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立一听这个句式顿时头大如斗,急着想叫停,奈何云涯动作比他更快,立刻放荡不羁一拉腰带,随手从左肩将衣衫整个儿扯开。白润肤色肌理清晰,只见上面斑驳纠结着无数的伤痕,有些细碎的已是看不出,最深的那道却直直横亘下胸口被衣衫挡住还未见到底。
那是立储风波时云涯为夏立挡的一刀。
夏立登时无语,瞪着云涯,而那厮好好喝茶还不忘朝着他笑一个。
云涯又抿一口新茶,倒在椅子上,也不想拉自己的衣衫,问:“谢廉又说了什么?”
“还不是那些,什么大夏从来都是仁政啊,加税要不得,得了疫症的流民须得妥善处理……”夏立撇撇嘴,“倒是好人都让他当了。”
谢廉,大夏当朝右相是也。
云涯不接口这话头,夏立也不开口接下去。二人生生比较了半天的养气功夫。
云涯开口:“话说我找到我父母了。”
这个开头悬若黄河,夏立还没转过来,生生卡在自己右相的事情上面。
半晌,夏立蹙眉:“找到了?”
云涯:“找到了。”
夏立一时不知该作何色,顺着下去问:“是谁?”
云涯挪揄神色,将茶盏轻轻一放,半是笑着回答:“哦,皇亲国戚私生子啊!”
夏立:“……”
“说清楚点儿!!”夏立竭力忍住要轰走云涯的冲动。
云涯笑开:“安阳王私生子啊,够不够火辣?!”
夏立才入口的茶水差点吐出来,怒道:“火辣个鬼啊,私生子也就算了,可不可以编一个靠谱的,朕皇叔一辈子陷在萧羽身上,能孵出小暖已经很不错了,还能出个你?!!”
云涯咂咂嘴巴,摊开双手道:“说笑的嘛,陛下今日一直眉头紧锁,来,笑个嘛!”
夏立要吐血了,这个滑头,他本意是要他帮自己出谋划策,他不想别拖下水也就算了,竟是还要将自己生生气死吗!!!
正要发作,云涯脸色又正色不少抢道:“其实真的找到了,不过,都死了。”
夏立看着发小的神情抑郁,兀自吐息半晌,遂安慰:“那什么,上过香没,哪儿的人?”
云涯点了点头:“京城周边的,小户人家,不值一提。”
话题到此打住,夏立也不好再说朝政,而云涯则阴着脸又慢慢品茶,心怀鬼胎的二人此刻俱是在思量自己的事情。
陛下身边新晋的红人翰林柏知有要事相商,一走进御书房就看到云涯脱了半边衣服在天子边上坐着。
柏知:……(°o°;)
夏立:……━━∑( ̄□ ̄*|||━━
云涯:……( ̄︶ ̄)↗
柏知一躬身,利落着一闪消失在御书房的门外。
夏立:……
云涯:……
云涯慢条斯理将茶盏放下,终是愉悦着道:“料想明天又是一阵妖邪惑主的空穴来风。”
夏立:“快滚!”
云涯拉着衣服,一边往外走一边拉衣服,拖拖拉拉到外面还是没拉好,侍卫随从还有近身的公公们俱是低了头。
夏立登时要感觉自己要爆了。
云涯从御书房出来,水南正在外面回廊等着他,他将衣服理好,脸上那漫不经心的神色终是收了收。
水南奇道:“今儿又怎么了?”
云涯也不瞒她:“陛下又提了谢廉的事情,出来的时候见到了柏知,柏家世代书香门第,上面还有个没嫁人的闺女,料想该是要提拔柏家了。”
水南点头,云涯一哂:“不过和我们也没关系,不掺和就是了。”
水南道:“阿云你还是小心谨慎些。”
点到为止,云涯点了头,两人没深入聊下去。
出了皇宫,水南将宫中动向在马车上细细汇报给云涯,云涯只点头,并不多说什么。手里拿着一只白玉的小鱼拨弄了半晌,终是道了句:“陛下和右相政见不和,和青燕却并没有什么关系,我们持身正就行。”
“对了,前几日让准备的东西齐了吗?”
水南点头。
云涯扬声:“去安阳王府。”
水南双眼顿时刷了一层精光,充满昂扬斗志端正了身体,反观云涯,却也不是多在乎的神色,纤长睫毛低垂,掩映心绪。
夏玮出门办事去了,接待云涯的人是萧羽。
两人先客套一番,云涯和萧羽俱是轻车熟路相谈甚欢。
萧羽是最先发问的:“旧友张竹近来可是有托付堂主带什么消息吗?”
张竹正是云涯的师父。
云涯沉吟一声,大方道:“倒不是我师父让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