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晴空格外湛蓝明媚,清新的空气被细风拂进,还带着丝雨后的潮湿气息。
李东商睁开眼睛,头一阵昏沉,他眉头紧拧,抬手遮住眼睛,昨晚忘记拉窗帘了。
“东商。”
房门被推开,路新走进来,她今天穿了件浅蓝色短裙,长发披散,淡妆薄施,清纯中透着天成的性感。
李东商眉头浅浅拧了一下,随手抓过一旁的衬衫穿上。
“这么早,你怎么来了?”
“阿姨不是不在家么,我怕你又不吃饭,你可是我的老板,万一病倒了,我被下岗怎么办?”
路新抿嘴轻笑,李东商拿起桌上的手表扫了一眼,淡淡说道:“就我算死了,ly也不会倒,你不用担忧下岗的问题。”
他心情不好,没有开玩笑的心思,路新笑容有瞬间的僵硬,却没有露出任何不满,笑着说道:“下来吃饭吧。”
今天是同末,不用上班。
路新亲手做了早餐,很丰盛,李东商却没什么胃口,只喝了几口粥,路新眼中露出担忧之色,却又怕惹他厌烦,不敢强迫他。
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李东商看到那个号码,脸色一正,拿起手机。
“怎么回事?苏家拍卖会为什么会举行?”
方竟玦的声音从那头传来,蕴含着怒火,李东商放下勺子淡淡说道:“举行不好吗?多大的场面,到时候一定很多人来。”
“当初说好的!分了苏家古董这块生意,你现在什么意思?”
“苏家现在孤注一掷,以为这次一定能稳赚,请来了那么多名流参加拍卖会,可是如果曾经轰动世界的战国天嵌墨星盘,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鉴定出是假的,苏家会怎么样?”
“怎么会是假的?”
“我说他是假的,它就一定是假的。”
方竟玦声音暗沉,听不出情绪来,“你做了手脚。”
“我是合法商人,不做违法勾当,恨苏家的可不止我一个,最恨的那个,也不是我。”
“是司家。”
方竟玦瞬间了然,却没耐性和他废话,不耐烦地说:“我不管,如果这次不成功,我跟你没完!”
他啪地挂断电话,李东商皱了下眉,随手将手机放到桌子上,路新搅着粥,语气不觉带着丝幽怨。
“这么久了,你还不放弃。”
“有话就说。”
李东商倒了杯牛奶,头也不抬,路新暗自咬牙,抬头说道:“东商,都三年了,你就算把苏家整垮了又怎么样?苏温也不会回来,难道你要等她一辈子吗?”
“路新。”
李东商抬头,目光清寒,“你不要忘记了,我们的订婚是一场协议,我的事情不需要你干涉,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
“可是我——”
路新冲口说了一句话又生生截住,到底心中不甘,将话说了出口:“你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思。”
“你对我心思是你自己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还有,我们之间只是朋友,像到这里做早餐这种逾越的事,下次不要做了,不然我会觉得你违约,这份协议也可以作废了。”
路新低头不说话,有些恼,当初她爸爸生病了,李东商帮她垫付了大笔医药费,她一直心存感激,所以他说协议订婚的时候她满口答应。
一方面因为感激,一方面因为真心,她喜欢他很多年了,想着日久总会生情,一年一年过去,他总会忘记那个人。
她这样努力讨好他,讨好江秋兰,可无论她怎么付出,她们母子二人始终把她当外人,她就不明白,不过就是个曾经的青梅竹马,就这样难以忘怀吗?
路新委屈又心伤,也有些恼怒,吃了饭就离开,气得连碗筷都没收拾。
李东商回到房中,不上班的日子无聊又寂寞,寂寞得心都是空的一样,他抬手握着胸前的水晶石,不由苦笑。
幸运星之说果然都是骗骗纯情男女的,他一直戴着,还是没能留住她,他拿过手机一张一张翻着几年前留存的图片,还是她穿婚纱的时候拍的那些。
他才明白,那时候她就已经决定要离开,那滴泪,不是因为开心,而是因为不舍。
他很累,坐在床上想着过往种种,心情似乎好了点,人也清醒不少,却是更加寂寞茫然,不是无事可做,而是做什么都觉得没劲。
他趴在床上睡觉,一觉睡到傍晚,起来头昏昏沉沉的,枕边的手机一阵疯响,又是方竟玦的电话。
“哎!你看新闻了吗?苏家这回完了!当场鉴定假货啊!业内之耻啊!”
方竟玦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李东商太阳穴一阵抽搐,抬手用拇指按了下,冷漠说道:“照原定计划,你拿你的,我拿我的,我们是商人,余下不属于我们管的,交给想管的人。”
“行,听说苏家那老头进医院了,气死他个老不死的!挂了啊。”
李东商抽了根烟点燃,深吸了一口,拨通司昊的电话,“东西呢?”
“司孟浩的手段你也清楚,东西被砸了,碎成粉了,你要我可以包点给你寄过去。”
“苏家的古董这条线是注定要断了,现在平白损失了一件宝贝,都已经负债了,这家子奇葩总算得到报应了。”
“还是没查到消息?”
李东商转口问,司昊沉默了一会,声音沉了下来,“东商,你别怪我嘴毒,我司昊想查的人,就算逃到国外,也一定能查到,除非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