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说我像狗。”
“狗狗多可爱啊,明明是你沾光了。”
“……行。”
陈宴理放下手里的咖啡,朝她伸手:“把手机给我。”
“怎么?”
她疑惑地将手机递了过去。
等他把手机还给她时,她看到他把她手机上的备注改成了“一一的专属小狗”。
下午,陈宴理带她去了雾城最有名的蹦极地点。
即便她不恐高,但站在上面仍是有些害怕,全程不敢松开陈宴理的手,听说这里跳台高度有60米,她想,要是一不小心掉下去,就真成粉身碎骨了。
站在跳台上,教练为他们绑上橡皮条,冬天的风吹得头发迷住了眼睛,朱依依往下看了看,又有些退缩。
只听见一旁的陈宴理说道:“每次遇到难题的时候,我都告诉自己,跳下去,就是一次重生,现在站在跳台上或许会很害怕,但大难不死的感觉会让人上瘾。”
他此刻的眼神给了她安全感,就像在告诉她“相信我”。
一跃而下的时候,风声在耳边呼啸,周遭的景物都在快速倒退,恐惧与未知带来的兴奋占据了所有神经,尖叫成为了仅剩的本能,刺激得心脏似要停跳。
在急速坠落的过程中,她好像感悟到了他说的话——她好像重新活了一遍。
回去的路上,朱依依问他:“你说,刚才绳索要是断了怎么办?”
“那我们就是……为爱殉情了。”
除夕那天晚上,他们哪儿都没去,窝在酒店里看电影。
看的是一部小众的哲学电影,讲的是存在主义大师尼采和医生布雷尔的故事,她不太看得懂,靠在他的肩膀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等她睁开眼的时候,还有些恍惚。
室内像是重新布置过,烛光摇曳,满地是散落的花瓣,蛋糕摆在最中央,旁边放着一架复古留声机,正流淌着浪漫的音乐,是电影《诺丁山》的插曲《she》——
“she may be the face i can't forget
她,也许是一张我无法忘记的容颜
a trace of pleasure i regret
牵动着我的欢愉与悔恨
may be my treasure or the price i have to pay
也许是我今生必须为之付出的珍宝”
陈宴理为她戴上准备的新年礼物时,气氛变得更加意乱情迷,这个吻不知道是谁主动的,大概也没有人在意是谁先主动的。
修长的手在发丝上穿插而过,两人抵在墙上,吻得急切又汹涌,让人想起夏季滂沱的暴雨,密密麻麻地砸下,无法避让。
时间好像定格在这个半昏半醒的夜晚,眼睛里藏着水雾,而理智早已被卷到了大海深处,被触碰到的肌肤热得像快要融化的流心蛋糕。
“你身上好香。”
说话时,他的呼吸就在颈间,声音低哑得不像话,说话如同调情。
看着他情动的脸,朱依依忽而很想伸手去摸他的喉结。
她一直以来都觉得他的喉结很性感。
忘了以前在哪看过,听说“在圣经里,男人的喉结被称为‘亚当的苹果’”。
手指从上往下缓缓滑过,引起一阵战栗,如同电流穿过身体,酥酥麻麻的。
这是一个越过禁区的信号。
陈宴理按住她作乱的手,声音已经无法维持平稳,说话时有轻微的喘/息声。
“依依。”
他喊她的名字。
这个时候,她的名字就成了世界上最旖旎、暧昧的符号。
酒店的床头柜上放着相关的用品,他打开了抽屉,修长的手指缓缓撕开了包装。
他征询着她的意见:“可以吗?”
对上他的眼神,她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两人都是懵懂又生疏,却有着无尽的耐心与热情,昏黄的灯光,汗沿着后背滴落。
空气是灼热的,滚烫的,谁都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客厅里的复古留声机还在缓慢转动,诉说着这是一个多么浪漫的夜晚。
但就在新年钟声敲响的那一刻,有人在外面按响了门铃,极其急促又不耐,一下又一下,似乎是某种不好的信号。
当浪漫被惊扰,一切都戛然而止,陈宴理亲了亲她的额头,哑着声说道:“等我一会,我先去开门。”
从卧室到客厅的那段路,他还没有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