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1 / 2)
八字没一撇的事,楚玦不打算将医生说的什么真性假性的东西昭告天下。
没什么事你就出去吧,走的时候顺便关一下门。楚玦阖上眼睛半寐,状态有些疲惫,趁我现在懒得记你名字,最好赶紧走。
现在不是随意走动的时间,时钊已经坏了规矩。
时钊:
但时钊没走。他在原地站着,凭借着微弱的光亮,观察着楚玦。
楚玦一向喜欢用没事搪塞别人,哪怕他有多不像没事。但楚玦显然不愿多谈,就算时钊撬开他的嘴,也得不到答案。
沉默了大概有一分钟。
楚玦没听见出门的动静,复又睁开眼睛,你怎么还在?要我留你吃早饭?
你有事?楚玦干脆坐直起来,有事赶紧说。
教官,时钊迟疑了一下,依然坚定地问出来,你要结婚?
楚玦没想到时钊纠结这么久的事就是这么个问题,他猝不及防地被这个问题砸中,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这个问题滑稽又荒诞,要是让白旭成听见,又能笑个三天三夜。
银翼舰队上下都知道的,他们亲爱的队长从来没谈过恋爱,更别提结婚。提起这两个字,任谁都不会往楚玦头上想。
听谁说的?
时钊对楚玦的问题闭口不言,他直直地盯着楚玦,不容置疑地说:现在是我问你。
跟谁?楚玦挑挑眉,跟任星蓝吗?还是跟你啊?
时钊明显被他的话激得停滞了一下,准确地说,是被后半句噎住了。
半晌楚玦又笑了,露出一口白牙,笑得相当灿烂。
我带过这么多届,往年画棺材的写符咒的都有,头一次听见有人造谣我要结婚了的楚玦问,哪个创新型人才?有够聪明的。说来听听,我让他的名字成为名单上最耀眼的五朵金花。
不知道。时钊别过头,没有就好。
还有什么谣言,你一起说了。楚玦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他的状态算不上多好,现在跟时钊正常说话已经有些强撑的意思。
我现在很累,你有事赶紧说。
时钊早就感觉出来了,楚玦的信息素在空气中不定漂浮着,醉人的甜起伏不定地萦绕在鼻尖,散发出诱人的信号。
楚玦脸上平静无波,却已经暗自咬紧了牙关他的状态本来没有这么糟糕,完全是在时钊过来之后,他感觉到那股淡雅的柏木香,那些躁动的信息素才开始争先恐后地冒出头来。
时钊走近两步,一手攥住楚玦的手腕,眼神寒得慑人,带着不易察觉的怒意,你这叫没事吗?教官。
你为什么去检查?时钊低头凝视着他,大脑飞速运转,迅速想出几种可能来,抑制剂失效?还是发热期异常?或者跟上次信息素异常波动有关?
时钊向来聪明,只这几秒间,他就想出了最趋近正确答案的可能。
是信息素异常波动。时钊笃定地说,你对Alpha信息素的敏感度开始上升了,对吗?
再任由他猜下去,楚玦今天的检查结果差不多就被他猜完了。
可以了吧,小Alpha?楚玦扯了扯嘴角,无奈地说,你真是来查岗的?
时钊没有理会他,继续往下说。
比如,你现在可以感觉到我的信息素。
话音刚落,冷淡的柏木香在他们之间散发开来,强势地笼罩下来。
不得不承认的是,楚玦确实可以感觉到时钊的信息素,不仅如此,他本能地想要亲近时钊的信息素。
时钊的信息素能让他安心,也能让他稍微平静下来。
但楚玦不需要。
是你没搞清楚状况。你是一个刚分化不到一年的Alpha,而我已经做了十年Omega了。楚玦神色无常,仿佛刚才的虚弱与不稳都是假象,他瞥了时钊一眼,你说是你懂还是我懂?
是吗?但是你已经快要撑不住了。时钊分化成Alpha时间不长,但他不是没有见过发热期的Omega,不然,你为什么不敢直视我?
你怕自己失控。时钊斩钉截铁地说,你需要我。
楚玦安静了好一会儿,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然后才说:不用。
现在已经很晚了。楚玦闭上眼睛,三秒后再睁开时,他的神情已经恢复成平时的模样,回去睡觉。
你不能
时钊还想再说,但被楚玦打断了。
白旭成跟你说的那些注意事项,你是一条都没记住啊。楚玦语速很慢,闲散得像坐在摇椅上的大爷,可惜不稳的呼吸出卖了他,他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样平静稳重。
我说有事可以来找我,但一般来找我的人都会后悔。楚玦轻飘飘地问,没记错的话,你被记名两次了?
现在是三次了,小Alpha。再给你十秒,从我这里消失。超过一秒我记一次,记名五次你就等着淘汰吧。
楚玦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去睡觉。
时钊还想再说点什么,奈何楚玦已经开始数数了:十。
九。
你可以来找我,教官。时钊认真地说。
楚玦只说了一个字:八。
我可以帮你
七。
楚玦数数的语气相当坚定,让人无法怀疑,十秒之后,他真的会淘汰时钊。
时钊只好往门口走。
走之前,时钊留下一句话:不要跟别人结婚。你是我的教官。
他将其中两个字咬得很重,像是在强调自己的所属物。
门彻底关上之后,还有一句话被关门声掩盖住了:我不想你结婚。
时钊走后,楚玦坐在原位上,指腹摩挲着下巴,思索着时钊走前的那两句话,这有什么联系?
但他很快就无暇思考时钊两句话间究竟有什么联系,因为先前打的抑制剂只能勉强压下大半,仍有一股难耐的情潮翻涌上来,他的皮肤微微泛红,全身都有些发烫。
时钊一走,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刚刚强撑起的伪装总算悉数卸下。
不过几秒,他就跌坐到椅子上。
刚刚时钊站在这里,就像一个巨大的诱惑在他面前晃荡,他本能地想去靠近。
他迫切地需要一些慰藉,比如刚刚充盈在这个房间里的柏木香。
楚玦低声骂了句脏话,后知后觉地想起医生的建议来。他起身去掏自己的外套口袋,想找找那张小纸条,但什么也没找到。
他又想起自己好像将那张小纸条拿出来了,可能是放在桌上的哪个犄角旮旯。然而,桌面非常整洁,别说小纸条,一片小纸屑都没有。
可能是掉在什么地方了。
寻找未果后,楚玦将它抛诸脑后,关闭通讯器,房间里最后一丝光亮也消散掉。
一切又堕入黑暗之中。
楚玦回到床上躺着,思绪混乱地闭上了眼睛。
混沌之中,楚玦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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