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露望过去,两口子对视着笑了一下,徐海州加快速度大步流星走过来,在她身边落座,继而十分自然地搂住了妻子的肩膀。
这是两人第一次在外人面前亲密,乔露起先愣了愣,有点不自然,猛然想起自己已经跟徐海州结婚了,他们俩能正大光明秀恩爱,身体便慢慢放松了下来。
清冽的香气从他身上飘来,乔露心猿意马,那边婶子们开始打趣小两口。
“这新婚夫妻就是黏糊哈。”
“是呀,瞧这恩爱的劲儿。”
“要不然怎么说新婚呢,你们刚结婚那时候不也一样,谁也别笑话谁哈!”
“哈哈哈——”大伙儿哄笑起来。
大杂院的婶子们很会说话,气氛越来越热络,就连乔露也渐渐放开,扭头看了眼徐海州,他也正望过来。
两人的手躲在棉大衣里握了握,将他手心的温度传给她,如此隐秘的“秀恩爱”方式让乔露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有点羞涩,也有点甜蜜。
乔安那边也没闲着,那边陈家爷爷陈福贵一个劲儿地逗他说话,夹着个旱烟袋笑眯眯地看着他,时不时吐出几口烟圈,熏得小家伙直往乔露怀里拱。
“乖乖,咱院儿里没出过你这么漂亮的闺女。”他摸了摸乔安的头发感叹道。
乔露哭笑不得:“叔,我家这是男娃娃。”
“啥?男娃?”陈福贵狠吸一口烟,纳闷道:“男娃娃脸蛋这么白净?嫩的跟豆腐似地。”
别说粗糙的男娃娃了,就是大部分女娃娃都没他这么白嫩干净。
大伙儿笑得不停,说陈家老汉真是年纪大了,连男娃女娃都能看错。
乔露无奈笑起来:“我就当您在夸他了。”
陈福贵哈哈大笑:“是是,是在夸他,男娃生女相好,招人疼。”
乔露庆幸乔安年纪小忘性大,要不然估计整个童年都要郁闷死了。
大人们继续聊着天,氛围极好,小孩子们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忽然停下来跳绳。
乔安趴在妈妈怀里,看着他们。
注意到孩子的视线,乔露垂眸捏捏他暖乎乎的小手儿:“去跟小朋友玩吗?”
乔安摇头,抱紧妈妈不撒手。
“很多小朋友诶,不想跟他们玩吗?
小家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人群,眼神躲闪了一下,忽然抬头看她。
眼睛里说不出是什么情绪,咬了咬嘴巴又眨了眨眼,细密的睫毛垂下来盖在眼睑上,一颤一颤的。
他还是摇脑袋,“不要……”
以前在农村也有很多小朋友,满山坡跑着玩,不是上山就是下河,要么钻狗洞踩泥坑。原身爱干净不愿意白白嫩嫩的儿子跟脏兮兮的小孩玩,脱离同龄人后,乔安渐渐变得内向,也不愿再主动与他们交往。
低头看儿子,他虽然还是抿着嘴不说话,眼睛却紧紧盯着小朋友们看。
乔露正准备好言好语哄哄他,却见小家伙如脱缰的野马,忽然挣脱乔露的怀抱往屋里跑。
“哎——”
“我去。”徐海州起身追人。
乔露无奈,眉间染上忧虑:“这孩子。”
刘晓红笑起来,瞥一眼屋内:“估计是怕生。”
“这孩子瞧着就文文静静的,胆儿小吧?”陈家婶子问。
乔露担忧地往房间里望了眼:“是啊,胆小的很。”
陈婶儿勾着毛线,漫不经心地说:“没事,多住段时间就好了,孩子嘛,哪个不爱玩。”
“到时候让我家妮儿带带他,很快就打成一片了,不用担心。”
……
夜虫叽叽,皓月横亘在天上。
新婚夜第一个晚上,乔露带着儿子洗漱完毕早早的就上床歇着去了,徐海州拿了洗澡票去浴室洗澡,至少得二十分钟后才能回家。
晚上洗漱,母子俩擦完香香膏就躺床上休息了。乔安的金鱼盆放在床头柜,两只小鱼在里头畅快地游走,时而吐口泡泡,逗得乔安直乐,小孩子看什么都是新奇的。
乔安盯着小鱼,乔露也死死盯着两只鱼儿,心思却神游天外。
想起徐海州,脸都红了。
新婚夜肯定免不了那种事儿,可是家里就一间卧室,万一被乔安听见……听说那种事第一次很疼,哦不对,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心理上她就是第一次呀!
唉,也不知道那男人会不会疼女人,听说男人前后往往呈现出两种不同的性格,之前再温柔,开始以后也霸道地很。要是只顾自己……想了想冷不丁打个激灵。
“妈妈,妈妈?”乔安一连叫了乔露两次她都没反应。
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脸,小嘴一瘪:“妈妈,你怎么不应我呀。”
“嗯?”脸上一热,乔露陡然回过神,握住他暖烘烘的小手:“怎么了安安?”
“妈妈,我刚刚叫你,你都不理我。”眼神还带着点哀怨。
乔露噗嗤笑出来,揉了揉他的脸蛋,刚擦过香膏,嫩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