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闷闷道:“子玉哥头一次没收我的礼物呢!”
云涯坐在夏暖的身侧,伸手从脚下拾起来几颗石头,对着湖水开始打水漂,大大咧咧道:“你又拒绝别人了?”
夏暖不说话了,云涯心知猜对,又扔一块石头,在湖面上点了三下沉了,继续又扔。
“你若是那么喜欢宁植,干嘛还拒绝他,你和他挺门当户对的。不管太后中意谁,你爹会帮你解决一切。”
夏暖默然,过了好久才开口道:“我身体不好。”
云涯笑起来:“京城中贵女身体不好的也有几个,也没见谁因为这个不嫁人啊!”
“云大哥,我,可能不能生孩子。”
云涯诧异回头去看夏暖,夏暖的眼神纯真,不似撒谎,云涯愣愣道:“不能生?”
夏暖点头:“就算能生出来,可能也不是健康的孩子。”
安阳王府什么没有,好的太医更是不缺,夏暖如此笃定,云涯反倒不好劝,他又扔了几颗石头,回头去看夏暖,忍不住伸手又去揉夏暖的额发,道:“你不是念佛吗,佛法说,因缘际会,你和他没缘分就不要再想了,来,笑一个。”
夏暖笑不出来,云涯手劲大,这么乱揉一通夏暖反而很不舒服,她挥手去隔开云涯的手,云涯手挥来挥去就是不让她碰到,还不停在她头上动。夏暖脾气上来了也不说,就追着云涯的手固执去挡。
闹腾了一会,夏暖本是坐在湖边上,云涯手动来动去,夏暖身子跟着自己的手也扭来扭去躲他,一个不稳,往湖中直去。
夏暖:“啊!!!”
云涯登时一把揽过她腰将她捞起来,夏暖被这么一吓,脸色泛白,一时也没有挣开云涯的手,反倒是双手揪着云涯的衣服惴惴小口小口喘着气,低低咳嗽一阵。
云涯皱了皱眉,他闻到一股大夏勋贵男子常用的熏香,登时明白了方才是怎么回事,怒道:“宁植那小子刚才是不是勉强你,哥给你出气去?!”
夏暖摇了摇头不说话,只把头埋在云涯胸口,手揪着云涯衣服平复气息。
过了会子,她放开云涯的衣服,衣服都被她捏皱了,夏暖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抚了抚那衣服,还是不平,再也不好意思下手:“衣服揉皱了呢!”
云涯满不在乎抚了抚:“无碍。”
夏暖点头,试探着:“要不你还是揉我头发罢,我不还手了。”
云涯笑起来,伸出一指轻轻点了点夏暖的额头道:“傻丫头。”
云涯往远处看了看,估摸着时间可能也到了,对夏暖道:“还能走不?应该要开饭了。”
夏暖站起来,方才情绪还波动那么大,又被吓了吓,腿真有点软,道:“走慢点还好。”
“那行,跟着。”
夏暖的手中却捏着那个锦袋不知道该不该收起来。她愣愣又抬头看云涯。
云涯见她不走,回头看了一眼,懂了。
扬了扬眉问:“真的那么想送给他?”
夏暖点头。
云涯将那锦袋接过,随手放到了身上道:“我给他罢,保证他收。”
夏暖微笑:“麻烦你了,云大哥。”
“太客气,生分!”
夏暖跟着云涯走,云涯果真很照顾她走得很慢,她跟着云涯的步子也没觉得吃力,云涯带她往外去,途中经过了女眷处,云涯径直走了过去,夏暖也跟着云涯没停留。云涯直接将夏暖带到了夏玮和萧羽那儿,洵青也在那里。
“爹、小爹。”
夏暖前行几步走到萧羽身边,怯生生跟萧羽说着自己方才在女眷处的尴尬。
夏玮倒是对着云涯笑了笑,云涯点了点头。
云涯往侧面看去,宁植正看着自己,他忽然兴起给了宁植一个笑,宁植转开了头。
夏立过来,和夏暖说了几句话,又走了。
夏立提拔柏家和谢家抗衡,今日右相谢廉称病没来,只来了个谢家的后辈送礼,谢娴也没来,夏玮和萧羽着实应酬许多,萧羽想了半天,宁植处是不可能了,还是将夏暖又领到了云涯处,让他多看顾点儿。
今日跟在云涯身边的是水东,见此自觉地退避了,他娘子水南说过,坚决不能打扰阿云和姑娘在一起的时光。
夏立本是要带着夏暖去看柏漫的,但作为君主,不能离席,看着云涯正好和夏暖一起,又让云涯带着夏暖去柏漫处。夏暖激动半晌,立刻拿着礼物盒子抱着跟着云涯一起去。
云涯见得夏暖激动的样子,不由好笑。
走出权贵的圈子,云涯才问:“里面是什么,抱宝贝似的。”
夏暖道:“一枚玉佩,还有我绣的一方手帕。”
走到半路,云涯眉梢一挑,告诫夏暖道:“柏漫今年二十了,你别问她问什么还没定亲啊!”
夏暖不解:“二十了?是啊,为什么啊?”
云涯看夏暖一眼,没说话,转角走到了静谧处才低低开口道:“她十六岁的时候被劫出过城,当时是我去救的人,好多大户人家怕她清白不保不敢娶她。”
夏暖愣了愣:“啊!那立哥哥岂不是……”
云涯白夏暖一眼道:“你堂哥是那种吃亏的人吗?”
夏暖反应过来,道:“如此说来,嫂子挺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