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重游,夏暖终于见着传闻中的行宫。
没赶上春日,也无甚好景色。
云涯带夏暖待了两日,第三日带夏暖去了临近的普渡寺。
再看这座寺庙,不由唏嘘感慨。
云涯和夏暖去向不同,遂分开两头走,云涯不还愿,只想去当初跪了许久的佛像前再上柱香,夏暖则要再给他和爹爹们求平安符。
这一次上香,是前所未有的释然,云涯见香炉袅袅,微勾唇角。
只觉此生所愿,此刻皆是实现。
曾今的灰暗逆旅踽踽独行之感,不复。
云涯真心实意跪下拜了拜举头神明。
那厢,夏暖才求好符纸,便觉得有人看着她。
她回头,见一女子挺着肚子,像是已经有四五个月的身孕,她看着她,夏暖只觉得那脸有些说不上的似曾相识,又记不起来,只得微微笑着点头作罢。那女子脸色变得古怪起来。霜河是识得的,那人正是井然。
过了片刻,井然过来和夏暖打招呼。
夏暖有些不好意思道:“从前好多事,我记不住了,可能也记不住姐姐你了~”
井然刹那所有的尴尬都像是被尘封,好像纠结了半晌的事情,一下子被闷死在了过往中。
井然打量夏暖一番,微笑道:“郡主现在好,就是好的。至于我,不需记得。”
言罢摸了摸小腹,道:“我夫君在外等我,我也祝愿妹妹和云大人早生贵子~”
夏暖笑有些僵。
慢慢往外走着,夏暖咬唇。
又是……孩子……
云涯甚至不想正面和她谈,她往回看,见着井然的夫君扶着她,两人言笑晏晏,视线落在井然微凸的肚子上,夏暖想,这样,是不是对云涯不公平?
她又看井然夫君的脸,想着,如果有个孩子,云涯是不是也会这般?
夏暖低头,叹口气。
大夏贵人女子生不出孩子的,也不是没,大多是抬了小官员嫡女当贵妾,另外不愿意的主母,也给夫君找了小妾,生了男孩要过来自己养……
夏暖蹙眉,这是万般不愿意的,可是她……
她甚至有些想哭了。
这些都落在了霜河眼中,待和云涯一会和,趁着夏暖上马车的空隙,偷偷讲给了云涯听,云涯点头,让她上去。
云涯在马车下站了半晌,叹口气,上了马车。
回了府,天色渐渐暗了,两人洗漱一番,穿着便服在家里。
云涯还有些踏云楼的事情,去了书房,夏暖洗澡的时候,掐了掐日子,正好是小日子走后的七八日,大婚前,宫里教养嬷嬷对她的话又响在了耳际。夏暖趴在木桶边上想了好久,咬咬牙,决意还是试一试。
书房。
云涯还剩一本文卷批阅,皆是花远近来不解的事情,因着他带着夏暖到处走,师徒二人最近皆是如此书信往来,踏云楼有了大事,云涯则会特意抽身去处理,不过现世安好,皇子还小,安阳王也不想着造反,踏云楼,还真没什么关于皇家的事情处理。
云涯正待提笔,门开了,探进来个头,云涯见着夏暖那副小心翼翼的紧张模样,笑起来,只道:“外面风冷,我还有一会儿,你要么回屋等我,要么,就进来。”
夏暖咬唇,慢慢挪进来,穿着一身棉麻外袍。
进来也不坐,站着咬唇看了云涯好久,不多时脸竟是红起来。
云涯被这阵仗弄得一头雾水,不解和夏暖对视,夏暖一低头,往前闷头走,近了,深吸口气,一下子坐进云涯怀里,伸手揽住他脖颈,只将脸埋在他胸口。
这开场,似曾相识……
#稍微大点的虾子#
云雨歇。
云涯拨着她四散的发,温柔拂开,露出夏暖的脸来。
夏暖眼角有些濡湿,双眼晶亮。
云涯抚了抚她脸颊,问:“今天,是不是为着这个?”
夏暖恍惚一阵,突然觉着腿根黏糊,蓦然睁大眼。
她看着云涯,云涯低垂眉眼,目中是洞察一切的安然。
夏暖忽然觉得委屈莫名。
她咬着唇,去推云涯,手上棉软没甚力气,反倒是被云涯捉住,含在嘴里舔舐指尖,那双桃花眼合着满面潮红看她,夏暖侧过了头。
“你早知道。”夏暖沮丧道。
云涯从身后将夏暖抱起来,用手绢一边给她擦腿上的白浊,一边将她稳稳按在怀中。
“最初不知道,不过半途你那么配合,想到了……一试,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