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玮:“他无父无母,小暖嫁他和他入赘也无甚分别,不过男儿要强,还是下嫁罢。”
夏立点头:“小叔说的是。”
夏玮深吸口气,笑起来:“听闻陛下想让我的人带柏林行军打仗,欲出兵震慑苍国。”
夏立郑重几分:“正是这样,小叔也认为不可?”
“苍国狡诈,民风彪悍,想我大夏也有十几年未兴兵,军队都闲着没见过血,此次磨磨军队也是好的,将军百战黄沙也终有老的一天,柏林也算是半个可塑之才,本王自是支持陛下。”
夏立松了口气。
夏玮接着道:“不过陛下要将人给本王带着,打仗都好个彩头,本王这就想先行求一个彩头好便于本王真的带出来这小子。”
“小叔但说无妨。”夏立嘴角翘起。
夏玮慢慢悠悠:“听闻这小子中意长公主家车心郡主,有什么比心上人更重的彩头呢,陛下就下道将车心郡主赐给他的旨意给本王便是,之前本王听了些小道消息,说皇后思虑过重胎像不好,不过,等这仗打完,小皇子怕早就满百日了……”
夏立看萧羽一眼,缓缓道:“如此、甚好,还是小叔想的周到。”
一连两道旨意写罢,安阳王拿好将车心许给柏林那道,另一道交由太监前往踏云楼颁发,夏立还想说几句,安阳王言道还要拜访太后,夏立不好多留,任由两人离去。
安阳王出的门,夏立听着脚步声远了,将手中的玉笔摔在地上,大太监走近两步,言道:“陛下,赐婚那旨意还未出的宫门。”言下之意还可追回。
夏立深吸口气,摆摆手:“让他去吧,不许给云涯,难不成许给宁植任由母后宁大人日日来我御书房哭闹不断吗?”
夏立:“只是如此,便再也治不住青燕。”
大太监躬身道:“安阳王威望总有式微的一日,陛下正是年少,无须太过忧虑。”
夏立讪笑:“王爷是有式微的一日,可这江山的命脉尽掌萧家手中,父王当年打压治理萧家半点好处也无,你当朕是那愚昧之人?”
大太监敛声,有得必有失,当年为了太后为了皇位将这两人凑做一堆,今日陛下当政,弊端初现,这话,却不是他一个奴才能说的。
而安阳王睚眦必报的性子,柏林这婚事就是皇后自找的了,最终应是会如了柏林的意,皇后也莫奈何,好歹在生下皇子后,太后必定不忧心。
大太监观得陛下神色,默默退居一隅。
夏立揉着额角,长久都没说一句话。
宁植从太后的殿中出来,眼眶深红,面上似是哭过。
他低着头绕着小路往外走,脑中似是翻天覆地过了一遭,太后的话和夏暖的话交替旋转着,他的心愚钝缓慢的疼着。
宁植深吸口气,一步一顿走得也慢。
太后道,夏暖天命不寿,不可为正室。
宁家只有他这一脉,子息单薄。
他提出可否不是谢娴,太后答,除了夏暖,余下的贵女,都是可以的,谢娴最好,若不喜,婚事也是作罢,她自会去和右相说清。
小暖想的不错,除了她,太后都是答应的。
宁植深吸口气,半晌吐不出。
京城大街。
夏暖手中拿了个糖人,这次吹得是只牛,夏暖拿着吃,不一会整个身子就没了,夏暖咬得咔擦响,两人在前方走得缓慢,水东和洵青极有眼色跟在身后。
夏暖问的云涯今早情形,云涯一边描述安阳王的脸色一边说的口若悬河,逗得夏暖一直笑个不停,夏暖笑罢,道:“我爹既然答应了,也不会太过为难你的。”
云涯:“可是一见王爷的那脸色我就一阵心虚……”
夏暖:“哈哈哈哈……”
云涯:……
夏暖忽然问:“话说以后我们成亲了住哪里啊,还是踏云楼么?”
云涯一诧异,见夏暖问的认真,缓缓勾出笑容来,道:“踏云楼不吉利,我在京城有两处宅子,有一处离王府近些,有些偏,不过图个清净,你想看我今日带你去瞅瞅?”
夏暖见着那笑潋滟,心动点头道:“好。”
云涯伸手摸了摸她头,道:“不过必然不会如王府那么华贵就是了。”
夏暖用头去顶云涯的手,头发蹭的他手心痒:“那当然,我小爹可是这大夏最有钱的人了。”
云涯失笑。
夏暖忽然指着远处道:“糖葫芦,要吃,我小爹总不肯给我买。”
云涯:“好好好。”
言罢又道:“要大的还是小的。”
“大个的。”
“好,依你。”
云涯几步走上前,问好价将铜板给那小贩,小贩摘下一串来,云涯笑着接过。
夏暖在原地东看看西瞅瞅,偶然见得近处热闹,太阳将将晒得她有些花眼,她往前走一步,眼前忽然一黑。
云涯回头就见得夏暖缓缓坠下,惊得扔掉了糖葫芦抢步上前,有一人却比他更快,洵青离得近一把搂住夏暖。
“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