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哥,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隋安忍不住问。
钟剑宏叹气,“没事,我帮你想想办法。”挺过去就好了。
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黑成一团,隋安身体不舒服极了,上楼推开门就往厕所跑,强烈的恶心使她忍不住地呕吐,感觉要把胃都吐出来一样。
可能是下雨的原因,汤扁扁回来的很早,一见到隋安惨白的脸色顿时吓住了,“我去,你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恶心的厉害。”
汤扁扁扔下包,踢了鞋子走过来,“感冒发烧?”她转身去厨房接了杯热水,“最近肠胃感冒挺严重的。”
“我不是感冒,我就是觉得,恶心。”隋安捧着水喝了几口。
“恶心?”汤扁扁一边换衣服一边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大姨妈多久没来看你了?”
隋安听了这话顿时蒙逼了,她噌地一下坐起来,“一个半月。”
“这么久没来大姨妈都没引起你的警觉?”汤扁扁无语地叉着腰看着隋安,“这是高智商成年人干的事?”
隋安崩溃,“薄宴走了,我这段时间心情太差,我觉得应该是内分泌失调,而且,而且薄宴根本就不能生。”
“噗——”汤扁扁把整口水都喷了出来。
“你干嘛,墙纸都湿了。”隋安瞪了她一眼。
“薄宴不能生,真的假的?”
“我们一起去医院做的检查,还能有……假?”隋安脑子里突然想到什么,心里像是无数炮弹轰炸过,接近崩溃。
“在什么医院做的检查,靠谱吗?”汤扁扁将信将疑,一边又从上到下打量隋安,“如果不是薄宴的,那是谁的?”
“汤扁扁,你的嘴里真是吐不出象牙。”隋安一枕头打在她肩膀上。
“明天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就知道了。”汤扁扁摇头叹息,“哎,如果你真的怀了薄宴的孩子,这这这……”
这一夜,隋安睡得相当不安稳,脑子里不断出现薄宴的面孔,早晨醒来,黑眼圈跟烙铁烙上去似的,怎么折腾都消不下去。
隋安打电话跟老陈说了一声,就跟汤扁扁去医院了,检查结果触目惊心,怀了。
隋安看着那张图纸,还是黑乎乎一片,但医生说已经能看见孩子血管搏动,汤扁扁挎着她的胳膊,不住地安慰她,“有什么大不了,不就是怀孕了,看你愁眉苦脸的。”
走出医院,隋安怔怔地跟着汤扁扁去吃饭,汤扁扁问,“有什么打算?”
隋安眉眼清冷,“打了。”
汤扁扁毫不惊讶地喝汤,然后摇头说,“果然是个狠心的女人。”
然后她又想到什么似的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把孩子生下来,去sec找薄焜,如果是男孩可是他们家的继承人啊,就算是个女孩,也是薄宴长女,你以后可就不用这么拼了。”
隋安摇头,“做不到。”
“固执。”她缓慢晃动羹匙,“你想不想跟薄宴在一起了?也许这个孩子就是你唯一的机会。”
隋安正在夹菜的手指顿了顿,薄宴一直想要个孩子,如今真的有了,他是不是会很开心?
可是,“不行。”
她还是做不到。
汤扁扁把筷子放下,“哎呀,你这个人,我怎么说你好呢?”
车子路过商场时,汤扁扁喊了一声,“那不是薄总?”
隋安心口扑通扑通地跳,当她的视线顺着汤扁扁的指尖看过去时,心脏猛然震了一下,仿佛所有血液重新被激活了,一股脑地涌到脑子里,她慌忙扯下安全带,推门下车。
“喂,你等一等。”汤扁扁也赶紧推门下车。
隋安的背影有些急切,高跟鞋踩在不算平滑的地面上,歪歪斜斜,汤扁扁追在后面,“安安,你慢点。”
不远处的薄宴站在商场门口,隋安顿住脚步,他清隽的侧脸看得出来眉头紧皱,“怎么又是你?”
是啊,真是巧,隋安皱眉想说什么,却突然说不出来。
“你不用来找我,你放心,网上的那些传闻我可以帮你处理,毕竟这也影响我的私生活。”
“你和何氏子公司的项目,我已经帮你说过了,现在已经是你的了,以后,别再来找我。”
隋安微微诧异,然后突然想笑,施舍?她需要他施舍?他以为他是谁?
他怕她缠着他?他以为他哪里好?
真的没有什么话想说了。
隋安突然觉得自己可笑至极,她还盼着他良心发现?
他回过头看她,目光很沉,顿了顿,然后像没看见一样转过去,转门里走出来的candy挽住他的手,两个人从她面前走过。
擦身而过的瞬间,隋安嘴角扯开苍白的弧度。
汤扁扁这时才跑过来,她抓住隋安的手臂,“我们快走吧。”
隋安一路被汤扁扁拖回家,汤扁扁想起薄宴,忍不住叹气,“你想打掉就打掉吧,薄家关系复杂,你不搀和也是好事。”
接下来的几天,隋安几乎是捧着马桶过日子,终究明白女人十月怀胎有多不容易,稍微荤腻一点,就立刻有反应。
本来那件事对事务所造成了很大影响,网上对她的谴责和消遣已经到达人身攻击的程度,可薄宴那话说完不过一周,网上所有图片照片帖子统统消失得干干净净,钟剑宏也打来电话,说那个隔壁男已经找不到了,不知道去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