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2)
虽然,先前宿离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早就设想过,万一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定会责怪他,埋怨他,不会原谅他。
所以他一直小心谨慎的将她捧在手心里,只怕一个不慎,眼前的一切就此烟消云散。
可是,他最怕的这一天,终究是来了,她知道了事情真相,再也不想理会他了。
谢云窈却是回答:“你若当真爱我,不如就放我走。”
宿离一听此话,脸色顿时一沉,眸光阴冷下去,大概是无法接受,不管他说什么,谢云窈都听不进去,一心只想离开他。
一想到她要离开他,宿离都快疯了,已是满目猩红,额上青筋突跳,周身一股凛冽的寒意,比外头冰天雪地似乎都还要冷上几分。
谢云窈眼眸含着泪,楚楚可怜的拉着他的袖子,带着几分恳求的语气,呜咽说道:“你放我走可好?我绝不会把你的秘密说出去,我们就当一切没发生过,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今后再无瓜葛。”
她要从他心上割走一块肉,让他怎么可能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谢云窈始终执迷不悟,估计一时半会也说不通,宿离也不打算再费口舌了。
他就当是两人没吵过架似的,若无其事,温声温气,满目疼惜的看着她说道:“窈窈,先别说这些了,时辰已晚,你今日先早些歇息,夫君另有要事,就不陪你睡了。”
随后,宿离的掌心,轻轻抚了抚谢云窈的发,弯下腰,在她细嫩的额上落下一吻,随后起身,出门离去。
谢云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想到自己定是要被他囚禁在此,心下愈发绝望,气恼的衣袖一挥,一把将桌上的花瓶推翻下去。
“啪”的一声,花瓶摔得四分五裂,屋内只剩下女子哀怨的哭声,在落雪纷飞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钻心。
宿离一直就守在附近,听着她哭,他愈发心碎难过,一直到雪夜彻底安静下来,他却是一夜未眠。
此后,谢云窈便被关在刺史府后院之内,每日能见的人,除了宿离,便只有秋月一人,对外只说谢云窈有病了。
秋月进屋探视谢云窈之时,见她面色憔悴,神色黯然,很是担心,“姑娘,你跟姑爷到底是怎么了?”
先前两夫妻明明恩爱有加,整天如胶似漆的,看得秋月都快酸掉牙了,怎么突然之间就闹翻了,而且看上去还挺严重的,姑娘一心想回京城,姑爷不让她回去,还把她关了起来,不许见任何人。
谢云窈瞄了秋月一眼,眼前一亮,赶忙拉着她的手道:“秋月,你帮我去送一封信可好?”
秋月连连点头。
随后找来纸笔,谢云窈便亲手写下一封家书,想送回京城,让爹爹过来解救她。
先前,她还以为,凭借自己跟宿离周旋,应该能想办法顺利回京,所以暂且没有惊动京城那边。
可是现在看来,她跟宿离已经彻底闹翻了,也只有写信回去,求爹爹过来救她脱离苦海。
秋月拿着谢云窈写好的信出去,准备找个人,快马送回京城。
可是,当天晚上,那封信便原封不动的,被宿离带回屋,一把扔到了谢云窈面前。
谢云窈看着自己写的信,被宿离截获回来,而且信封上还带着几滴鲜红的血迹,像是一朵朵红梅般灼眼。
她顿时脸色煞白,便知道,肯定是秋月去办事的时候,被抓住了,送信的计划失败告终。
谢云窈起身拉着宿离的袖子,含着泪看着他,“你把秋月怎么了?”
这个丧心病狂之徒,该不会已经把秋月杀了吧?
宿离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谢云窈顿时有些慌了,连忙恳求,“你别杀她可好?是我让她去送的信,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什么也不知道,我求你了。”
宿离蹙了蹙眉,捧着她的脸,轻声说道:“好端端的,我怎会杀她,在你眼里,我是那种滥杀无辜之人?”
是!
前世,曾经有官员因为多看了谢云窈几眼,便被宿离挖去了双眼,还有内侍,因为谢云窈对他笑了笑,便遭到宿离妒恨,被五马分尸,暴君之名,名不虚传,他杀过的人,谢云窈都快数不清了。
看着上面的血迹,谢云窈后来才明白,被杀的应该不是秋月,而是秋月找的那个送信之人,这才放心了一些。
宿离对着信,扬了扬下巴,询问,“这是写给谁的信?”
谢云窈瞄了一眼那封信,顿时心虚得冷汗直冒,支支吾吾的解释,“是我写的家书……”
宿离两根手指,将那封信夹起来,呐呐说道:“窈窈要寄家书回京,怎也不告诉夫君一声,夫君让人帮你送就是了,何须出去找人送。
“你这封家书莫不是写了什么,不想让我瞧见?”
男人那灼灼目光,似乎一眼就把谢云窈看穿了,只让谢云窈头皮发紧,战战兢兢,生怕惹了他不高兴,他就把秋月杀了。
谢云窈只好硬着头皮回答,“只是过年回不去,想跟爹娘交代一声。”
宿离想了想,点头答应,“这信不慎沾了血迹,让岳父岳母见也不好,你重写一封吧。”
也不知宿离有没有看过信里的内容,总是,他当着谢云窈的面,将信扔进了燃烧着的炉子里,转眼烧成了灰烬。
随后又让人取来纸笔,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逼迫谢云窈重新写一封家书,还要写得他们夫妻相亲相爱那种。
谢云窈迫于无奈,只好写了暗号,希望父亲能够看懂。
晚上,宿离想留在房间里,不过,需要先询问谢云窈的意思。
他可怜巴巴的看着她,问:“窈窈,你消气了么?”
“……”宿离怎么还自欺欺人,以为她只是在生气?这根本就不是生不生气的问题啊!
谢云窈冷着个脸,转过脸去,“你将我囚禁于此,还想让我如何消气?”
宿离连忙解释,“最近外头下雪,我只是怕你出去冻着了,再染上风寒,我怎么可能囚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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