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死_193(1 / 2)
他拎起电话,拨通了许愿的手机。
“喂?啥事啊?”许愿接电话有点儿慢,口气有点儿不耐烦,似乎急着挂电话,“要劝我回家就算了啊,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不回家……”
许庭说:“晚上九点,出来喝一杯。”
许愿楞了一下:“……哪里?”
“黑Pub。”
许愿听到这个名字的后有一会儿没说话,接着他缓缓地说:“什么事儿啊,要不换个吧吧。”
“不用,那离你家近,”许庭说着,没有给许愿回话的机会,“一会儿见。”
黑pub是个gay吧。许愿在那儿向许庭出柜的。他很早就跟父母出柜了,却一直没有跟在外面上大学,后来又在外工作的许庭说过,而许庭的父母也不曾将这个丑闻告诉许庭。直到有一年许庭同他因为不回家的问题发了火,许愿就把他约在了那儿,向他出了柜。
许庭还记得那时候的震惊、愤怒、恶心和不敢置信。他也记得他当时说许愿是“神经病”、“变态”。
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许庭对很多事的看法都变化、变淡了。
他探过家里人的口风。许愿不回去,家人就闭嘴不开口,那么多年每年过年的气氛都淡淡的,谁都知道缺了一块,却永远都只会埋在心底。
他想许愿能回去一次,一次也好。
晚上八点,许庭穿着整齐地站在镜子前准备出发。他看着镜子里衣装笔挺的自己,想起了几年前他一无所知地跟着许愿工作的时候,许愿替他系领带,帮他选衬衫的样子。
一晃眼他们已经分道扬镳了。
许庭出神地想了好一会儿,将身上整齐的着装扯了下来,随手换上了他学生时代最喜欢的灰色圆领毛衣和一条牛仔裤。
他将一件有一回生日许愿送他的黑色羽绒衣套在了身上,非常草率地出了门。
九点的黑pub人不少,许庭进去就先在吧台上点了杯啤酒。这个圈子小,来酒吧的人多少互相都认识,许庭看着面生,很多视线在往他身上瞟。
许愿没有来晚多久,许庭说九点,可其实八点半就来了,而许愿只比他晚了十分钟。
许庭看到他来,就给他也叫了一杯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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