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2 / 2)
【我睡不着了睡不着了睡不着了睡不着了睡不着了xn】
三分钟后,钟婷忍无可忍得将电话打过来了, 上来就是劈头盖脸的一句:“直说吧姐, 你今晚是喝酒了还是单纯有病?”
“没有, ”许昭意心情好, 捂了捂自己的小心口,“我就是想给你分享下内心的喜悦。”
“凌晨两点半的喜悦,我真谢谢您!”钟婷几乎崩溃了,“我手机没静音,半夜你给我发十几条消息,我还以为是鬼片前奏。而且——大佬喜欢你全世界都知道了好嘛?这还算什么独家新闻吗,你现在才开始激动?”
她深吸了口气,愤怒值满格,“许昭意你要是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我以后天天凌晨给你打电话,同归于尽吧咱俩!”
许昭意平躺在床上,轻声笑了笑,“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开心,就是睡不着。”
就像是有团小火苗,在心底悄无声息地冒了冒头。
“拜你所赐,我也睡不着了。”钟婷没好气地说道,“就你目前不可理喻的行为来看,如果你不是恋爱了,那就是变态了。”
恋爱了……吗?
掐断电话后,许昭意抱着毛绒狗熊,像个团子似的在床上滚来滚去,从一端翻到另一端。直到折腾得有点饿,她蹑手蹑脚地下了楼。
客厅里有亮光。
水晶吊灯是关着的,但沙发旁开了一盏暖色调的落地灯,电视的声音调得很小,随着画面镜头的切换,四周忽明忽暗。
她的母亲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翻看什么东西。
“妈,您怎么还没睡?”许昭意穿着拖鞋,提提踏踏地下来,“都这么晚了。”
钟女士刚注意到她,不动声色地合上了文件夹,“没事,半夜睡不着,看会儿电视剧。”
她偏头时,许昭意留神到她微红的眼眶,稍稍怔住,“您怎么哭了?”
钟女士笑着把女儿拉到身边,“不是跟你说追剧吗?可能是因为不年轻了,看不了一点虐的东西。”
分不清楚是否过于敏感,许昭意心底隐隐不安,但她也没看出什么异样来,似乎一切是她多想。许昭意靠过去,下巴担在她肩膀上,低声道,“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傻孩子,整天都在想什么呢?”钟女士垂了垂眼睑,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温声转了话题,“你今年生日想怎么过?”
“我都行,”许昭意声音闷闷地,“什么都没有也无所谓,我其实就想跟你和爸爸过。”
钟女士的手微微顿了下,敛去了眸底的情绪,声音依旧平静,“那怎么行?不过你要是不想搞得太正式,可以请同学和朋友出去玩,妈妈白天再陪你。”
“行,”许昭意点点头,“刚好我生日前还要回学校拿成绩,可以叫上他们。对了,沈嘉彦这几天也在,叫上他一起。”
“你怎么不叫他来家里吃饭?”钟女士笑笑,“我记得你俩以前关系就很好,小时候形影不离。”
“也不算吧,真的跟我形影不离的应该是三个男人,”许昭意忍不住笑,“薛金星,曲一线和王后雄。”
“嗯?”
钟女士显然不了解“教辅界tfboys”的梗,许昭意摆摆手。
“我是想算了吧,他太能折腾了,又不是没房子,用不着我操心。”她嫌弃得真情实感,“再说了,万一不小心撞上钟婷过来,这两个人说不准能掐起来。”
沈嘉彦和钟婷互相看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仇恨和不满不仅没随着时间淡去,反而变本加厉。本来许昭意还打算把两人一起叫出来聚一聚,结果被他俩不约而同地拒绝了——讨厌对方可能是他俩仅剩的默契。
不过钟婷最近也确实没心情理会沈嘉彦,她跟她那个小哥哥拿圈名聊得兴起,看上去离出来约会不远了。
话匣子一敞开,许昭意忍不住说了好久。钟女士竟然真的在听,也没赶她去睡觉,直到她有些困了。
很不真实的感觉,许昭意总怀疑自己在做梦。
放假一周后,各班同学陆陆续续返校,回班拿期末成绩单。
燕京近日多雨,空气中带着潮湿和清新之意,偶有细风清凉,驱散了夏日的闷热。校园内的花坛和空地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水坑,听取蛙声一片。
教室内有些嘈杂,学生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兴致勃勃地讨论着这几天的趣事。
梁靖川懒散地靠着墙,抱着台笔记本,修长的手指在敲得飞快,也不知道在折腾什么。
赵观良无意间晃了眼,瞥见他桌上压着的报名表和策划书,感到很新奇,“梁老板,你假期很闲吗,居然参加什么虚拟金融大赛?还有科技杯设计大赛?”
“有奖金。”梁靖川冷淡地抽走他手中的文件,塞进了背包里。
赵观良“哦”了声,几秒钟后更诧异了。
“不是,你最近很缺钱吗?一等奖才500美金,这点钱翻个一百倍,都不够你零花钱吧。”他越想越觉得离奇,脑补了一连串豪门大戏,“难道梁叔把你银行卡冻结了?”
梁靖川掀了掀眼皮,眸底的冷淡和不耐都快溢出来了。
赵观良识时务地闭了嘴,扭头朝刚走进来的许昭意招了招手,“小仙女,一星期没见了,想我吗?”
“要是‘想打你’也算想你的话,那我也挺挺想你的。”宋野日常拆同桌台,“来同桌,来个兄弟之间的拥抱。”
“我他妈只想给你个敌人之间的窝心脚。”
许昭意笑了笑,视线不自觉地往梁靖川身上晃。
再见到他,她心情其实有些复杂。她严重怀疑梁靖川当晚真喝断片了,因为从那晚分开到现在,他整整一星期杳无音信。如果不是失忆了,就只能说明她这个同桌有做渣男的潜质,骗完色就甩手不管了。
可惜梁靖川也不知道在忙什么,眼皮都没掀一下,眉眼间像是拢了层初秋的雾气,清冷又寡淡。
许昭意垂了垂眼睑,有些郁闷地撂下了背包,拉开座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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