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天策马上前,甩起鞭子,狠狠的一鞭,抽在那人身上,“快到前面带路,少废话!”
那人猛的止了哭声,用黑乎乎的袖子,抹了下脸,乖乖的走在前面带路。
阿吉紧随其后,看着他。
孙天跟沈月萝走在后面,孙天看着那人,一副贼头贼脑的模样,走三步,就得回头看一眼,便对沈月萝道:“这个人不可信,等到了差不多的时候,将他打晕,我们自己找过去!”
沈月萝点头,“这人狡猾的很,好像很擅长演戏,沈奎将他弄来看守大门,就是为了防止不相干的人,踏进他的黑作坊,你闻见臭味没,应该不远了。”
离岔路口越远,这股子臭就味就越浓。
一路走来,两边的水沟,流的都黑呼呼的污水,树叶都枯死了,连只鸟都没有。
孙天心中也有震惊。
沈奎有黑
沈奎有黑作坊的事,主子是知道的,但从他们探查到的消息来看,规模并不大,污染也不严重,也就是一些病死猪。
孙天忽然想起,当时他们的探查是在冬天,天寒地冻,那些病死猪,都被冻成了冰,自然不会有异味。
现在天气热了,臭味什么的,全都冒出来了。
前面又行到一处岔路,那人忽然不走了,背对着沈月萝三人,眼珠子转的飞快。
沈月萝对阿吉使了个眼色,阿吉提起内力,隔空扔出一枚石子,在那人想逃跑前,封了他的穴道,一脚将他踹进路边的草丛里。
眼前的路,虽然是岔路,但死猪的气味太明显了,根本不用分辩。
为了不打草惊蛇,三人将马栓在一个隐蔽处,悄无声自的潜了进去。
幸好他们是潜入的,否则这会一定被人围攻了。
沈奎为了黑作读,可是养了一大帮的打手,其中还有几个武功高强的。
三人趴在外围,已经没法再进入了,因为这味道实在是太臭了,只能潜在外面察看。
过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作坊的木门被推开,两个人穿着黑色工作服的人,脚步踉跄的走出来,一到外面,摘下蒙面的黑纱,就开始呕吐。
沈月萝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别过脸去,“等他们吐完了,再告诉我情况!”
阿吉点点头,过了片刻,他忽然戳了下沈月萝,“主子,你快看,那个人是谁?好像是个有身份的。”
沈月萝转过头来,寻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黑作坊的大门处,站着一个穿着不俗,长相不俗,气质也不俗的男人,不是唐立,还能是谁!
“他是唐立,沈府的大官家,行了,咱们可以走了,回去之后,孙天,你派人去通县衙大人,最好多带点人手过来,务必要将他们一举拿下,哎呀不行,夜长梦多,你现在就去,我跟阿吉找个更隐蔽的地方藏着,等你们的人马一到,我们一起行动,先端了他的老巢,我再去在县衙告他一状,把事情闹大!”
沈月萝已经等不得,要将沈奎那个老狐狸绳之以法。
但是她也明白,光是端了黑作坊,还不至于动摇沈奎的根基。
他可以有一百种方法,让自己撇清关系,比如下面这位唐总管,不就是个很好的人选吗?
所以,她一定得将事情闹大,闹到无法收场,非得把沈奎牵扯进去不可。
“这恐怕不行,不如让老二去,我在这里保护你,”孙天不放心把她一人留这,他的任务就是沈月萝。这里是沈奎的老窝,万一有什么变故,以沈奎那个老狐狸的狠心程度,杀她灭口,实在是太有可能了。
阿吉拼命的摇头,“我又不是本地人,哪认得什么县衙,还是你去吧!”
沈月萝不耐烦的催促,“行了,都别磨叽,孙天,就你去,你快去快回,我们待这儿不动,不会有麻烦的,快点啊!”孙天几乎是被沈月萝推着走的。
等到孙天离开,沈月萝又跟阿吉趴回了原地。
这人哪,计划的再好,也没法预料到下一秒会发生的事。
就比如,此时此刻,沈月萝以为她会安安静静的趴在那儿,等着孙天带来缓兵,可谁想到,才过了一刻钟不到。
那扇大门里,又跑出来一个人,提着裤子,一脸急不可耐。
沈月萝跟阿吉心里都清楚,这人是要方便。
心里祈祷着,他可千万别走过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那人犹犹豫豫,左顾右盼,一路捂着裆部,一路竟真朝他们走了过来。
其实也不怪那人会注意这个绝佳的天然茅厕。因为沈月萝他们趴的地方,正好是个高处,要是站在高度的边缘,解了裤子,往下放水,居高临下的感觉,那叫一个爽。
那人兴冲冲的爬上来,就要动手解裤子。
沈月萝心里一阵恶心,还没多想呢,眼前就黑了。
阿吉伸手捂住她的眼睛,不得已,带着她在原地翻滚,想避开那人,结果身体压到树枝,只听喀嚓一声脆响。
“谁在那里?”那人裤子刚拉下来,尿还在肚子里憋着,听见动静,吓的也不敢尿了。
这人是个大嗓门,自己还没搞清楚状况呢,便已将附近的打手引了过来。
阿吉一看,避我可避,猛的将沈月萝推到身后,“你躲着,我去引开他们!”
沈月萝也不是个莽撞的,想了想,道:“这样,我在前面,我在后面,我帮你暗算!”
她带了弹弓,怀里还装着满满的石头,应该能对付一阵。
眼看那一群人已经冲上来,阿吉也没时间再跟她争论,只得同意,“那你自己小心!”说完,便挥着剑冲了上去。
提裤子那人,就是个做工的,不会武功,猛的见到个壮汉挥剑要杀自己,吓的连滚带爬就要往后跑。
哪知裤子没提住,掉了下来,他被自己绊倒了,从坡上一路朝下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