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旖旎站起来往后远离他两步,语气似玩笑,神情又是那么严肃认真:“陈伯宗你知道你像什么吗?你像那些女人街购物的大妈,永远都要等一等,看一看,可是人生哪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哪有那么多人可以错过啊。”
辞职的事不了了之,方旖旎因为跟陈伯宗冷战,也不想去公司,干脆躲在了小姑家。曹宽突然约她见面,这是方旖旎没想到的,她想着出去透透气也挺好,便答应了。
曹宽还是老样子,一头蜷曲的长发,在后头扎了个小揪,瘦极,留着小胡子,一件洗旧的T恤和一条容得下叁个他的宽裤。和摇滚歌手互通的忧郁与落魄。
“我要去美院当老师了。”曹宽小胡子一动,眼里更忧郁了,好像当老师是对他才华的侮辱。
方旖旎挑眉:“很好啊,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
曹宽摇了下头,话锋一转:“我十分后悔当初同你分手,你现在有男朋友了吧。”
方旖旎讥讽:“关你什么事。”
曹宽皱眉:“他们只是喜欢你的肉体。”还没当上老师,就养成了好为人师的自大。
方旖旎听笑了:“是,就你高尚,喜欢我的灵魂。”
“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俗气?”
方旖旎后悔来了,没排解情绪,反而更火大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请你当我的裸模,我按市场的叁倍价格给你。”高傲的语气,施舍的神态。
方旖旎笑死:“你画不出好的作品了是吗?”
曹宽被戳穿,讪讪地大口喝茶。
“你可真恶心,别忘了当初是你出轨,嘲讽我的身体再也引不起你灵感的波动,找几个女的羞辱我,现在腆着脸来求我当模特,早干嘛去了?”方旖旎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比起厌恶曹宽,方旖旎更厌恶自己,她当时居然为了这样一个人利用了谈绪。他怎么配啊。
陈伯宗是在情书找到的她,情书老板拍照片给他,照片里方旖旎在一堆男人里笑,叁双手摸在她身上。
陈伯宗把她带了出来,上了楼,进了他用的房间。
方旖旎醉醺醺地看向他:“你是不是也跟那些男人一样,只爱我的身体?”
陈伯宗把她一身衣不蔽体的破烂扒了,冷嗤:“要不然呢?爱你这狗都不如的脑子?还是一不高兴就发神经的性格?”
方旖旎气炸了,疯狂用脚踢他,用指甲挠他脸:“滚啊!陈伯宗你是不是人啊!”
陈伯宗反手掼了一巴掌:“清醒了吗。”
不知道是酒精麻痹了知觉,还是他下手本就不重,方旖旎依旧抓:“你滚你滚!我要谈绪!我要谈绪!只有谈绪爱我,你们都不爱我!”
陈伯宗把她甩到沙发上,方旖旎在沙发上弹了下,满肚子的酒晃进了脑子里,她昏昏呢喃:“你只会让自己舒服,我高兴时得哄你开心,我不高兴时你只会让我更不高兴。”
说着说着,方旖旎没躺稳,一头扎下去滚到了地上。方旖旎突然惊觉房间的地板粗糙而冰凉,她转头聚焦一瞅,居然是水泥地。再抬头看向天花板,上面居然全是钩子、吊环和绳索。
一时被震慑住了。
陈伯宗把她往边上一踢,低头蔑视:“怎么不继续骂了。”
方旖旎倏尔想起小玩给她看过的照片,背景跟这儿一样,原来陈伯宗就是他啊。她盯着天花板上一个铁环,在她眼里虚幻成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圈,上面是不是捆过无数具肉体?他们在陈伯宗眼里是人,是玩具,是艺术品,还是马戏团里钻火圈的猴子。
她问:“陈伯宗,我跟你那些M有什么不一样?”
陈伯宗没有回答,他让她躺上沙发敞开腿,方旖旎照做了。陈伯宗取了根拍子,站在她腿间拍打她的阴部,仿佛拍打一只小的可怜的蚊虫,而两瓣小阴唇的确也同蚊虫的翅膀一样翕动起来。这使得他更用力了,似乎对蚊虫的垂死挣扎感到了莫大的兴趣与亢奋。
方旖旎刚开始会挡,渐渐地不再反抗,腿岔得更大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虐阴,无疑,方旖旎是能接受且喜欢的。她发现在虐恋游戏里她可以忘掉所有现实中的痛苦,肉体的折磨带来了精神上的欢愉。
明明身体卑贱地袒露着,谄媚着,但她的神情却充盈着骄傲和自得,好像他是服务于她的工具,她才是命令他的主人。
拍子打出响亮的声音,他用了十分的力道。
陈伯宗失控了。
有什么不一样?太多了,陈伯宗在此刻才意识到,这已经不再是一场虐恋游戏。
方旖旎屈从了游戏,他屈从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