻言一口咬住她鼻头,乐不可支。他笑问:“蔫儿坏!我满足不了你?”手去掐她的腰。
方旖旎痒得咯咯乱躲,谈绪就在后头不紧不慢地追,两人玩闹到正厅,方旖旎才收敛了点,还有几桌客人呢。剪刀把都被她攥烫了。
方旖旎玩热了,又在暖烘烘的室内,就把外套脱了。谈绪顺手接过,视线扫过她脖子,顿住了,在方旖旎看过来时转开了视线。
方旖旎心情好,突然就走上前讲起了相声,在西京时谈绪爱听戏曲相声,蛮可乐的,偶尔会带着她。听过几次方旖旎也学了点屎尿屁,她学东西快,记性也不差,此时张口就来,加之还有谈绪完美的捧哏,逗得那几个客人捧腹大笑,直鼓掌叫好。
女性作相声演员不讨巧,她知道客人们只是图个热闹、新鲜,因此脸部和肢体动作格外丰富,一通下来,汗浸满背。
不过很尽兴,方旖旎擦擦汗,休息了会儿,跟谈绪说走了。
谈绪送她上车,亲亲她:“路上小心。”
方旖旎深深吻住他,两人唇舌交缠,隐隐听见边上有口哨声,她没管,吻到快窒息才放开,钻进车里走了。
谈绪目光追随了会儿,才移向旁边倚着车门的于松,瞥了眼车里头的人,问于松:“你们怎么来了?”
于松走过去搭住他的肩膀:“怎么,你这宝地我们还来不得了不成?”
谈袭从车里走下来,谈绪叫了声“哥”。于松让开两步。
“嗯。”谈袭冷淡地应,“刚刚是小方的侄女?”
谈绪点头,谈袭深深地凝他一眼。
叁人一道往旖园里走,等于松借口去上厕所,谈袭才问:“就因为她才撂手不干?”
谈绪没说话。
谈袭眼里有碎冰,低低地斥了声:“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