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敏很嚣张_44(2 / 2)
虽然子女五个一家子骨肉现在亲得很,难保将来儿媳妇进门不说嘴,左右砎哥儿的才学参加个童生试绰绰有余,不要那荫生名名额倒也使得,又是一项不得不允的理由。十六岁参加秋闱虽然略早些,倒也不算太过惹眼,既然硕哥儿想考,且让他下场一试也使得,自然也没有反对的理由。夫妻两个商量一番,四子的请求皆是允了。
只童生试二月里头就开始,若砎哥儿要赶上,只怕过了元宵就要启程。于是贾敏打点了兄弟四人的行礼并南下送给各处的礼物,择了吉日送四子南下。等四子一同南下,极热闹的家里瞬间冷清不少,倒令人有些不惯。好在还有黛玉承欢膝下,以慰二人思子之心。
却说兄弟四人到了江南,亦是苏州的老宅先收拾好了。林硕、林砎亲送了两个兄弟去小蓬莱,奉上礼物,拜会白世叔,行事竟是极为得体。
白乐水和白太太见了林家四子好不高兴,两年多日子不见,林硕越发长高了,俊美非凡,林砎也是不俗。林砆、林碀规规矩矩的跪下请安,行的是弟子大礼。白乐水夫妻两个高兴的很,忙扶起来,见兄弟两个也是长高了,长俊了,高兴得很。
四人幼时和白瑾顽得好,如今相见自是欣喜若狂。白瑾也是越发俊美飘逸,五人一起有说不完的话,白瑾问了好些京中并黛玉的事,又把过二年自己去京城的话说一遍。林家兄弟四人皆当他说顽话。
林硕和林砎在小蓬莱住了两日,才登船回苏州府上林家住下,读书备考自不提。送走两位林家子侄后,白乐水考校了林砆、林碀功夫,两人没得师傅教导能有此进益已是不凡,白乐水倒没什么不满意的。如今留在身边调/教一年,只怕明年更上一个台阶。
却说林砎县试、府试都考了第一,到了院试却只得第二。放榜那日,林砎看了好生失望,他只差一步就和大哥一样得了连中小三元的案首,却因为府试功亏一篑,因此还在家闷闷不乐两日,林硕劝了他好些话才好。
要说府试第一名是谁,却是林家兄弟熟悉得很的人,看籍贯年纪,不是白瑾是谁?要说同名同姓,断不能和林砎同岁,籍贯姓名年纪都合上的,也只有他了。两人又想到每每白瑾说自己过几年进京时,脸上似笑非笑,讳莫如深的表情,难道竟指的他要弃武从文,也要科第入仕不成?
林砎知道输给白瑾,心中好生沮丧,说:输给年纪大的童生也就罢了,白瑾和自己同岁,每日还要抽出时间练武,自己输给他岂非太没用了。
林硕笑道:你不也每日抽出时间练骑射吗?你们原是差不多了,头名、二名不过毫厘之间,看阅卷如何判罢了,何必沮丧。大不了乡试、会试赢回来,咱们林家男儿还输给谁不成?林砎听了豪气顿生,也把此事撂开了。一边发奋苦读,一边等着林硕参加秋闱。
另一头林如海夫妇也接到江南送来的书信。林砎中秀才他们是早已料到的,江南地灵人杰,高才之人不知凡几,二人也没想过林砎一定要得个案首,第二名他们亦是极满意的。只看到林砎书信中说苏州府院试头名是白瑾时,倒是出了两人意料之外,他们深知白瑾文章武艺都好,却不知他文章也好到这样地步,倒是令人不能小觑。
黛玉听说二哥哥输给白家哥哥,歪头想着幼时那个极爱把好东西都送给自己,和亲兄弟不差什么的男童,不想一别几年,竟压了自己二哥哥一头,不禁也是觉得又是好巧又是好笑。
秋闱共考三场,最后一场恰是林硕生日,乃是中秋节。
林硕考完出来,身边长随早已候着了,接了林硕回家,那头林砎也接了两个弟弟,先为大哥庆祝生辰再说。自有下人候着放榜。
给林硕庆生,白瑾也来了,林砎看着他冲自己笑,想起那日大哥说的秋闱比过的话,气势上丝毫不输,也瞪回去。两人对着半晌一同哈哈大笑。林砎笑说以后秋闱春闱两人皆要约了一起比试,不得错开了比不出真高下,白瑾也笑着应了,亦觉有这样的对手才越发催人上进。两人本就年龄相近,本事又相仿,因此越发惺惺相惜起来,与别个不同。
没两日秋闱放榜下来,林硕竟是中了解元,兄弟四个好不高兴,白瑾亦是替林硕欢喜。林硕忙写了信命人快马送入京中,一面五人约好在江南游玩两日。林砆和林碀满了八岁,也是学了骑马了。鲜衣怒马五个少年郎从苏州城中骑马到了郊外官道上,方纵马狂奔,好生意气风发。
五人在官道上碰到一行商队,五人皆没在意,商队中,车上一个少年透过车窗见了如此五个美少年,不禁瞧得痴了,只觉得这个是美的,那个也是俊的,每一个都想亲近,不知道哪个更好了。他只愣一会子,五匹骏马奔得远了,须臾五个背影也已不见,他心中难免失落,车上的少年叫做薛蟠。
贾敏和林如海接了信,得知林硕中了解元,益发高兴。信中林硕又说和白兄弟在江南游玩几日,年底方启程进京,心中又不禁有些失落。得了这样的喜事,她自恨不得儿子插了翅膀飞回来。但是想着哥儿年纪大了,原该多见了山水世面,便又不觉失落了。
只林硕已经年满十六,亲事还没说定一项让她操心。便是现在相看姑娘,下了聘定,一套六礼下来都十七八岁了,比一般的公子迟些。这样的事总需硕哥儿自己满意,贾敏原想林硕考完试就回京,趁年底交际将此事定下来,谁知林硕在外游玩,只怕要擦着腊月下旬回来,却是要耽误到明年了。
要说林硕如何耽误至今,原是林如海冷眼看来,圣人和皇子之争越发焦灼了,自己这样位置敏感得很。一个不好,结亲便被说成结党营私,夫妻两个商议了,便暂且将林硕的亲事缓下来。如今林硕十六岁,就算暂且不急着娶亲,总该说定了,再迟些,适龄的姑娘只怕都定了人家。
黛玉见母亲看了信,先是欣喜,后又露愁容,便问母亲怎么了。贾敏说了没事,又想黛玉过了今岁便是十岁,也该说人家了,该当教她这些了,便将担忧与黛玉说了。
黛玉听了笑道:我以为什么事呢,以哥哥的才学人品,还怕没有好姑娘给我做嫂子?每每我和母亲出去应酬,多少人品门第极好的小姐与我结交,我冷眼看着,这些小姐不是冲我来的,倒是冲哥哥来的。
贾敏心想也是自己杞人忧天,便将此事撂开。展眼到了年底,因今年有宮宴,如今贾敏从一品的诰命,自也要参加。宫中多年不设后位,谁知今年团圆节牛贵妃却晋升了后位,这次宮宴自由这位新后主持。这日清早,贾敏起床,按品级大妆了,便往宫中去了。
从一品的品级虽然在宮宴中不算高,但是林如海的权势和景和帝的器重谁不明白。如今听闻林家长子又中了解元,林家名声更加一时无两,所以众人对贾敏倒是奉承得很。
每年参加宮宴,皆要见着了不少熟人,其中便有北静王妃。回京之后贾敏倒也见过北静王妃几次,初见时她都有些不敢认了,北静王妃比之当年变了不少,再见时,已经是中年妇女模样。谁知日后每每见着,北静王妃都比上次见了又憔悴些,贾敏倒见怪不怪了。许是嫡亲的姐姐晋了后位,这次相见,北静王妃颜色竟是比前几次好了许多。
北静王妃见了贾敏,只见她神色自若,粉面桃腮,除了脸上昔年青涩之气换为端庄气韵,这十多年的岁月仿佛没在她脸上留下痕迹一般。自贾敏回京之后,每每见着,贾敏皆比上次见面看着更显年轻,北静王妃心中不免觉得又苦又妒。如今北静王越发没了实权,空得一个王爷头衔,每日只知道和莺莺燕燕吃酒取乐,自己面乐心苦。好在如今有了贵为皇后的姐姐,北静王倒是对她又多了几分敬重。
虽然贾敏这些年操劳父子六个的饮食起居,但是心中自在得很,竟是劳心不劳力,并不消磨人。她又保养得宜,江南的水土又最是养人,她便不显年纪。如今子女大了,个个出息懂事,越发劳心劳力都不用了,加之黛玉这二年给她拟的膳食方子有奇效,越发看着年轻不显年纪了。
两人互看一眼,又把目光移开,按排好的座次落座。元春端端正正站在牛皇后后头,贾敏见了她模样气度,在这里蹉跎岁月,不禁心生感慨。
元春亦是见着了祖母、伯母和姑妈,还有迎春妹妹,却上前相认不得,微微看一眼,复又把目光转开。贾母当时一心想让嫡亲的孙女搏滔天的富贵,谁知这些年的打点没少花,元春却依旧是个女史。后来每每宮宴,祖孙相见不能相认,贾母也渐渐生了一股悔意。
按排好的座次安安静静的用完宮宴,每个人都小心翼翼不发出一丝声响,牛皇后照例是一套众人辛苦的话,方说同去御花园赏梅。大家依旧鸦雀无声的按品级先后跟着宫女来到御花园,方自在起来。
贾敏在江南自在惯了,人人当宮宴体面,她却觉得浑身难受。好在黛玉不爱这些热闹,专心在家钻研医书没来,不然真苦了自己的玉儿。
赏梅倒是可以自由交际说话了,贾敏方才自在起来,和众人说话叙旧。其中不少诰命带了姐儿的,也介绍给众人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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