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燕北梧私心里想要自己亲自教儿子,所以就没有给儿子安排太傅。
其实燕昭如今还小,段雀桐拦着不让学太多,所以平日里陆欢在教太子的时候最多是扎个马步,更多的时候反而像个杂耍师父,他负责“耍花枪”,太子负责看表演和鼓掌。
用段雀桐的话说就是,先耳濡目染,看看十八般武艺他对哪个最感兴趣,等到骨头长结实了再练不迟。
陆欢的儿女最小的也有十岁了,所以保护软萌可爱的太子殿下不只是他的职责所在,同时私心里也有几分长者对晚辈的疼爱。
现在听到他用稚嫩的童音说要骑马马,他的目光就投向了皇后殿下。
“外面天凉,只能骑一会儿知道吗?”
燕昭乖乖地点头。
皇后既然同意,陆欢当即就将太子接了过来,小心地护在身前。
其他人看着陆大人身前抱着小太子,只恨不能取而代之。
燕昭坐在马背上十分兴奋,只是坐了一会儿就起了幺蛾子,他掰开陆欢的手,自己将缰绳握在手中,还似模似样地打着呼啸。
“咴咴~驾驾~”
陆欢护着个孩子还是不在话下的,只是到底怕太子惊了马,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儿,他即便万死也难辞其咎。
段雀桐第一时间发现了燕昭的小动作,“昭儿,你在做什么?”
燕昭露出一口的小米,乐颠颠地道:“骑马马!”
“把缰绳给你陆师父。”
燕昭抗拒地摇摇头。
陆欢:“殿下,您看?”
段雀桐摇头,示意无事,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她也不和燕昭硬来,又等了片刻,说道:“好了,时间到了,昭儿回马车上吧!”
燕昭不喜欢待在马车里,他请求道:“母后,昭昭还想多在外面玩一会儿。”
“昭儿,外面天凉,你难道还想要喝苦苦的药汁吗?”
燕昭瞬间就被拿捏了,不用段雀桐再多说一句,就乖乖地向车窗的方向张开了小手。
惊蛰将他接到马车里。
这一刻,段雀桐忽然想到一句话:安全驾驶,请勿将头伸到车窗外!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她自己就先笑了出来。
燕昭歪到段雀桐的怀里,撒娇道:“母后,还要多久能见到父皇啊!”
“快了。”
“那见到父皇后我能骑白白吗?”
段雀桐:“你父皇若是允许,母后没意见。”
“父皇一定会答应哒!”
“嗯,你父皇疼你!”
白白是一匹成年的果下马,虽是成年,可却只有三尺高,体重不过百余斤,看起来十分袖珍,却耐力十足,可负重一千五百斤。
果下马通体黄褐色,是以段雀桐看到一匹通体雪白的小矮马时一度怀疑它得了白化病。
这匹马是燕北梧特意从云贵那边寻来的,是送给燕昭三周岁的生辰礼,燕昭十分喜爱,每日都要骑着走上两圈。
又过了半个时辰,段雀桐忽然听到了马蹄声。她心有所感,向远处看去。
“是陛下过来了!”陆欢道。
段雀桐此时也看到了那个身影,心里顿时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她看着那道人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能够清楚地看到马背上那人的面容。
郎君,好像清减了呢!
这次相聚,他们应该就不会再分开了吧!
马车停下,燕北梧直接翻身下马,登上了马车。
敛冬和惊蛰自觉地避到了后面,将空间留给一家四口。
夫妻一时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对方,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最后,还是燕北梧先开了口,他轻轻唤了一句妻子的名字。
段雀桐累积的情感瞬间如潮水一般倾泻奔涌,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没有见面的时候还能压抑着思念,真的见面了才发现,相思早已成疾。
她不由自主地将心底的那句话说了出来:“郎君,我再也不想和你分开了。”
燕北梧轻吻着她眼角的水光,轻声哄劝道:“桐桐莫哭,今后咱们再也不分开了。”
段雀桐抬眼:“你保证!?”
“保证!”燕北梧的眼底满是认真。
“那若是以后又要出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