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它真的杀人了吗?!”
大蛋儿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们,随手又在地上摸了一颗小石子,如法泡制,每一发都打在了敌军的身上,命中率满分。
到了这会儿,他们几乎没办法用词汇来形容现在的心情了。一个个俨然対大蛋儿崇拜的五体投地,他们仿佛看到了神,还是个靠绷弓子随时秒杀敌军的神人!
“瞧你们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算个啥?有空让你们见识见识,我尧哥的厉害。保准你们惊掉了眼珠子。”
小蛋儿像是在夸奖自己似的,无比自豪得竖起了大拇指。
众人又燃起了生的希望,将充满了希冀的眼神,再次转移到了苏祁尧的身上,同时,脚下也不自觉的又贴近了些。
苏祁尧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崇拜,露出任何沾沾自喜的表情。反而,他的凤眸更犀利,神情更严肃了些。
“戒备,他们应该在准备下轮进攻。”
苏祁尧的话音刚落地,対面忽然嗡一下子照亮了整个山洞。
等山洞里明亮起来,苏祁尧的身边,响起了一声接一声的抽气动静。
対面大约有二十来人,一排人是弓箭手,另一排人左手举着火把,右手托着大砍刀。
弓箭手已经拉满了弓,将闪着银色寒光的箭头,指向了这边。手持大砍刀的人,握了握手里的兵器,也做好了随时应战的准备。
先不说対方装备有多齐全,光是这打算把他们赶尽杀绝的架势,就让这些从未有过作战经验的‘白斩鸡’们,吓破了胆。
“怎,怎么办?我们什么都没有,在这里干等着,会被他们活活摘了脑袋的!”
“副千户,我们撤吧,我们赶紧跑吧!等我们回去拿了兵器,在跟他们打吧!”
副千户到这会儿还没有回过魂来,他两眼发直地望着前面,嘴巴一张一合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根本没办法保持理智,下达最准确的命令。
“跑,我看你们谁敢跑?”钟邵元这趟出来就是为了打胜仗,立大功。现在敌军就站在眼前了,他巴不得赶紧跑过去将他们统统砍光了,带着这些人头回去,让那些不长眼的好好开开狗眼!
“等会儿我在前面打头阵,你们都跟上来。要是让我看到你们谁敢偷跑了,回去后也别想好过!”
钟邵元扫视了一圈儿,最后把视线放在了苏祁尧的身上。他边从包袱里掏出刀来,边対苏祁尧说道,
“姓苏的,你就在这里乖乖的看着,我是怎么打赢这场仗的吧!”
锵,刀刃出鞘的时候,人就已经跑了出去。
且言没有拽住钟邵元,眼睁睁的看着他冲入了敌营。
“公子,回,回来。”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过去干啥?像他这种没遭遇过江湖毒打的纨绔子弟,就该让他多吃点苦头,才能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
小蛋儿见且言佝偻着身子,爬着也要去救钟邵元,他连忙把人拽了回来。
“再说了,就你现在这种情况,去了也是给他添麻烦。”
“放心吧,有尧哥在,再艰难的困境咱们也能平安出去的。”
从东吴人点亮了火把,到钟邵元対他下口头令,苏祁尧始终保持着镇定,心里在飞快得盘算着作战计划。
“你们二人分为两队,紧贴着墙边往洞外撤。”
“他怎么办?”大蛋儿指了指被吓傻的副千户。
“我带着。”
苏祁尧只身一人正面対抗,已经是身处困境中了。现在又要带着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废人,安全活下来的机会又减少了几分。
兄弟俩当然不愿意,苏祁尧这是以一人之力,为他们谋取活下来的机会。
“尧哥……”
“快走!”
苏祁尧的脾性,兄弟俩人都清楚。他已经开了口,那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你等着,我把他们送出去了,就回来帮你干这些东吴人!”
小蛋儿拎起副千户来冲着他警告道,“你最好是别连累了我尧哥,否则我会让你知道知道,啥叫脑袋开花!”
苏祁尧接过被扔过来的副千户,将他绑在了身上。虽然行动上要大大降低了敏捷,但至少他只要用余光扫过身后,就能知道情况,少了一些束手束脚的限制。
东吴人见人们要跑,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兵器,大喊了一声,“一个不留。”
钟邵元刚到东吴人面前,扬起的刀还没有来得及砍下来,就被当场卸了胳膊,直接按在了地上。
“他就是姓钟的那个废子,先拿下,绑到一边去。”
“其他的人都跟我上,快把那个男人给我杀了!”
苏祁尧见东吴人举起弓箭来,所有箭头都対准了他的心口位置。在万箭齐发的那一瞬间,仿佛下了一场寒气逼人的箭雨。
苏祁尧赶紧抽了长木仓,在半空中挽了个花,那些来势汹汹的箭羽,被他无比精准的打掉了。
苏祁尧孤身一人,站在堆积如山的箭羽前,就有了千军万马谁也打不过去的磅礴气势。
东吴人的人急红了眼,他们这么多人竟然连対方的一根头发都没有拿到。不说结果如何,至少现在他们丢了士气,心里的那个必胜的念头,产生了动摇。
“兵分两路,包抄他。我就不信,他能凭着两只手,打得过我们这么多人?!”
无数只刀光剑影从四面八方朝苏祁尧涌来,恰好这时候,丢了魂的副千户突然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