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跑去搬了桌子跟板凳,扯了个大蚊账,三人一起睡到院子里了。
听着耳边的蛐蛐叫,蚊子叫,青蛙叫,各种各样的叫声。
沈月萝突然奇想,“要是有蚊香就好了。”
“蚊香是啥?”
“蚊香是啥?”冬梅好奇的问。
“蚊香就是能熏死蚊子的烟啊,你知道是用什么做的吗?”
冬梅挠挠头,“我只知道有几种草药可以熏蚊子,可以用多了怪呛人的,王妃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上山去采。”
“你还是别叫我王妃了,听着太别扭,叫我老大,这样听着才顺耳,”沈月萝掏掏耳朵,“具体怎么操作,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知道,加上艾草薄荷叶,加雄黄,还有面粉这些东西,你可以像做熏香的燃料一样,到时候,在屋里摆个香炉,焚一点香,熏蚊子,这样是不是很好用?”
她也不是觉得化工的,蚊香什么成份,她可不清楚。
但她知道,古代有很多熟识药理的人,对驱蚊还是有研究的,他们缺了一把火,一把可以给他们带来极大突破的火。
秋香笑嘻嘻的说道:“王妃……哦不,老大,您有所不知,冬梅最喜欢摆弄香料,还喜欢用毒呢,您刚给她提了个醒,只怕她得消失两日,直到香料做出来为止。”
“冬梅会做香料?那会做肥皂吗?”天知道,这年头没有洗衣皂,光用手搓洗衣务,有多麻烦,而且还洗不干净。
冬梅眼睛突然一下又亮了,“王……呃,老大,什么又是肥皂?”
沈月萝闲着也无聊,便开始跟她俩天南地北的,说了很多新鲜东西。
以至于说到最后,谁先睡着的都不知道。
但她没想到的事,这俩人接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强,接下来的几天,冬梅还真把自己关在屋里了,开始倒腾她的香料。
她对香料的痴迷,跟沈月萝对银子的痴迷,有的一比。
这小丫头,研究起来,不分昼夜,废寝忘食。
好几次,沈月萝跟秋香端着碗,站在她房门外,喊她出来吃饭,她理也不理,实在饿极了,就拿两个馒头垫吧垫吧。
沈月萝曾偷看过她屋里的那些摆设,惊奇的发现,这丫头居然照她说的法子,弄出了烧杯,以及各种实验器材。
甚至连蒸馏都能做的出来,从她房里传出的浓缩香料的气息,传遍整个巷子,真正的香飘三里。
夜里,沈月萝溜进她的房里,看她摆弄的东西,再次惊讶的发现,她倒腾出来的半成品,居然就是香水。
而这丫头显然还不知道,竟想着要将香料滴入燃料中,做成可以放在香炉里,缓慢焚烧的熏香。
沈月萝气的要揍她,“死丫头,你快点停下,我的亲娘哎,这是宝贝啊,你别动!”
沈月萝从她手中抢走烧瓶,闻了闻,分明是这个季节最常见的金银花香气。
“冬梅啊,你跟我说实话,这蒸馏出来的香水,你用了多少金银花,你从哪找来的,你还能找到别的花吗?”
冬梅眨着迷糊的眼睛,乖乖的答道:“用了大概三斤的金银花,永安城外有个小村子,有好多种鲜花,他们那个村子就靠养花为生,就连最娇贵的牡丹也有,老大,这香水能有什么用?”
沈月萝压制着内心的狂喜,伸手猛拍了下她的脑袋,“淘气的丫头,这可是咱们翻身的大好机会,这样,等会你跟我出城一趟,我得去你说的村子里头看看,要尽快做出来第一批,打响第一炮。”
她张罗了好几个项目,都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
李风只要看好内衣店,定期给她分红就成。至于后面的发展,还得由李风自己拿主意。
“这么急啊,我这里才弄到一半,那蚊香还没研究出来,肥皂也没有,”冬梅懒得出门,外面热的要命,她才不想出去跑。
“不去也得去,美容院就要开张了,就缺这么一个镇得住场子的品种,耽搁不得,”沈月萝不由分说的将她拖了出去。
“老大,您要带冬梅上哪?”秋香端着凉茶,正要进来呢。
沈月萝猛的停下脚步,“秋香,你去找几套男装来,咱们这个样子出门不方便,还是换了男装,让阿吉跟老三过来跟着,大胡子哪去了?一整天都没见他人影,每回到吃饭的时候就回来了,他真够有意思的。”
“大胡子现在很忙的,王爷给他指派了任务,疏通城里的下水道,每天回来,身上都有一股臭味,一天得换两次衣裳,给他洗衣裳,都快把我的手洗脱皮了,”秋香撅着嘴,把一双秀气的手伸出来给沈月萝看。
“那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你造个洗衣机出来,秋香,你要实在洗不过来,就花几个钱,让附近有闲暇时间的妇人,帮我们洗,”沈月萝提议道。
秋香欢叫着拍手,“这个办法好,王妃老大,您真是世上最好的主子,才不像那个病美人,假模假样,看着就叫人生气。”
三人坐在马车里,沈月萝好奇的继续问:“什么病美人,是不是那个叫林妙香的?她又去王府了?”
这样一想,她才恍然记起,好几天没瞧见龙璟了。
准确的说,是从那晚不欢而散之后,就再没见过龙璟。
偶而听到他的消息,还是通过秋香。
她经常回王府看孙芸,也时常会从王府带些东西过来,都是孙芸让她带的。
秋香哼道:“不是她还能是谁,成天就往我们王府跑,这几天更是住林侧妃那里不走了,只要王爷回去,她总是很快出现,又是煲汤,又是嘘寒问暖,看的我鸡皮疙瘩掉一地,太恶心
地,太恶心人了。”
沈月萝心里咯噔一下,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反正就是觉得不舒服,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身子倚在车厢壁上,懒懒的,“哦,那很好啊,你家王爷那么忙,回到家还有美人伺候着,小日子过的很滋润嘛!”
秋香见不得她漫不经心的样子,气呼呼的为她鸣不平,“老大,您说什么呢,王爷烦她都来不及,咋会觉得舒服,我的意思是,那位林小姐脸皮不是一般的厚,不管王爷怎样冷落她,对她视而不见,她都能笑脸相迎,今儿甚至开始使唤起府里的仆人了,再这样下去,只怕她要把自个儿当女主子了。”
“啊?还有这样的事!”冬梅反应慢了半拍,到这会才听明白,“咱府里不是还有老王妃吗?”
“那又能怎么样,老祖宗回来了,林侧妃有老祖宗撑腰,而且从道理上讲,那位林小姐可真是个人精,说话做事滴水不漏,老王妃根本挑不出她的毛病,再加上这几日,城里城外都在忙着震灾,府里的事,也就没人管了,这才给了林妙香可乘之机,”秋香越说越气愤。
那个林妙香凭什么在王府里指手划脚,还非得赖着不走,真没见过她这样的人。
冬梅又啊了一声,“这可不行哦,后院失火,老大,您得回去坐镇,不能让那个女人得逞,我瞧她八成是在想鸠占鹊巢,乘您还没进门的时候,把自个儿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