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在那人脸上,给人造成一种恍恍惚惚的梦幻朦胧。洛子川的心有规律地加着速,他几乎有一种错觉,那个正逆光走来的人,是他
恕我直言,他摘不摘面具,那是他的事,你们强迫他摘下来,就是你们的错。那好好的舞剑表演你们不看,非得听一个烂嘴巴的瞎叭叭,恕我直言,你们难道就不留心点看看,先起头说话的,可不是就是坐在那边要饭的那位吗?这赤.裸裸的羡慕不成生嫉妒,你们竟然看不出来?
72、售空
◎这五皇子真是阴险!◎
这众人面面相觑。
当朝乱世,就是因为有了你们这样一群见风就是雨的愚民。那声音不疾不徐道,遇事做出决断时不先过过脑子。
他耍个剑而已,我们都是看表演的,图个乐呵就行,何必那么认真?少年出来打圆场。
算了,散了吧,真的是,今天都是什么事啊。
就是,一个舞剑赚钱的,还有人来帮他说话?可真是金贵啊。
谁说不是呢,出来混的,像他那路人,保准赚不到钱。
哎,不是洛子川看到人都散了,心中有些着急。那碗里没有多少钱,如若就这样算了的话,怎么和手下的人交代?武器和粮食的钱,又该从哪出?
怎么?很不舍?你很缺钱?逆光站立的那人问道。
那话音里夹带着几分奚落,几分不屑,听起来叫人很不舒服。
这位兄台,洛子川冲他拱拱手,多谢你方才替我讨公道。只是,我希望下次你能够事先问清楚才好,莫要好心办了坏事。洛子川等着光退下去了一些,盯着那个人的脸说道。
那人容貌还算尚佳,不过却无端给人一种十分不协调的感觉,却又说不清楚在哪里。洛子川对着那张脸思虑了片刻,忽然发现,那种不协调感来源于那双眸子。
眸子墨黑,里面似乎盛着一碗浓稠的墨水。眼尾上扬,眼皮外双。这双眼睛里,半是冷漠、半是戏虐。然而,这张脸可以与灵动的杏眼相配,也可以与妩媚的凤眼相匹,就是不能够同桃花眼型相组合。洛子川盯着看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转过头。
管好你的眼睛,别老看我家公子!桃花眼少年身旁,另外一个少年大声说道。
哦?我可不曾听说过有哪一条法则不让长时间凝视对方的,洛子川冷哼一声,还是说,这位公子十分的金贵,我多看两眼就算是轻薄他了。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得对他负责啊?用不用我八抬大轿把他娶回家啊?
我去你的!你竟然敢如此说我家公子!你!公子,他这是在羞辱你诶!
阁下此事做得确实不对,难道说,你一向都是这样对待自己恩公的吗?
我从未奢求过阁下的帮助,不过,还是要说一声谢谢,毕竟是你帮我解了围。洛子川轻松地说道。
是吗?透过外层的那张假脸,少年看到他勾唇一笑。
不管是在军营里,还是在外面,能看到将军笑一次都是很难的。不曾想,竟然轻而易举地给冲一个毫不相干的少年笑了!
阁下很缺钱吧,他掏出钱袋子在手里掂了掂,不愧阁下的谢谢二字,干脆好人做到底,喏。
你这洛子川自认为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十分顽强地抵抗住金钱的诱惑,牢牢地把手背在身后。
阁下真是聪慧。不瞒阁下,在下虽看不见你的真容,但方才瞧阁下舞剑之时,骨骼清晰、动作灵动。我听说过一个神话,据说,舞剑绝佳之人必是长着一副美人骨,我自幼从未见过剑术如阁下一般高超之人,这好不容易一见,真想瞧一瞧这美人骨究竟长什么样。
做你的美梦去!洛子川毫不客气地怼回去,想看我?没门!死断袖!洛子川把老神医曾经用来骂自己的话全部转移到眼前这位少年上。
我家公子才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你想多了。我家公子从来不说假话,夸你骨骼清奇,那便是真的表扬你。只是看看上半身的骨头而已,收起你些龌龊的小心思,还有,你还能得到那么多钱呢,岂不是赚大发了?
去你的吧!洛子川撂下这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公子,这也太过分了吧。想想我们在军营里,从来不会有人这样子对你说话。他孤身一人,如此不懂礼数,应该教训教训他才对!
想不到,终日喜怒无常的公子竟然没有发脾气。他的眼睛有些直直地望着远方,墨黑色的眸子里似乎有了一束光,在快速地闪动着。
他,真的好像他,可是我,对不起他。
时候尚早。天时还未至正午。洛子川孤身一人在大街小巷中穿梭,想与十人汇合,可又没到约定时间,只好就近坐在地上 。
我去他娘的。洛子川不屑地哼出一口气,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说话如此露骨之人。
春风缓缓刮过他的面颊,吹得洛子川清醒了些,他大脑极速转动着,思来想去,那两个人绝对不是善茬。
他为何执意要自己露后背?他的后背,可是有两道疤一道是同林岁言比武时,后腰被他用鞭子撩到;另一道是替他挡刀时,自己被装死的朝廷士兵刺的。
那个长着桃花眸子的少年
不知为何,洛子川竟把这个少年与林岁言联系在了一起。
洛子川深呼吸,喃喃自语道:他早就走了,做了五皇子的直系下属,怎么会闲来无事到这远离战乱的地方逛游?是五皇子身边能人太多了吗?况且,那张脸虽然好看一些,不过在人群里,绝对不是最亮眼的一个。他不是他。
林岁言其人,确确实实生得是一副好皮囊,眉眼搭配,属实是上帝创作的佳品,那张面孔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驾驭他的任何性格。就算戴上面具,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贵气与傲慢,绝非旁人能够轻易临摹而来的。
洛子川闭上眼睛,倏然觉得有些心酸与苦涩。
你为什么就那么毫无挂念地走了呢?洛子川真的很想跋山涉水问问林岁言为什么。
五皇子是一个多么心机势力之人,林岁言岂会不知?可是为什么就犯了这种错误,跑去给那位野心勃勃的皇子做下属!
正午的太阳愈发浓烈,洛子川抬手遮了遮,却是无济于事。
他微微侧头,开始细细打量自己所在的这个地方来。
方才走的急,只是凭着本能瞎胡乱走的,如今回过神来,不免有些烦躁。
洛子川乱瞟的瞳孔一缩,猛然聚集在不远处的一家店铺牌匾上。
铁器铺
洛子川心下一喜,心道:得来全不费工夫,就算没挣到钱,也总有许多种方法把铁器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