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合着你们只认钱不认人啊!”
“对,我们可是给了钱,他们才来这里干活的。你要是想找他们过去干活,也得掏出钱来买过去才行啊!”
阮长胜是有个窟窿就钻,句句不离钱。手伸得太长,就把刘老三给惹毛了。
“钱钱钱,你钻钱眼子里去了?阮家是你当家吗?”
“嘿,我说刘老三,叫你声三叔那是看在乡亲的情分上,你还真当自己是个啥人物,敢对我动手动脚的?”阮长胜被刘老三推了下,往后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了。
阮长胜不干了,撸起袖子来就找刘老三拼命。
两人谁也不是省油的灯,牟足了劲把对方往死里打。站在边上的村民们只是嘴上说了句别打了,谁也没上去劝架。
等两人打得差不多了,苏祁尧才放开阮长平,让他上去劝架。
阮长胜擦了擦流出来的鼻血,“我告诉你,他们是阮家花钱请来的,你们谁要是想让他们过去收麦子,就得把钱拍在这。”
阮长胜犯起混来,比刘老三还要不说理。
阮蛮蛮见阮长胜抬着手在村民面前一一掠过,所到之处,没有一个人不后退的。
她忽然想起一句话来,恶人自有恶人磨。看着他们都不好,心里就痛快!
“行,你们阮家有本事,长能耐了,吃了这头吃那头。”刘老三算是看出来了,这里面就数苏祁尧最精明。再添上个滚刀肉阮长胜,今儿是栽了个大跟头。
“阮长平,别说三叔没有提醒过你,谁都有求人办事的时候,这是你自己断了自己的后路!”
“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你……”刘老三被阮长平噎的说不出话来,脸都憋绿了。可是不说点什么,又会被这些人看了笑话。
刘老三悔得肠子都青了,当初就该带这些人来,白白让他们看个场热闹。
刘老三都夹着尾巴跑走了,村民们自然是不敢多待了。
找了些人帮着收麦子,就招来了这么多人的妒忌。要不是有苏祁尧在场把控着全局,还不知道会闹出多少事端来呢。
阮蛮蛮越来越期待着富有的日子快点到来了,只有像苏家那样稳住了脚跟,那些嫉妒她的人才不敢闹事了。
“这几天怎么看起兵书来了?”
自从火烧苏家酒楼后,苏祁尧对读书的事显得很热枕。每天起早贪黑的握着兵书,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从未有过一丝松懈。
要不是这人时时刻刻就在身边,阮蛮蛮还以为被掉包了呢。
“皇上突然病危,皇室无子嗣可以继承皇位,朝中各个大臣纷纷动起了歪心思,这京城怕是要变天了。”
阮蛮蛮懂了,群龙无首,就是一盘散沙。要想把这盘散沙铸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必然少不了指挥的人。
这个指挥的人谁也想当,那自然是得凭真本事争夺了。
有争夺就要有战争,有战争就少不了招兵买马。这个时候状元郎在战场上显然是不中用的,只有能领兵打仗,给自己夺取了地盘的人,才是重金难求的。
“如果让夫君选,你会支持谁?”
苏祁尧摇了摇头,“都不合适。”
“北凉气数已尽,朝中之人只想着自己的利益,珠宝私囊,无一人真心为百姓着想。这样的不堪一击的朝廷,被西楚和东吴攻打进来,是迟早的事。”
“照你这么说,咱们这儿很快就会打仗了?”
孙家村是北凉的南大门,只要破了此地,便可长驱直入京城。
阮蛮蛮真想看到苏祁尧摇头否认她的画面。
“对,我估摸着,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阮蛮蛮就像霜打得茄子,瞬间蔫儿了下来。
眼瞅着园子里的菜这两天就熟一茬儿了,她还想着卖了钱后,给大蛋儿凑出一笔见面礼来,剩下的给苏祁尧攒个去乡里赶考的盘缠钱。
这下好了,前路迷茫,后路马上就要被堵死了,她要怎么办?
苏祁尧忽闻叹气声,寻着声音望去,看到阮蛮蛮蔫儿嗒嗒的,轻笑着弹了下她的小脑袋,“担心什么?不是还有我吗?”
对哦,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还有苏祁尧在身边,他肯定会有办法的。
就像多天前,他用一顿肉菜换难民们的劳动力。
当时她还不明白,为什么不把肉换成馒头?直到后来那些村民们故意过来找茬,再到后来,那些村民纷纷效仿,拿着发霉的麸子去哄骗难民们卖苦力……
阮蛮蛮这才明白,原来苏祁尧早就算计到了这步。所以才开了个高头,帮那些难民提高了‘工钱’的层次,免得没有对比的理由,吃了小人的亏。
有了苏祁尧这颗定心丸,阮蛮蛮终于拾回了对美好生活的信心。
“那咱们把园子里的菜卖了,先买些粮来存着?”
战争打响后,村民们哪还有心思去种地?久而久之,粮食紧缺到千金难买。现在多屯粮,那是再合算不过了。
“不急,先存钱,没准儿能派上大用场。”
阮蛮蛮点了点头,便把这件事给撂下了,她相信苏祁尧这么安排,定然是有自己的道理。
“不好了,嫂子,不好了,出事了!”
阮蛮蛮还没见到小蛋儿的人,便接到了他的报信声。她等不及人赶过来,便急忙忙出去迎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