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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昨夜突然归回的消息,半夜里就传到了傅夫人的寝居之中。
听下人言着傅湛健步如飞,与平常无任何相异之处,墨氏终于彻底放了心,这一宿睡得也很是不错,翌日一早就派人唤来了傅湛。
今日正好朝休。
不时,墨氏等来了傅湛,但来的不只是他一人,还有宋依依。
昨日承安居中两个婢子所言确是传到了墨氏耳中。
墨氏身边的婢子翠竹也确是言了宋依依的不是。
墨氏听后心中有气。
毕竟此为大事,世子遇刺,生死一步之遥,这普天之下就不会有女子不为丈夫担心担忧。
可墨氏万万没成想,事情竟发生在了自己儿媳的身上。
但起先虽然是贴身婢子,墨氏也未全信,又派了两个去瞧,然回来后竟皆是此言。
那宋依依该吃吃,该喝喝,招猫逗狗,玩的好不欢快,怕是就差没笑出来了。
墨氏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她这般态度。
此时见儿子带着儿媳一起过来。
儿子竟还亲为她掀开珠帘,行走三步,两步眼睛都在宋依依的身上,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那副模样,那个眼神,破天荒,墨氏没见过,从未见过。
她是个直性子之人,有些事儿让她忍着,她是绝对忍不下的。
是以嘘寒问暖了儿子,了解了昨日之事后,她便转了话题,把那事拿到明面上说,当着傅湛的面儿数落起宋依依来。
然半丝没想到,她方才开了个头,还没大说什么,没怎么教训那宋依依,就被傅湛打断了去。
傅湛显然瞧上去心情不错,少见的脸上一直挂着笑。
“母亲想多了,这惦念与不惦念也未必非要挂在嘴边或是表现在面上,依依心中有便好,再说儿子已传回了无碍的消息,这都是小事,不值得一提。”
墨氏:“你这......”
明明是宋依依的不是,心里没他,他倒好,这是明显偏袒着宋依依说话呢,而且还改了口,唤她“依依”?
墨氏清楚地记得,往昔他可是冷着脸,一口一个“宋依依”,一口一个“世子夫人”地唤。
如今他倒是好说话,出了那般大的事,她明显不惦念他,他非但不气,还叫的那般亲密,且怎么瞧着还挺欣然主动?
宋依依只是被服了断情丹,人没傻,这般听墨氏说完,她也就懂了,当然也听得明白傅湛在给自己圆场,急忙顺着就说了下去,糯声糯气地道:
“是,依依心里头惦念着世子呢......很惦念很惦念......”
傅湛听罢便笑了,沉笑出了声,且是连笑了好几声,视线也随之转到了宋依依的脸上。
明知道她说的是假话,但也不知怎么,这话从她娇滴滴的小嗓子中出来,他就心花怒放,发自肺腑地欢喜,自然忍不住想笑。
傅夫人同一旁立着的李嬷嬷看愣了。
宋依依也看向了傅湛。
俩人目光对着,墨氏同李嬷嬷更是震惊,明显得见,宋依依眼中平静似水,没多喜欢傅湛似的,倒是傅湛的眼神.......
珍视,欢喜,宠溺与浓浓的爱意........
晚会儿傅湛两人走了。
关起门来,墨氏便落下了脸。
“荒唐.......他怎么好像变傻了?宋依依那般作为,分明是不把他放在心上,我才说两句,他就护起了她!去把世子单独叫过来!”
没一会儿傅湛确是单独过了来。
仿若知道墨氏叫回他的缘由一般,没用墨氏张口,他便先说了话,语气真挚,诚恳。
“母亲莫要对她太苛刻,终归是儿子没护好她,近来她有任何不妥之处,儿子代她向母亲道歉,眼下她对儿子的许多行为实则皆非发自本心,因为药物相控,她时常记我不起,故而方才会有许多很是奇怪的行为,请母亲多担待.......”
“你,你说什么?”
墨氏的手猛然间落到桌上,紧攥住了桌子一角,眸色有变,自是捕捉到了傅湛话中最关键的一句。
“药物相控?什么叫药物相控?”
傅湛道:“此事说来话长,母亲姑且只知她很快就能复原便好,过多之事,儿子暂不能与母亲细说,也请母亲替儿子保守秘密,待一切得以解决,儿子必全全与母亲及父亲说明。”
墨氏哪里是不通情达理之人,尤其儿子说了这话。
她轻轻捂着心口,脸色有些苍白,与适才是全然不同的两副模样。
父母年岁大了,身子骨都不大好,便就是因为如此,有些话傅湛方才不能说的太直接,依依之事同长姐被换乃同根同由。
具体内容傅湛说不得。
墨氏仿是想了想,而后一把拉住儿子的手,甚急,眼泪都要来了似的,问着,“你刚才说,人无事对不对?很快就能复原对不对?”
傅湛点头,“母亲放心。”
墨氏声音哽了。
“你可得答应我,说准了,我的儿媳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