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你早上吃什么?”
两人走出去,金蓝回头扫了一眼寝室的门,草草说,“都行,都行!”
教室里的人特别多,金蓝感觉好多了,她上午什么课都没听,一直在网上搜。
上一周的晚上,她起床上了个厕所回来后就觉得有什么人在背后看自己,躺下来后还觉得有人站在她的床头。当时她迷迷糊糊的抬头看,什么也没看见,大家都在好好睡觉。她当时困得很,倒头接着睡,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才想起来,觉得有点发毛,跟朋友说,朋友教她在枕头下放一张粉红的毛爷爷镇一镇就行了。
金蓝晚上睡觉时把一张百元大钞放在枕下才睡觉。
半夜,她不知怎么回事又醒了,而且一醒来就非常清醒,比她早上起来还要清醒。她睡觉时喜欢趴着睡,头朝里,醒来后她想翻过来,眼角却突然扫到一个黑影!就在她的床头!吓得她赶紧继续装睡,心跳得快极了。
装着装着,她就真的睡着了,早上醒来后才想起昨晚的事!她从枕下把钱拿出来,这个没有用!
她再跟朋友说,可朋友都不怎么相信了。
“你是不是睡迷糊了?”
“你喜欢趴着睡,是压着心脏还是哪里了吧?呼吸不畅容易做梦,你试着平躺看还会不会做梦。”
“不是!不是!是真的有东西在盯着我啊!”金蓝都快吓哭了。
朋友们面面相觑,都有点不知拿她怎么办。
“那你说怎么办?找个庙拜拜?”
“干脆你换个地方睡试一试。”
这个办法说不定管用,金蓝赶紧找人换寝室。但一时半刻换不成,她在整层楼都问遍了,才借到一张床。这个床的女生回家住两天,床没人睡,金蓝跟她借床暂时住两晚。至于两晚后怎么办,只能到时再说了。
金蓝抱着被子枕头搬到了新寝室。因为这个寝室的人都不是一个班的,平时也不认识,只知道住在同层,脸熟而已。所以金蓝买了很多零食和水果带过来,洗澡什么的也自己最后洗,洗得也很快,不给其他人添麻烦。
寝室里的三个人也很和气,很温柔的接受了她。睡觉前聊天时,她们问金蓝到底为什么要搬过来?是不是跟寝室里的人吵架了?
金蓝不敢说,只含糊的说不是,说她这两晚失眠,想换张床看会不会好一点。
关了灯后,金蓝很快就睡着了,她以为这一次,她一定能好好的睡一觉了。
但是没有。半夜,金蓝又醒了。跟上一次一样!这次她醒过来后一动也不敢动,还特意放轻呼吸,就像她根本没有醒,还睡得很熟。
她能清楚的感觉到!有东西在她身后!
金蓝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不敢回头,不敢动,什么也不敢做,害怕被身后的东西发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找上她?为什么?为什么?!
这一夜,金蓝没有睡着,直到天亮她都醒着,她在回忆,她是不是在做过什么?去过什么地方?得罪过什么人?
可是她一点都想不起来!她只在五岁的时候参加过一次姨奶的葬礼,之后她再也没见过死人,小学、中学、高中、大学,不管是家里还是学校里,都没有碰到!
她一直在市里,从没回过老家;她也没有去旅行,没有去什么荒山野庙里。她甚至连宠物都没养过!
为什么会找上她?是什么在跟着她?
两天后,金蓝又搬回了寝室,她这次突然搬出去,寝室里的三个人都觉得很奇怪。金蓝不敢说,她怕被当成异类看,她说是因为失眠头疼所以想换个寝室睡看会不会好。用这个理由搪塞了室友之后,她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
就连她的朋友们也不想再听她说了,金蓝无可奈何,只好一夜夜撑着不睡,一边在网上搜办法。
避邪的东西有很多,网上还可以买到黑狗血什么的,她都买回来试了试,可是都没用!最后她只能催眠自己“什么也没有”,假装那个东西不存在,她听说只要不看就不会有事。但她还是每一晚都会醒来,然后就吓得自己睡不着一直到天亮。
许汉文每天都会在微博上回答很多问题,这天他收到了一封很长的信,写信的人似乎已经有点精神失常了。她在前面说她有一个朋友正受到这方面的困扰,想请许汉文帮帮忙。然后她写了很多内容,有很多都是从第一人称视角写的,很明显她就是那个求助者。她一边问许汉文“其实这有可能是错觉对不对?我听说有的精神分裂的人会这样”,好像更希望这是个精神问题,她一再要求许汉文直接告诉她真相,如果她真的有病了,那她会去看医生(到这里,她已经忘了要掩饰了)。另一方面,她却一个劲的问许汉文“是不是真的有脏东西跟着我?”她列举了很多东西,证明这个东西只跟着她,不缠别人。她很不平,“为什么会缠着我?为什么会是我?我都搬出去过一次,它为什么不缠那个屋的其他人?”
许汉文很快就给她回了信,“我们要不要见面聊?”
那个网名叫义结金蓝的人马上就回答他:可以!我在xx市,你在哪里?这个周末我可以去找你!
许汉文没想到竟然是不同城市的人,他还要过来,他有点紧张怕他解决不了对方的问题让她失望,就说:要不要我去找你?
义结金蓝很着急:我来找你!就是这个周末!
许汉文只好把所在城市和电话都给她,让她来之前打个电话,他去接她。
但是在第二天,就有人打电话找他了。是个说话很急,很惊慌的女生,“你好,你是许老师吗?我已经到了。”
许汉文吃惊道:“你已经来了?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见到金蓝时,许汉文吃了一惊。因为这个女生脸色很不好,青里透灰,还出冷汗,她瑟缩的站在人群中间,似乎是有意往人群最密集的地方站。她半腰着弯,看起来有些消瘦。
在没见到她之前,许汉文还想信中所说有几成是真的,几成是编的,这种事不是没有。但见到她之后,他却只想医院电话是多少了。
她更像一个病人。
“你好,我是许汉文。”他走上前。
金蓝惊讶的上下打量他,满脸的不信任,“你就是许老师?那个微博上的人?不是冒充的?”
许汉文苦笑,“不是,是我本人。”
金蓝:“……你怎么这么年轻?”
许汉文没办法解释这个,也有很多人一看他的年纪就认为他不可能有真本事,“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话,我也没办法。要不我现在买张票送你回去吧?”
金蓝不想就这么回去,她想找到办法救自己,她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