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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1 / 2)

焕然点头,轻轻地说:“合适,特别合适,妈,你把户口本给我吧,我想结婚。”

“胡闹!”吴珍训斥一句。“你了解她多少?”

“……结婚以后再慢慢了解呗。”焕然脸红,一想起结婚又羞又兴奋。

“我不同意。”

“妈!”

吴珍看着儿子,又生气又心疼,“然子,我那天说过了,如果田果晚上回来,我就同意你俩的事,可是她回来了吗?别忘了,她可是跟一个男人出去的!还夜不归宿,胡同里的人都知道,我要是同意你俩好,就是同意往我儿子头上戴绿帽子!”

“妈,你说什么呢,小果儿跟那人压根什么事都没有!噢,跟男人出去就一定有啥?那您这次去日本,团里也有男人,您怎么解释?”

关于那天的种种,焕然一直没问,其实他也纠结过,伤心过,彻夜难眠过,好几次想问,又怕田果多想以为自己不信任她,最后一咬牙,选择了忍,反正田果现在是他的,以后也是他的,至于从前,他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从前的已经过去,现在和未来才是重要,谁还往回过?

“你个臭小子,又这么说你妈的吗?”吴珍气得打了焕然脑袋一下,瞧他刚才那样,似乎是真急了,心中不免一酸,总听团里的老姐妹说,儿子都是娶媳妇忘了娘,本来吴珍觉得焕然不会,如今一看护起媳妇来跟小年轻没啥区别,心口忽然有点疼疼的,儿子,是真长大了。

“田果还没过门你就这么向着她,若以后真结了婚,你眼里还能有我这个妈么?”

她的牢骚落在焕然耳中却成了一种暗示,“妈,您同意啦?”

“同意?”吴珍瞪了他一眼,“想让我同意下辈子吧!”说完,推门就走。

望着母亲离去的背影,焕然挠头笑笑,虽然母亲嘴上什么也没说,但他知道这事有戏!

其实焕然早就做好最坏打算——偷出户口本,先斩后奏。

☆、第093章

焕然脑子还算灵活,又有吕胖子带着,一个多月下来,生意也开始做的风生水起。他人长得精神,姑娘们逛街到这儿,免不了多看两眼,看完他,再看衣服,一来二去,一天能卖出不少,对面卖炸灌肠的大哥开玩笑说焕然是隆福寺一条街的头牌。

对于焕然来说,做生意就是磨性子,原先他脾气暴耿直,高兴不高兴都写在脸上,从不特意奉承谁,但摆摊儿这一个月下来,他的脾气也被各种奇葩顾客磨得快没了棱角,有一次更逗,碰到一位香港大妈,说焕然长得好看,非要认他做干儿子,还说,你只要陪我在北京玩三天,这里的衣服我都包圆了,焕然不傻,明白老太太到底想干嘛,忍着一肚子火,说了句:“我只卖衣服不卖身。”

后来田果听说这事笑了半天,觉得焕然又傻又单纯。

“别笑了!”焕然吼一声。

田果不理,还“呵呵”地笑,眼睛闪闪亮亮,仿佛在说:“你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处/男。”

焕然急了,冲过去腾空将她抱起,那天姥姥在里屋睡午觉,他们在外屋就这么一阵腻腻歪歪,若不是王大妈站在门口忽然喊了一嗓子:“听说下礼拜副食品要涨价,家里柴米油盐没有的赶紧去买。”焕然就真在厨房把田果“办”了。

王大妈走后,田果抱着忽然停下动作的焕然,说:“想什么呢,继续啊。”

焕然口干舌燥,努力呼吸两口新鲜空气,大脑清醒点了,抬手把田果胸前敞开的纽扣又一颗一颗系了回去。

什么意思?

焕然把田果放下,脸红红的亲了她额头一下,然后转身推门走了。田果蒙,什么嘛,好想对着他背影喊一句:喂,这种事情只做一半,不怕憋死啊!她哪里知道,焕然回到家,用冷水洗了三次脸,才终于把身体里那股无名火稍稍浇灭。

其实,焕然的棱角一直都在,只不过用在了蝌蚪他们身上。蝌蚪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整日在胡同里游手好闲,作为大哥,焕然觉得自己有必要拉蝌蚪一把,就试着带他一起做生意。没想到蝌蚪还真是这块料,两三天工夫就掌握了做生意的技巧,嘴巴那叫一个甜,进来年纪大的甭管几十岁一律都叫“姐”,年纪小的全是妹妹。瘦的夸人家苗条,堪比赵飞燕,胖的则说人家是杨玉环转世,回眸一笑百媚生。

焕然也想把嘴巴练得甜一点,但就是拉不下这张脸。

某天中午,他正埋头在账本上写写画画,一位穿着黑布棉鞋的姑娘抬脚走近了摊位。

“里面请,想买什么……”焕然愣住,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周燕。

自从那天相亲后,焕然一直都有点怕见周燕,偶尔胡同里碰到,也是躲着走,比如突然闪进男厕所,倒是周燕坦坦荡荡,无论何时看见他,都是昂首挺胸目不斜视。每每,焕然就觉得自己更对不起她。

“怎么,不欢迎我?”见焕然不说话,周燕冷冷地问。

“没有,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其实焕然想让自己变得更傻一些,可惜周围除了衣服找不到鲜花。“衣服随便挑,看上哪个直接送你。”

周燕表情没变化,“拿多少件都是免费?”

“嗯。”

“不好吧。”周燕为难地笑笑,“卖衣服不挣钱,回去后怎么跟田果交代?”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焕然尴尬了一阵,才说:“燕子,你……都知道了?”

周燕没理他,进屋开始挑衣服,拿起一件蓝色鸡心领毛衣左右看看,慢条斯理地说:“我不傻,耳朵眼睛也没出问题,你一天往田果家跑八趟,偶尔姥姥睡觉了,你还来,两人在外屋腻腻歪歪半天,除非我是傻子,不然不会看不懂。”把衣服放下,又拿起一条牛仔裤,“我不是变态故意监视你俩,是这几天正好学生下晚自习晚,回来时正巧撞见。”

……焕然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算是公开耍流氓么?早几年形式紧时他跟田果这样估计得被抓进去再好好一次接受革/命再教育。

周燕把裤子往身上比了比,带着一点责备说:“你这人可真逗,既然看上田果了,当初干嘛还找我相亲?是我拿垫背么。”

焕然是说话直接的人,但周燕太直接了……让他招架不住,但转念一想,她为难自己骂自己数落自己哪怕揍自己一顿都是应该的。“我不是拿你当垫背,那会儿我跟田果还没好,我,我是一直挺喜欢她的,但是……”焕然词穷。

周燕冷冷瞥他一眼,挥挥手:“得了得了,我今天来买衣服不是来兴师问罪,这毛衣和裤子我要了,多少钱?”

“不要钱。”焕然连忙摆手。

“真不要?”

“嗯。”

“行,既然你大方,我就不客气了。”周燕没在推辞,把毛衣和牛仔裤直接装进了随身带的布包里。

看着这样坦荡的周燕,焕然忽然觉得如释重负,她是好姑娘,他得赔罪。“燕子,中午我请你吃饭,这里有家南来顺。”

“不用了,我中午约了人。”

正说着,一辆自行车停在摊位前,一位皮肤白嫩笑容满面的男青年扬起脸庞对周燕说:“燕子,我来了!”

焕然又愣住,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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