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萝挑眉,目光凌厉的瞪着他,“怎么?让你跟我,很委屈吗?”
“不……不是,”林无悠心里是这么想,可嘴上不敢说。
“不是最好,你可别搞错了,跟在我身边,比你做这个镇长,更能发挥你的优势,因为我管理的是整个永安,明白了吗?”这个榆木脑袋,不跟他点明,他是不会懂的。
果然,林无悠很快就想通了,他又不是笨蛋,“下官何德何能,蒙受娘娘的恩德。”
“行了,你起来吧,那些酸词,你就不用说了,回去之后,我会招陈羽,今年秋季,进行一场秋试,重新选拔任用官员,”沈月萝最受不了他的酸腐。
孙天用绳子,将周保生跟他老婆,以及周青柳,周斗金,钱修,还有几个,周家的亲戚,想必是住在了周家,所以一并带来了。
孙天身上倒是没有任何不妥,倒是那两个官差,好像受了伤,但也不致命就是了。
眼看着周家的人,真被抓来,现场的百姓沸腾了。
这才真真的相信沈月萝没有诓骗他们,真的要法办周家人。
百姓开始议论,他们之中,有人受过周家的欺负,有不少的冤屈,以前是不敢说,现在有机会了,他们当然想报仇。
周保生是个老滑头,孙天来捉他时,他便猜到,有可能是永安王府的人来找茬。
这会看见沈月萝端坐在那,心中便有了计较,快走了几步,笑呵呵的迎了上去,“原来是王妃娘娘召见,小的不知是娘娘驾到,有失远迎,还请王妃娘娘恕罪。”
周斗金自是恨死了沈月萝,见着她根本没有好脸色,用一双阴恶的眼睛,盯着她看。
钱修则是一脸的温和笑意,跟在周保生后面,迎了上去,“王妃娘娘千金贵体,如何能在这里坐着,来人啊,还不快请王妃回府!”
周保生立即赞同,道:“正是正是,外面简陋,这些粗茶,怎能入王妃的口,我们周府自然有好茶好果点迎接王妃!”
周氏远远的看见沈月萝歪坐在那,加上之前发生的矛盾,她没扑上来暴打沈月萝,就已是好的了。
又怎会腆着笑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她转开脸,想避开沈月萝。
这一转不要紧,她突然看见不远处趴着个小丫头。
周茜的那张脸,已经肿的看不出本来面目。
加上去报信的小厮,也没说周茜被打成这样。
所以,她刚开始没怎么注意到,最后还是看到衣服时,觉得眼熟。
“这……这是……”
周青柳也看见了,她认的比较快,惊叫道:“娘,这是二妹!”
“啊?这是茜儿?天哪,”周氏惨叫着跑了过去。
那几个随同周茜外出的家仆,早已躲到一边,根本不敢靠近。
周保生随后也看见了,自然是心疼的眼圈都红了。
这几人当中,唯一没有动的,是钱修。
他站在那,以旁人看不懂的眼神,看着周氏抱着周茜,哭的昏天黑地。
那疏离的眼神,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周保生吸了口凉气,再转头看向沈月萝时,眼神已带着几分恨意,“王妃可否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女儿究竟哪里得罪王妃,竟遭此毒手,王妃要给老夫一个交待,否则老夫一定告到老王爷那里,讨要个公道!”
此时的他,哪还有半点笑容跟客气。
咄咄逼人的语气,丝毫不让人怀疑,若此时他手里有剑,一定恨不得砍了沈月萝。
放眼整个固镇,就连林无悠也不敢动他的女儿。
除了沈月萝,他再想不到第二个人。
“哈哈……”沈月萝忽然大笑起来,好像听到天大的笑话。
周保生在她的笑声里,眼神越发冰冷。
今日之事,恐怕不能善了。
既然如此,就休怪他不客气。
沈月萝终于笑够了,扔掉手里的瓜子壳,站起身走到周保生面前,挑着眉,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的说道:“公道?原来周老爷也知道公道二字,我以为你们周家根本不清楚公道二字怎么写呢!”
周保生不说话,他等着下文,在事情没弄清楚以前,他当然知道不能说的太多。
沈月萝从他面前走开,负着手,走到周茜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固镇是永安的土地,周老爷却要在固镇做起土皇帝,不知周老爷是想造反,还是不把王爷放在眼里,纵容子女行凶,连镇长被你们欺辱的不敢言语,啧啧,厉害,太厉害了!”
说是厉害,可她的话语中,却没有半分敬佩的意思,反而充满了浓浓的不屑跟讥讽。
周保生心眼转的快,不冷不热的说道:“小女从小身子弱,养的娇惯了些,性子也不好,王妃难道要跟一个小女娃计较吗?还出手将小女打成这副模样,王妃的行事手段,老夫不敢苟同!”
沈月萝本来就是个火爆性子,而且她的火爆程度,完全取决于对方的识相程度。
像周保生这等,半点眼力见没有,半点自知之明的人,她的耐心也十分有限。
“放屁!子不教父之过,永安是讲律法的地方,决不容忍胡作非为,欺行霸市,欺压百姓的事发生,你的女儿,当街殴打妇人,除此之外,应该还有别的罪名……”
她将目光放在围观的百姓身上,“今日给你们一个机会,本王妃在这里开堂,公开审问犯人,你们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过了今日可别说本王妃不给你做主,今日你们所供之事,一旦查实,绝不姑息,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林无悠,你给滚过来,叫你的师爷做记录,你旁听,负责量刑!”
小春嘴角抽了抽,主子骂人,真是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