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文煜手中名贵的扇子,掉在地上,一张惹人犯罪的俊脸,此时古怪异常。
等他惊醒过来,哪里还有沈月萝的身影。
“少爷,少爷,”远处奔过来一小厮,累的满头大汗,“少爷,您怎么跑这儿来了,这里多脏啊,哎呀,扇子怎么掉了,这……这怎么办,还能要吗?”
“我走错路,没事,回去换身衣服就是,”齐文煜收敛心神,不在意的抓过扇子,抬脚要走,想到什么,又止了步子,“你去查查,这永安城中,有多少个叫名字里有月萝的女子。”
“啊?少爷要查这个做什么?”
“你管本少爷做什么,叫你查你就查,哪那么多废话,不过那些官家的小姐就不必查了,只需查贫家女子,”齐文煜不耐烦的说完,再不做停留,离开了乱糟糟的市场,往城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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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小花往哪逃!
小厮听的一头雾水,但主子的吩咐,他还是得照办,只不过耗时肯定不短。
沈月萝赶着小花猪,跟在郑林后面,走的倒是很悠闲,而她赶着小猪走路的模样,自然引来不少讥笑与嘲弄。
这些无聊的世俗眼光,她才懒得理会,天色不早,她得赶快回家。
可就在他们要出城的时候,在护城河的木桥上,竟好死不死的,正面遇上坐着软轿,不知从哪里回来的沈婉。
当然不是沈月萝认出来的,鬼才知道沈婉坐的轿子长什么样。
是她家婢女,认出来的,估计是之前就见过,反正之前周秀兰带着沈婉去家里闹事那会,根本没见过。
护城河上的木桥,宽不过四米,没有护栏,好在这一片水域,做成了浅滩,就算掉下去,也不会有生命危险。而且城门离的近,一旦有什么事,守城士兵很快就能闻风而动。
说是狭路相逢,其实也不然,这么宽的桥面,不管谁往边上靠一靠,就能过去了。
“停轿,”沈婉清脆悦耳的声音,从软轿里传来,媚声入骨,是个男人听了,只怕都得站不稳,瘫软成一堆烂泥。
“小姐怎么了?”她的贴身婢女银杏,挑开了轿帘子问道。
“扶我下去,”沈婉一手握着团扇,伸出一只玉手搭在婢女的手上。
沈月萝赶着小花猪,看着沈婉柔柔弱弱的走下软轿,心知这死女人要找她麻烦,便懒得理会她,绕开轿子,便要离开。
“姐姐,你等一下,”沈婉在她经过轿子时,叫了她。
沈月萝理也没理她,沈婉急了,顾不得仪态,伸手拉住她的胳膊,用温柔的能滴下水的声音,对她道:“姐姐这是生气了吗?莫不是因为上午的事,让姐姐烦心了,成亲是大事,姐姐心中不情愿,妹妹能理解,可是爹也是为了你好,希望你有个好归宿,世子府的大门可不是谁都能进的,为了你的婚事,爹拖媒人说了好几回,人家才答应的,姐姐莫要辜负爹爹的一番苦心才是。”
在她絮絮叨叨停下来的时候,沈月萝表情一直是淡淡的,不喜不怒,“你说完了吗?”
“我……”沈婉抬起手,半遮着脸,眼眸染了一层水雾,一副委屈十足的模样,好像谁欺负了她似的。
之前在广阳村时,就觉得沈月萝跟从前不一样了,起初还以为是错觉,可是现在看来,她根本像是换了一个人。刚才的话,要是换作从前的沈月萝,一定会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只有同意的份,压根不会质疑,或是用不耐烦的态度跟她说话。
沈月萝忽然睁大眼,带着笑意的看着她,“说完了,就请把道让出来,你不知道挡着路是件很不道德的事吗?我家小花都知道靠边走,你真的蠢到连猪都不如!”
旁边有过路的人,正好听到这里,忍不住捂着嘴笑,并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沈婉。
“你这个粗使丫头,怎敢侮辱我家小姐,还不快点跪下道歉,要不然我回去禀报老爷,让你吃家法!”这叫嚣的,是沈婉身边的婢女银杏。
她自小便跟着沈婉,对沈月萝以及沈婉之间的关系,知道的一清二楚。
说实话,银杏挺看不起沈月萝的,瞧她把自个儿弄成什么样了,连沈府的下等人都不如,哪配姓沈。
郑林走在前头,见到月萝一直没跟上来,不得不走回来,“月萝,怎么不走了?”看见拦在月萝面前的是沈婉,郑林的表情也变了,“你跟这些人有什么可说的,也不怕给自己添堵,快点回家了。”
沈月萝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接着笑眯眯的看着银杏,“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有你什么事?还有你,沈婉,我现在没空应付你,等哪天姐姐忙完了手边的事,再来找你算账,你别急,慢慢等着吧!”
她转身就要走,银杏听见竟敢如此诋毁自家主子,顿时眼中闪过一丝狡诈,就在沈月萝经过她们身边时,她突然伸手,朝沈月萝推了过去。
雕虫小技!
沈月萝再怎么说,也是身手灵敏的俏警花,这点小伎俩,也忒看不起她的智商了。
银杏根本没搞清怎么回事,本来是想推人的,结果人没推到,自己的身子却不受控制,朝前扑去。
沈婉眼中闪过恶毒的光芒,不过很快便消失了,等她再抬起眼睛时,满是对沈月萝的指责与愤怒,“姐姐,你就算再恨我,也不该拿我的婢女出气,你平时欺负我也就罢了,大庭广众的场合,还请你顾及一下沈家的脸面,别让爹难做人。”
一番精彩绝伦的控诉,无不是在告诉别人,她,沈月萝就是个暴虐成性,又爱欺负妹妹的狠毒女子。
瞧瞧这两个,一个哭的委屈,一个盛气凌人,不知情的人,肯定都得这么想。
“你们说够了没有,月萝根本不是你们说的那样,想诬赖别人,劳烦下次找个可信的理由,别以为旁人都没看见,刚才是你那婢女想推月萝,自己不小心才掉了下去,难不成你要月萝站着不动,给她推吗?真是不可理喻,”郑林气不过,他就不明白了,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喜欢装可怜,装到叫人恶心的女子。
沈婉抽了抽鼻子,那弱不禁风的小模样,好像随时都会被风吹倒了似的,“这位小哥,你不能睁着眼说瞎话,我知道你跟姐姐关系好,可是我请你以后离姐姐远一些,她就要跟世子订亲了,风言风语的传了出去,对她不好。”
沈月萝看着眼泪汪汪的沈婉,胃里翻滚,简直快要吐了。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白莲花,貌似还是一朵超级大白莲。不用脑子想也知道,从前的沈月萝,肯定被她害的很惨,不对!是惨绝人寰。
郑林毕竟阅历浅,而且又是提到定亲,一时语塞,不晓得如何反驳她了。
沈月萝真的听不下去了,看着已经堵住的木桥,以及渐渐靠过来的几个轿夫,看那样子,是要护着沈婉,怕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似的。
她微微眯起眼睛,黑眸中闪过危险的光芒,随意的抬手指了指护城河中,还没爬上来的银杏,“沈婉啊沈婉,本姑娘现在没空收拾你,不过呢,你非要找不痛快,又非得给我冠上一个恶名,我要是不做点恶事,是不是太对不起你了。”
她突然放了小花的绳子,双手揪起沈婉的衣领,脚步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