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想想,半晌低声道:“其实不然,我酒量不怎么好,我喜欢喝果酒,这样有味儿又不全是辛辣。”
夏暖失神:“比如,梅子酒?”
“恩,蓉地有家小馆子,梅子酒酿的特别……好……”
柏林回头看着夏暖的神色,语句渐渐慢起来,夏暖双眼还是有些茫然,过会又低下头去。
柏林眨眨眼:“这是怎么了?”
夏暖低声在柏林耳边说了句,柏林一瞬眼睛睁大,压低声音道:“这是干什么?”
夏暖激他道:“不是做不到罢,我知道她功夫好……”
“不是,你这……”柏林看着夏暖。
夏暖又低下了头,半晌从嗓子里掐出一句:“就是想试试,从来没单独出来过。”
“可你分明是……”柏林有些急。
夏暖咬唇:“不是有你么!”
“……”
又走了会儿,柏林被夏暖那沮丧劲儿打败了,咬牙切齿:“你是在我面前装这样子罢。”
“没有。”
“你……”
“你不是也心情不好么,正好一起啊!”
“我……”
柏林神色变化好久,终是一咬牙:“你可得听我的啊!”
“唔,好好好,都依你。”
“小声点儿……”
夏暖压低声音,笑着道:“好。”
柏林支使小厮去买乌梅汁,洵青怕夏暖吃多了冰对身子不好,也跟着去了,准备要一杯无冰的。他俩一走,柏林就拉着夏暖往人堆里跑,夏暖跟着柏林分毫不敢落下,好一段路,夏暖扶着树喘着气道:“唔,好像很刺激的样子。”
“没干过?”柏林也有些呼吸急促。
夏暖低低笑起来:“没干过,像是私奔呢!”
“!!!”
柏林脸都有些红了:“你这小姑娘,瞎说什么!”
夏暖慢慢跟着柏林的步子走,伸了伸腰,笑也淡了:“这样轻松没人跟着,感觉真好。”
“有什么好?”
夏暖笑一滞,却没接下去。
柏林和夏暖走到一处,夏暖抬头看了看,道:“我还以为是多么风雅的地方呢,好像也不过如此。”
柏林看着秦楚馆三个大字,一霎被夏暖说得无语。
待柏少爷当了回小偷,从秦楚馆里窃出桃花酿的时候,夏暖就安安静静坐在偏僻处的屋顶上,看着月亮,像是在想什么一样。柏林将酒给了小壶给夏暖,自己拿了一小壶,坐在她身边,奇道:“我还以为你会怕呢!”
“有什么好怕的?”夏暖问。
“这是屋顶啊,你又不会武功。”
夏暖笑笑,似是玩笑般道:“不会,我很惜命的。”
柏林想笑,可又觉得那语调怪怪的,弄得人不上不下。
夏暖喝了口,一股辛辣往胃里奔腾,辣的她眼泪就出来了,夏暖呆呆抹了抹泪珠,也不知该不该再笑笑,抑或是就借着这酒哭一场?她转头去看柏林,熟料他一见她的神色,笑就敛了。
柏林有些无措问:“你到底是怎么了?”
夏暖看了眼天上的半个月亮,脱口道:“我不开心。”
柏林声音有些闷:“我知道,我也不太开心,否则也不这么和你胡闹了。”
夏暖又浅浅尝了口酒道:“终归是会好的。”
柏林仰头灌一大口:“你怎的知道?”
夏暖偏偏头,也不笑了,直言道:“长公主早就失势,柏家日渐壮大,你想的那个人,总不会跑的。”
柏林无语,又悄悄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夏暖用舌头舔了舔嘴唇角的酒液:“我不笨呐。”
柏林叹口气:“你说,会不会她真的嫌弃我小?”
“她喜欢你的。”
“你又知道?”
“唔,我不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