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没人答什么,除了笑,便是端杯喝酒。
轮到杜妈妈,也是连连的以笑声搪塞,一看便是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究其根本,在坐的大部分人皆懂。
傅、林、墨、沈、陈乃京城五大家。
那墨家排名第三,是何等权势可想而知。
墨世子单名一个玉字,其父誉国公位居当朝正二品尚书令。
如此高官听听便让人心颤得慌,那墨家世子哪是杜妈妈与在座之人敢公然议论的。
最后,还是秦大公子开的口,懒洋洋地道:“墨世子不喜欢处子。”
众人之中怕是也就只有他敢说了。
他话说完,他人依旧只是陪笑。
那问话之人恍然大悟。
虽倒是没什么,个人的喜好不同,什么癖好的都有,但却明白了适才为何那般尴尬,原来是涉及了墨世子的一些癖好,自是有些后了悔。
他清了清嗓子,尬笑两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接着端起了酒杯,堵上了嘴,不再说话。
小插曲而已,楼中很快便又恢复了最初的气氛。
杜妈妈与众人又打趣地笑聊起来。
贵客们自是又把话题转回到了那“雪蝶姑娘”的身上。
“杜妈妈,快让人出来呀!”
“是呀,杜妈妈!”
“杜妈妈........”
“杜妈妈......”
“杜妈妈......”
“杜妈妈......”
其下声音跌起。
杜妈妈一面笑意逢迎,一面给婢子使了个眼色。
她哪里是个死板的,这人该到的是都到了,让这些个胃口被吊的足足的爷再闲等上两个时辰毫无意义和好处,自是知道见好就收,当然会安排那小姑娘提前出来。
“好了,就来了,依着众爷的便是。”
女人娇声笑答,这一句话之后,其下是满意的笑声。
众人皆是拭目以待。
但这话仿是刚说完,一个婢子便匆匆到了杜妈妈身边儿,附其耳旁,小声道:“大妈妈,雪蝶姑娘说她肚子痛。”
婢子话音一落,杜妈妈立刻变了脸色,眼中骤现怒气,咬牙狠声道:“小贱人!敢在这个时候兴风浪!告诉她,她就是死也得给老娘死在台子上!!”
宋依依没骗人。
她声音很小,泪汪汪的,额上已经有了汗珠,确实是肚子痛,自今日正午便是如此,但她又心知肚明,杜妈妈和张婆子谁也不会相信。
果不其然,婢子出去没过多久返回后,张婆子便恶狠狠地转述了大妈妈的话,而后道:“事情到了眼前你还想耍花招!婆子奉劝过你,认了吧!别以为咱们不知道你娘在哪?今日你敢使半分小心思,明日咱们就让你见识见识,你娘那衣上沾满鲜血后,是什么模样!”
卖她进来的人是和她母女二人六年皆没半分联系的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宋长恭,宋依依被打昏之日,离舅舅家很远,她断断没想到她们能知道她娘是谁?
小姑娘眼泪在眸中打转儿,唇瓣有些虚虚地颤抖,美目紧紧地盯着那凶神恶煞的妇人,而后什么都没说,咬着牙,自己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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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台子上歌舞升平,十几个娇艳美人搔首弄姿,舞步轻盈,各个千娇百媚,都是舞技极为精湛之人。
放做往常绝不会无人观看,但今日却是不同。
其下大部分人皆只是在闲聊,时而有一搭无一搭地往那台子上瞧上一眼而已。
杜妈妈一直盯着来路。
不时,少女终于在几个婢子与张婆子的“押送”下现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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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依依刚到一楼台子之后便看到了杜妈妈。
妇人没言语,一句话都没与她说,但盯着她的眼睛,每一个眼神都在告诉她:别他娘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小姑娘脑中“轰隆,轰隆”的,再接着就被这场合吓得一片空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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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子上一曲舞毕,帘幕被两个婢子徐徐拉上。
贵客在其下,有的百无聊赖,有的只顾与人闲谈笑聊,没几个有兴趣看舞听曲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