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吧,你这是变相的软禁,”五步之内不能近人,那得是怎样个情景,想想都觉得别扭。
龙璟将她拉起,攥着她的手,在自己掌心里,“此去京城,步步为营,步步凶险,躲是躲不掉的,从吃的到用的,都要更加小心,否则你以为为夫会容忍秦玉风跟着我们吗?”
刚才他在院子里,跟秦玉风商议的,正是此事。
皇上既然起了心思,非让沈月萝进京,这其中有多少的埋伏等着他们,都不好说。
即便皇上没有杀他们的心思,其他人呢?
毕竟只要他们出了事,这条支撑南楚跟永安的称杆就会断裂,最终的后果,就是生灵涂炭。
沈月萝看见他眼里的认真与凝重,“我知道的,你不用担心我,本姑娘虽然没走过江湖,但也不是吃素的,不就是防着别人的明枪暗箭嘛,我能搞得定!”
废话!那么多的宫斗剧,武侠剧,是白看的吗?
庞浩见他们两个有说有笑的,把他晾在一边,从没被人忽视过的自尊,瞬间崩裂爆发,“你们说够了没有,把本公子的话当成耳旁风是吗?哼,今日你们得罪本公子,本公子定让你们走不出这琴河地界!”
远处围观的老村长,瞅见这气氛越来越不对了,吓的不行,“几位贵人哪,小人求求你们,要是休息够了,就赶紧走吧,可别再惹事了,这些饭钱,我们自己认栽,只要你们能赶紧离开!”
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可不是什么荒言。
强龙只能逞一时之快,可这一时过后怎么办?
地头蛇的老窝就在本地,到时候地头蛇走了,最后吃亏受罪的,不还是他们这些最底层的老百姓吗?
应时元理解他的惧怕,事到如今,那个蠢货得罪了他们殿下,还妄想活着离开吗?
“老伯,你别担心,我家主子定能替你们解决这个麻烦,不管他的根有多深,连着多大的树,只要主子出手,肯定连根拔起,”应时元安慰老伯。
老村长显然是不相信,“这……这不太可能吧,那位小祖宗,可是皇亲国戚,他是国舅爷!”
“国舅爷?”这下连应时元都惊讶了,他看了眼孙下。
孙下点点头,“我刚刚打听到,那人姓庞,庞这个姓,你肯定知道,当今皇后就姓庞,不过这人肯定也不是直系庞姓家族的人,也不知隔了多么辈。”
老村长一拍大腿,“这位官爷说到点子上了,论起来,这位庞公子跟当今太子是同宗老太太的一辈亲,外地人也叫同板板。”
应时元嘴角抽了抽,“这是隔了五代还是四代?”
老村长摇头,“他们有的说隔了四代,有的说隔了五代,庞家人自己说隔了三代,谁知道呢,这个庞浩是这一支的老幺,老来得子,娇惯的很,庞家又不缺钱,更不缺官职,他爹就是我们这儿的太守。”
辈份隔了太多,有时一个生在前,一个生在后,隔着隔着,就可能出现年纪大的人比年纪小的人辈份还小。
就像庞浩到宗亲里,还有那上了年纪的人喊他叔叔。
一些屁点大的小娃,都得喊他爷爷。
“哟,看来这支庞姓家族根基还不浅哪,想必跟宫里头的那位,有不少的联络了,”应时元抱着双臂嬉笑。
对面大树下,龙璟一招手,孙下赶紧跟了过去。
小春留在凤奕身边了,他就得兼职做做小厮的活。
“殿下有何吩咐?”孙下故意当着庞浩的面,称呼龙璟为殿下。
“让他的下人回去搬救兵,有多少搬多少,告诉他们,如果不将救兵搬来,本王便将他的首级免费送回去!”龙璟说着话的同时,替沈月萝理了理身上的披风。
“是,”孙下跑回去,撵了两个回去报信。
庞浩脑子有点懵,“你到底是谁?”
龙璟拂了拂衣摆,拉着沈月萝坐下,笑容里只有冷意,“本王是谁,你很快就会知道,只是本王很好奇,你说你是国舅爷,嗯,这个称呼其实不太好听,你姓庞,那就是皇后的远亲,可是皇后知道有你这么一个亲戚吗?”
庞浩瞪大了眼,“你……你竟敢对皇后娘娘不恭敬,你犯了死罪,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这个天下还得是凤家人做主,你想收拾本公子,哼,做梦去吧!”
庞浩的胆气又回来了,腰杆挺的可直了。
这个天下姓凤,南楚能自称王爷的人多了去了,顶多也就是个番王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凤灵羽跟冬梅三人,从远处的草丛里走回来。
四人在附近找了小河,洗干净了手,才回来的。
哪里刚一回来,就看见对峙的一幕。
冬梅跟秋香都没什么反应,有殿下在,她们根本不需要出面,只要把主子伺候好就行了。
秋香走到阿吉身旁,想问他是什么情况。
哪知,她还没开口,阿吉的黄腔子就来了。
“秋香妹妹,你们几个躲到那草丛里干啥去了?”
瞧他一脸的猥琐样,秋香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在他胳膊上狠狠拧了下,直把阿吉疼的嗷嗷直叫唤,才罢手。
“你说句人话,会死吗?”
阿吉揉着被她掐疼的胳膊,对应时元戏说道:“看见没有,现在的女娃多狠,跟着主子,别的没学会,就是这脾气可真的越来越大,说真的,秋香妹妹,你要是再这样,以后谁还敢娶你,难道你要一辈子当老姑娘,一辈子嫁不出去?”
阿吉就是故意逗她,每次都把秋香逗的火冒三丈,跳起来追打他。
这一回也不例外,秋香掳起袖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阿吉见她又伸手过来了,抱着好男不跟女斗的想法,他只有逃啊!
于是,两人围着应时元,展开了你追我赶的老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