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拿到你姑姑的表决权就能翻手为云?我告诉你,还太早。”
他拄着拐杖往回走,临走时还不忘了回头看隋安一眼,“我劝你千万别栽在女人身上。”
薄焜进了电梯,走廊里突然安静下来,隋安开始不安,薄家人相继出现,已经把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这种感觉很不好。
栽在女人身上是什么意思?薄焜觉得她有可能会把票投给薄誉?那么薄宴是否也这么想?
薄家关系复杂,她怎么能够身处其中而游刃有余?到最后是否还能全身而退?恐怕她的智慧还做不到。
隋安忍不住皱眉看向薄宴,薄宴抓住她手腕,“别想太多。”
可隋安,怎么可能不去想。
从薄焜的态度上来看,他也许还是喜欢薄宴的,可薄宴太不听话,在这一点上就远不如薄誉,试想一下,如果薄誉真的没病,可能总裁的位置永远都轮不到薄宴,但偏偏薄誉的病时好时坏。
薄焜这是铤而走险,一方面他想用薄誉来打压薄宴,一方面他大概也真的想看看如果薄誉坐到那个位置会是什么样吧?
“薄先生,你为什么从来没跟我谈过这件事情?”隋安终于还是问出了口,“你不怕我把票投给薄誉?”
薄宴沉沉地看她,“你还不敢。”
隋安皱眉,心口紧了起来。
“你也不会。”他抬起手指点了点她的太阳穴,“我相信你有脑子,能自己权衡利弊。”
隋安摇头浅笑,脸色莫名地有些苍白,“如果我拿这个跟你谈条件呢?”
他的手指捋了捋她的发丝,然后吻上她的额头,神色恢复冰冷,“隋安,有些话,想好了再说。”
☆、第四十八章
在医院住了整整一周,薄宴命人办理了出院手续,因为右手受伤的原因,薄宴一直都没去公司,所有文件送回家里来处理。
傍晚,秘书照例来送文件,隋安正在整理衣物,恰好听见楼下秘书的说话声,“薄先生,您弟弟的腿伤了要害,已经确诊,无法正常行走了。”
隋安抖衣服的手顿了顿,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听见薄宴说,“没办法做复健吗?”
“做复健还是有机会的,但是您弟弟拒绝了。”
为什么要拒绝?
隋安隐约担心,毕竟那一枪是薄宴亲手开的,如果薄誉真的一辈子都不能正常行走,这两兄弟之间的恩怨是不是又要激化了,而他作为哥哥,是不是会后悔?
然而,薄宴只是平静地说,“知道了。”
“薄总,薄老先生对此事非常生气。”秘书在一边提醒。
薄宴皱眉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股东大会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已经确认除了薄荨女士其他股东都会准时出席,还有这是今年的财务报告。”
秘书递过去一份文件,薄宴开始认真阅读报告,皱眉的侧脸给人无形的压力,不时会提出问题,秘书耐心地解答,偶尔遇到专业性较强的问题,会打电话给专业人士咨询。
楼上愕然站着的隋安一脸茫然,薄宴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是无情?是冷漠?薄誉虽然想杀他,但从没真的伤过他,而他却可以毫不犹豫地打伤薄誉,薄誉甚至可能永远无法做一个正常人,可他却像在听一个无关紧要的消息,这太可怕了。
虽然薄誉也不值得同情,可哪怕他皱一下眉头也好,却不曾有过。
隋安突然觉得很冷,如果他真是这样冷酷无情,那么,他杀了自己喜欢的女人的传闻,也不是不可能。
这样的薄宴又怎么可能会输?
因为无情,所以强大,永不被伤害,永远不会输。
“站在这里做什么?”
隋安吓了一跳,薄宴不知什么时候走上楼,已经站到她身后。她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她回头朝楼下看,秘书已经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发什么呆?”薄宴扳过她的肩膀,目光灼热地盯着她。
“哦,有点冷。”隋安敛住神色。
薄宴撩开她额前略凌乱的头发,手指轻轻贴上,“生病了?”
“没有。”她扭开头,也许是她闪让的动作太过明显,薄宴脸色阴了下来,隋安连忙解释,“也许是站了太久了。”
薄宴攫住她,“又动什么歪心思?”。
“没有,真的没有。”隋安紧着摇头。
薄宴敲了敲她额头,单手捧住她的后脑,揉了揉,吻上她的唇。
蜻蜓点水般地一下,薄宴便绕过她往书房方向走,“明天带你去外面住一阵子。”
“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
第二天,薄宴带着她到别墅后的空地,是一架直升飞机。
薄宴的私人飞机,他亲自驾驶,隋安惊愕于他的专注,系好安全带,隋安的目光就全落在薄宴身上。
“你真的有驾照?”
薄宴安静地看她,“不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