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大方,善良。如果说那宁是西越最耀眼的太阳,那么嫣莎也许就是西越最美的月亮——那宁说,她的阿姊是世界上最好的人,生来便是一切美的化身。
他想起那宁对嫣莎的崇拜,禁不住有些想笑。
呼兰尔·那宁已经来到了坦布罗的东城门,在这里,西越的驿馆会送给她来自大宗的信件。
再过两日就是她的生辰,嫣莎无论如何也会备好礼物送给她——她已经有许久没有收到嫣莎的消息,偏偏西越离中原太远,她的担忧在亲人的眼中只是正常现象。
她才刚要踏入驿馆,就瞧见了不远处的马车。西越人并不喜好坐车,乘坐马车是中原人特有的习惯。
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那宁快步朝那马车走去,清脆柔美的嗓音却比步子更快:“是大宗来的人吗?”
“我是呼兰尔·那宁。”他们合该知道自己的身份。
一个穿着红色锦缎的男子从马车上探出头来,他自然是知道呼兰尔·那宁的。
“见过那宁公主。”他从马车上下来,神色端肃。
“我阿姊…昭妃近来可好?”她知道中原人不太记得住她们西越人的名字,很快改口道。
“这……”
“公主节哀。昭妃娘娘于半年前不慎落水身亡,陛下恩典,特命我等将昭妃娘娘生前所用之物……”
呼兰尔·那宁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耳边传来刺人的低鸣,她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中原官员的嘴巴,一张一合,脸色十分为难的样子。
昆齐听不太懂这些官话,只大概能听懂身亡的意思,立刻变了脸色走上前去,揪着那人的衣领将他扔了出去。
他回头去看那宁,在脑中飞快搜寻着什么:“公主……”
他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抱起那宁,眼神冷冽地看向那群中原人。
“你们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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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宁醒来时,夜色已经笼罩了坦布罗。
昆齐见她苏醒,快步到桌边倒了一杯水,试了试温度后又坐回床头。
那宁由着他扶起自己,抿了一口水,喃喃道:“是真的吗?”
昆齐素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飞快闪过一丝不忍。
他扶着那宁的肩,一字一顿道:“我去杀了他们。”
他此刻并未蒙面,一张瘦削苍白的面孔透着坚定。
那宁看着他,几次张了张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屋子里只点了一盏灯。
昆齐拥着她,任她滚烫的泪珠打湿肩头。
半响,少女的哭声渐渐弱了下去。
“我要去大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