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什么?”沈月萝也在她身边坐下。
“中午吃饭的时候,正好酒楼后面是个湖,湖上有几艘船,他说就赌这几艘船,哪艘先到岸,我怕惹他不高兴,就跟他赌了,结果输了呗!”苏兰烦躁的挠挠头。
“笨蛋,他那是想法子撇开你呢,”沈月萝暗骂萧寒腹黑狡诈,竟然想出这样的点子,既守了承诺,又无需被苏兰纠缠。
苏兰叹气,“我知道啊,可是他都说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唉,他好像更加讨厌我了。”
“那你想放弃吗?”
“放弃?那是不可能的,死萧寒,他这辈子都别想甩开我,哼,明天我一定不会再上他的当,”苏兰斗志十足,对着夜空,嗷嗷直叫唤。
小景扑到沈月萝脚边,亲昵的蹭着她的腿。
沈月萝将它抱在怀里,想到今天跟龙璟发生的一切,脑袋隐隐作痛。
相比苏兰跟萧寒,她这边的日子也不好过。
翌日,照常出发进城。
天空有些阴沉,也不晓得会不会下雨。
阿吉派了两个人跟沈月萝同行,签了身契,他们就是沈月萝的长工,哪有长工在家待着,主子出去干活的。
进了城,沈月萝总感觉今日城中的气氛,不太对劲。
空气中似乎还有焦糊味,好像谁家烧木材似的。
在城门口摆好了摊子,沈月萝正准备进城去瞧瞧呢,就听路过的行人,嘀嘀咕咕的,好像在说什么店铺着火了。
刘大宝开玩笑说:“莫不是永安城走水了吧?”
三毛说道:“天干物燥,城中的房屋大都是木材修的,着火也很正常。”
沈月萝心中有些不安,跟郑林他们打了招呼,便领着刘大宝,三毛,还有阿吉派来的两个人,排行老三老四。
本想赶着板车,先去永安王府的,可是沈月萝忽然觉得不放心,马车拐了个弯,先去了李家布坊。
刚到那条巷子口,就见不少行人慌张的跑过,还有浓重的烧焦味。
沈月萝意识到情况不妙,“老三看着板车,老四,大宝,三毛,跟我过去看看。”
显然不是她一个人觉察出了不对劲,刘大宝他们神色也严峻起来。
四人快步走到李家布坊所在的位置,可是哪里还有布坊的影子。
只有一堆残砖烂焦木,因为浇了水的缘故,烟灰混合着水,湿哒哒的,脚踩上去,鞋子湿掉半截。
李风就坐在这一片残砖烂木之中,眼神空洞,像被定住似的,一动不动。
看着他凄凉的背影,沈月萝心中一酸,费力的踩过随时可能倒塌的废墟,走到他身边,重重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喂,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失火?你有没有受伤?”
李风慢慢的转过身,眼神呆滞的看着她,什么话也没说,就只是摇头。
刘大宝也跑上来,“烧了就烧了,人没事就成,店没了,以后再建,我看这里也不能待了,你快起来,我们带你离开。”
他跟三毛两个人,七手八脚的将李风抬了下去。
沈月萝站在废墟中,看着两边的情况。
因为这一片店铺是连在一起的,李风家的店铺着了,但是两边的店铺受损却并不严重。
墙壁有烧焦的痕迹,门窗烧着了,其他的,倒是跟原来一样。
沈月萝从废墟上走下来,在落下最后一步时,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有些搁脚。
她低头一看,像是个装酒的小壶。
拿起来闻了闻,不是装酒的,更像火油的味道。
她知道这个异世,不可能有石油这类东西。
但永安城矿产多,也挖出了类似石油的东西,但他们不叫石油,而是叫火油,纯度跟石油不可比,但是可以拿来照明,或者哪个作坊需要用,也可以用很低廉的价格。
沈月萝拿着小瓷壶,走到李风跟前,神情严肃的问他,“这个瓶子是你店里的吗?”
李风眼神有些涣散,定睛看了好一会,才摇摇头,“不是,我从不用火油点灯,烟太大,熏眼睛,这不是我的东西。”
沈月萝猛的将那小酒壶攥在手里,脑子里猛然想起昨日龙璟说过的话。
心中愤怒升腾,恨不得再烧一把滔天怒火。
就算天干物燥,也不可能只烧这一户,还烧的刚刚好,将火热控制在单独的范围之内,这根本就是蓄意为之。
“混蛋!”沈月萝满眼的阴鸷,攥紧了小瓷壶,转身就走。
“月萝,你这是去哪?”刘大宝见她神情不对,出手拉住她。
沈月萝甩开他的手,冷冷的笑,“我去找罪魁祸首,今日的肉食,按着老规矩,送到侯府去,银子一分不能少,还是昨天的价,李风暂时跟着你们,等回去的时候,让他去广阳村,住到我家去。”
“月萝,你等下,这个给你,”李风已经缓过劲了,再多的悲痛,也换不回祖传店铺,他从怀里掏出包裹严严实实的一件东西。
“这是我跑出来的时候,唯一带出来的东西。”
李风怀里揣着的,正是他这两天加班加点,赶制出来的成套**,二十件,都是按正常尺寸裁剪的。
上面绣着各式花样,丝绸的面料,让**摸起来,顺滑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