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丰拗不过亲媳妇的磨,道:那早点睡。
俩人躺在床上,没一会儿,然然也跑过来,非要挤在他们的中间,软乎乎的躺好了,扬起小脸对贺子丰道:爹,你们去哪儿啊?为了节省时间,他们已经把出摊要用的东西都放在板车上了。小家伙聪明,此刻小手拉着贺子丰的衣服,眼巴巴的看着。
贺子丰道:明儿我跟你小爹爹去集市上卖一点东西,晚上回来给你带饴糖吃。
小贺然道:我也要去。这么执着的表情跟秋玉如出一辙。
秋玉也在旁边,道:然然听话。
小贺然看了秋玉一眼,表情都带着几分可怜,耷拉下眼睑的时候,还用胳膊抹了一把,有几分落寞:可是,我想跟爹爹在一起。
贺子丰瞧着儿子心中一软道:行,但你不能乱走,不然被县里拍花子给抓走你就见不到爹爹了。
小贺然没想到他爹改了主意,重重的点了点头。秋玉有些不认同道:怎么能让孩子去?
小贺然回头看着秋玉道:我乖。一副再不让他去,就哭给秋玉看的架势。
秋玉皱起眉头,小贺然见状不好,直接滚到秋玉的怀里,小脸蹭在秋玉的前面,奶声奶气道:爹都答应我了,不能欺负小孩。
秋玉瞧着自家儿子,一时没忍住,道:你呀,都是四岁的大孩子了,还这么爱撒娇
贺子丰瞧着秋玉跟小贺然都没有要睡觉的意思,强制的熄了烛火道:快睡。明儿爹爹起床的时候你要是能醒,咱们就一块去!你要是睡着了就不带你去了。你也不许哭,听话的孩子晚上有饴糖吃。
嗯。儿子的声音传来,天色晚了,也没有把小家伙抱回自己的小床睡,一家三口挤在一起,倒也有一番别样的温馨,没一会儿熟睡的呼吸声就都匀称了。
贺子丰惦记着事儿起的很早。他刚一动,秋玉也醒了,外头的天还是黑的。
贺子丰悄悄的把烛火点亮,果然儿子还在睡觉。不过小家伙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一只手抓住秋玉的衣襟,秋玉一动。小贺然就迷迷糊糊的醒来了,坐在床上打哈欠。
秋玉把儿子抱在床上,道:睡一会儿吧。这个时间对孩子来讲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但然然一听却不肯,道:我起来了!但是伸出手要秋玉抱。
秋玉见儿子虽然睁着眼睛,但满脸的困意,也不知怎么好了,求助的看向贺子丰。
贺子丰道:算了,带着吧。随后他去厨房把大铁锅也酱饼之类的都搬到板车上。
披星戴月的往县里赶。
秋玉抱着儿子,此刻小崽子大概感觉到了安全,竟在秋玉的怀里睡着了。秋玉只好抱着儿子一路走。
四处都是静悄悄的,只有风声刮过林子的声音时不时的在耳边回响。
贺子丰推着板车,对秋玉道:要不把孩子放在车上,把我的衣裳盖子他。
没事儿。秋玉说着。可是儿子都这么大了,没一会儿就累的胳膊酸。贺子丰接过儿子,小家伙就醒来了。贺子丰背着儿子,小家伙抬起头还看到了漫天的星星:好好看啊。
一听这种孩子话,俩人都笑了。
到了县里的时候天刚蒙蒙亮,他们去了摊位前,只有零星几个摊位来了。还都是做吃的。有炸油条的,煮面条的,他们也把摊位支起来了。铁锅下面一个炉子。旁边摆放一个大的面板。把酱料和醒好的面剂子有二十个,还带了半袋子的杂粮面粉。他们带了干净的井水。先倒出个小盆洗了洗手,随后当场揉起了面剂子。
秋玉擀面,贺子丰然后放在锅里烙,俩人分工明确。
大街上已经有稀稀拉拉的人。还有油条摊的老客人买一根油条一碗豆腐脑在那喝,也有人买完用油纸裹上用麻绳提着回家。
他们是这条街摆摊的新面孔,有人看了几眼,但还是没过来问。
很快第一张饼烙好了。连贺子丰都觉得好,饼有点厚度,外头的一层从锅里拿出来还冒着一点油泡泡,外皮起酥,里面还是软韧的。
对秋玉道:咱先吃吧。左右现在也没什么人,起大早走了那么久的路。
秋玉嗯了一声。
把饼面刷上一层秘制的辣椒酱,辣椒酱碰上热饼,一下爆发出了惊人的香味。在等炸油条的客人,都回看了好几眼,一大张饼,切成小块。三口人吃上了,酱香饼果然好吃。贺子丰吃饭比较快,三下五除二半张饼就进了肚,秋玉吃的也很香。
贺子丰烙了第二张,就看在那边买完油条的男人走过来道:你这饼多少钱?他越走近就越能闻到香味。尤其是一大早上,人还醒呢,肚子先醒,还颇又精神的叫了一声。
秋玉道:六文钱一张。他们用的是混合粗粮,成本低,没磨粉的粗粮才两文钱一斤,算上油和酱料再加上柴火,一张饼能至少赚四文钱左右,吃着一点不差,而且他们做生意实在,这么厚实的一张饼,一个大男人都能吃饱!隔壁骨头汤面还十文钱一碗了,吃饼很划算。
一看这么物美价廉,这男人道:来一张,离老远就闻到了!可真香,多刷点酱,我口重。
贺子丰和秋玉都做面食,没功夫收钱,就让客人过了目把钱给小贺然。
小家伙没想到两个爹爹给了他一个这么重要的任务,顿时胸脯挺起来了,一副认真负责的样子。
第24章 受到追捧
客人早起的食欲被酱香饼唤醒,刷好酱料的饼切成小块用油纸包好,他直接用手挑起一块吃了:好吃,味正。临走前还道:明儿你们也在这里出摊吧?
嗯。贺子丰说着:以后不下雨都出摊。
那客人一听笑道:明儿我还来。
他买完走了,贺子丰瞧着自家儿子哒哒哒的跑过去,不知道从哪儿搬来一块方方正正的石头。随后站在石头上面,双手按在钱匣上。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来往的人群。
秋玉道:在这边是不是没意思?明儿你就别跟来了。大人怎么累都行,主要怕儿子无聊。
小贺然却拒绝道:不行。这般执拗跟贺子丰的脾气一模一样。
很快这边来往人就多了,贺子丰一直在烙饼,烙好就刷酱料,烙好的饼放在面前摆放着。
多少钱一张啊?有一路过的人问这。
六文钱。贺子丰说着。
来一张。对县里的人来讲,六文钱不算贵。在那边吃一碗面条还要十文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