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小蛋儿还附和了句,
“对啊,裴公子人还挺好的,帮着嫂子找爹娘。”
冷若冰霜般的气息,如狂风一样席卷而来。
苏祁尧噙着冷笑,目光如冰川那样乍寒。
他将兄弟俩一一扫过后,最后把视线放在了裴温策的身上。
“裴公子贵人多繁忙,手别伸得那么长。如果实在闲得慌,不如躺在家里数数羊。”
“夫君,你又再胡说什么?”阮蛮蛮被苏祁尧的这段顺口溜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没什么,就是要分别了,万般舍不得,想送给裴公子几句好听的话,做个纪念而已。”苏祁尧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地方。
他搂着阮蛮蛮的细腰,在转身的那一刻,对着身后的裴温策挥了挥手,“兄弟们,开船。”
西楚位于北凉的西邻,气候宜人,四季如春般温暖。
只是它刚建国不久,常年征战下来,百姓们已经慌了心,每天浑浑噩噩的混日子,一丝劳作心也没有了。
眼看着西楚马上又要攻打北凉,或是东吴兵强马壮的,说不清什么时候就占领了。这种流离失所的日子,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头了。
也难怪他们会生出过一天赚一天,有了等死的心,也不种田弄口吃的。
凡事都有两面,他们不种地,她可以全部承包下来啊!想到有大片的土地等待开垦种植,承包田地,在家躺着收钱的念想,阮蛮蛮打从心里觉得好日子要来了。
“都说西楚的君王仁爱,那他为啥还要攻打北凉,让百姓们过上水深火热的日子?”
战争一旦打响了,老百姓们势必会遭殃。
在小蛋儿看来,让老百姓饿肚子的君王,那就不是啥好皇帝,让老百姓饿着肚子,还得活着水深火热的苦日子,他更不想给这种人卖命了。
提到北凉,阮蛮蛮就有股子怒其不争的怨气,“官家们只顾着把持朝中权利,根本就不想着有人还在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北凉没落了,被人攻打是迟早的事。现在唯一能盼着的是,在这次争夺中,西楚的君王能胜。”
阮蛮蛮无奈的叹了口气,“至少他比东吴的那个暴君要好很多,兴许统一天下后,西楚君王能对所有的百姓一视同仁,施于仁德。”
这是阮蛮蛮来西楚扎根的最重要原因。
船只在第二天早上便靠岸了,为了能早点把烫手的粮食托出去,阮蛮蛮跟着苏祁尧到处打听附近的情况。
“夫君,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阮蛮蛮跟在苏祁尧的身后,已经绕了三条街了。每到一条街,苏祁尧都会找个不同的小厮问问,哪里是最好玩得地方。
阮蛮蛮望着四周的残墙断梁,好像是越走越落败了,人烟都稀少的可怜。
“累了吧?”苏祁尧蹲在阮蛮蛮的跟前,他往肩膀上拍了拍,“来,上来,我背你。”
阮蛮蛮连忙摇头往后退了半步,她瞅了瞅四周没人,赶紧绕到苏祁尧的身边,拉扯着他的手臂羞涩道,“你快起来,我不累,让别人看到了多不……”
“啊!!”阮蛮蛮尖叫之余,她的身子腾空而起,被苏祁尧放在了后背上。
阮蛮蛮一点准备也没有,在她落在苏祁尧后背上的时候,下意识勾.住了他的脖子。
“苏,苏祁尧!”
“为夫在,媳妇儿还有何指令?”
阮蛮蛮被他噎得不上不下,在嘴里酝酿了半天,最后只吐出来了句,“快到的时候把我放下来,千万别让其他人看到了。”
苏祁尧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他背自己的媳妇儿,跟别人怎么看怎么想有什么关系?
苏祁尧这样想着,到了目的地都没有把人放下来。要不是那些人肆无忌惮的盯着阮蛮蛮看,个个像是丢了魂儿似的,看着她傻乐。今儿,苏祁尧都不打算把她放下来了。
“把那对招子都给我收好了,谁要是再控制不住,我不介意帮你们把它收起来。”
好在苏祁尧的警告还是有用的,阮蛮蛮终于松了口气。
西楚成立不足百年,但这里的风俗开明,女人的地位没有北凉那般低下,处处以夫为天,不得抛头露面,败坏夫家的名声。
在西楚,夫妻不和,女人也可以写和离书,再嫁。女人也可以凭借才学才能,为朝廷效力。男人能做的事,女人基本上都可以做。
长久下来,西楚的女人们身材高挑,模样泼辣,都有股子彪悍的气场。
阮蛮蛮生的娇,妩媚中又带着一抹青涩。害羞的时候,小脸儿上挂着朵朵桃花粉,一颦一笑勾得人心都化了。
“兄,兄弟,你想玩什么?”
阮蛮蛮拽了拽苏祁尧的衣袖,“夫君,我们不是还有事要办吗?”
在孙家村的时候,阮蛮蛮跟着苏祁尧去过走鸡遛狗的地。那时候刚成亲,手里没钱。为了给公婆买贡品,没办法了才去赢了些钱。
没想到,在西楚竟然有一条叫黑市的街,专门是干这种事的地方。
这里玩物众多,阮蛮蛮担心苏祁尧会受不住诱.惑,忘了正事。
“跟紧了,为夫带你去瞧个乐呵。”
苏祁尧牵着阮蛮蛮的手,走进了一家赌坊。
说是赌坊,不过就是一间农家院的正屋。正屋中央有张三米来长的桌子,桌子旁边摆了两排歪七扭八的凳子,凳子低下扔看满地的脏东西。
这屋就有间小窗户,还是闭合着的,阮蛮蛮刚踏入门槛,就被一股子臭味儿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