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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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发生的那一刻,傅延扶着队员的肩膀往草丛里面滚。巨大的石块从高处被大力推下,轰鸣着咆哮而来!

最开始傅延以为是有人用炸弹造成的山崩,但是他从被大树挡住的石头空隙中看见几道黑影砰然跳下。少说有二十米的岩壁高度,那些人却一点事情都没有,直奔傅延而来。

傅延将队员藏在石头后面,摸出刀贴着岩石边缘悄悄探出头,那一秒钟看见的景象让他惊愕不已。

只见这些人,不!他们不能算是完整的人了。足有两米高的身形宛如小山般魁梧,肌肉虬结的胳膊上冒出跟树根一样形状的绿色经脉,一直往上延伸到眼梢处消失。他们双眼往外凸出,虽然保持着五官面貌,但是身材构造夸张得像被基因改造过的人。

傅延眼中倒映着敌人的攻击转瞬即到,绝对的力量跟速度让他来不及窥探更多,只能用尽全力往旁边纵跃!

嘭!

怪物一拳将几吨重的卡在树干之间的岩石打得四分五裂,溅飞的小石块带着尖锐的菱角从傅延抬起的小腿处划过,直接把裤子撕开一道口子。

傅延啐了一口唾沫在手心,通讯器在往草丛翻滚的过程中被丢失在空地上,但是此刻傅延没有心情来顾及,他头一次没有十足的信心来确保自身生命安全。

以一己之力对抗三个怪物,傅延持刀的手臂都在肉眼可见的颤抖,骨骼在巨大的力量之下发出咯吱的恐怖声。他头一瞥,一只拳头便擦着他的后烧脑砸在地上,泥土飞溅!

在蛮力方面,傅延属于绝对的弱势,只有不断的提高速度才能与之一战。锋利的刀光在一秒之内能变化出十多个角度横切捅进怪物的身体,带着凹槽的刀身设计让红色的血液源源不绝滴进泥土,将这片安静的空间熏成冲天杀意。

岩石滚落之后的兵戈之声被一丝不落的收进通讯器,传到机舱内每一个人的耳中。在奋力赶往傅延所在地的同时,巨大的疑窦像杂草一样疯长在俞砚心头,“为什么这个时候信号就这么好了?”

蓦的,物体碎裂的动静中夹杂着一声闷哼,被俞砚近乎完美的分辨出来了。他脸色跟白纸一般,五指猛然陷进掌心皮肉,那是傅延的声音。

与之同时,傅延被腿风波及到脸颊,即使是alpha粗糙耐造的皮肤也被磨出通红,他呸掉一口血水,森寒道:“敢毁老子把媳妇拐到手的门面”

“削得你妈都认不出来!”,傅延爆喝一声,将刀刺进其中一个怪物的后背,双腿踩着对方背脊一蹬,在空中旋转半圈之后腿力悍然的锁住另一只怪物的脖子!

“吼!”

怪物发出吃痛的嘶喊,那声音跟正常人有很大的区别,就像是声带被破坏之后结果。

汩汩的红色从傅延的腹部流出,伤口无时无刻不在剧痛。他额头的青筋凸出,能踹飞上百公斤的双腿死死圈住怪物的脖子,怪物的颈骨在傅延大力之下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就在他即将弄死这个玩意的时候,另外两只怪物风一般冲过来!

傅延飞身而上,从怪物身上拔出匕首扎进另一只怪物的眼球!

“吼——”

“呕!”,傅延被怪物手中的巨木抽中后背,瞬间掉出十米远,轰隆一声砸在草地上,鲜血狂吐不止。

视线似乎都被鲜血染红了,傅延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居然能造出那么多血液,像即将断气似的喷出。

他鼻青脸肿的躺在空地上,眼看着怪物越来越近,但是早已超负荷运转的身体撑不出对抗的力气。傅延不甘心的握紧刀柄,对于一个血战无数的人来说,武器就是他们赖以存活的工具。

渺渺天际,一道挺拔的人影站在高处俯视这场生死搏斗,他放下望远镜,对着身后人刚才跟傅延交过手的迷彩服说:“去,别让他们真把人弄死了”

这比红霞更惨烈的颜色如燎原的火焰直接燃烧在心上,顺着树叶草丛上沾染的逐渐淡去的alpha信息素味道飘然远去。

直升机上,罗靳东不容拒绝的掰开俞砚弄出血的手掌,然后掏出一条白手帕将他指尖的血液擦掉,“你要是受伤了,谁那么尽心极力的去救他?”

俞砚闻言看过来,他那擦不到的指甲缝中全是红色。已经不需要他靠嗅觉进行搜寻,自带定位功能的通讯器诚实的将那边发生的一切通过声波的形式传来,反复煎熬俞砚内心。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直升机终于到了事发现场。残枝断木,乱石横推,俞砚身体摇晃了一下,对着下面大喊:“傅延!”

陈萍指挥人下去,就在他们打开舱门跳伞的时候,变故突然发生。一枚银弹从高空撕开驾驶室的玻璃,洞穿了驾驶员的脑袋!

“快!全部下去!”

直升机成为了掩藏在暗处人的活靶子,事实证明陈萍的决定是对的,只见他们他们还在空中,绿意森森的树丛中就飞出一颗火箭弹,轰隆一下把直升机摧毁。

陈萍落地还没站稳,大吼一句:“那孙子藏在那里!”,霎时全员戒备,陈萍跟其他人更是跟挡箭牌似的堵在俞砚前面。

他也不充好汉,马上联系避难所那边请求增援。同时拉着俞砚就往树丛里面钻,“站外面目标太大,先躲起来”

成排的子弹贴着后脚跟擦过,将草根打得漫天飞舞。俞砚被一把按在岩石后面,刚想冒出脑袋就被陈萍拧回去,后者瞪眼道:“你干什么?!”

“傅延”,俞砚四处搜看都没有找到傅延的身影,显然他们落入了敌人的圈套。

这是一场精心谋划的局,或许从傅延那日离开避难所就已经开始了,他们遇袭溃散都是被人安排好的。

如果说这背后之人是要傅延的命,用不着如此大费周章,他们更像是用傅延做饵把俞砚这一行人引过来。

陈萍气沉丹田,对着对面一喊:“谁在搞鬼?有本事出来!”

一秒钟过去了,没有人回答。

两秒……三秒……

“人不会走了吧?”,有人小声道。

说话的人还没来得及被陈萍骂个狗血淋头,几声凉气就从队员的口中抽出。

“是……是延哥”,队员哆嗦着手指指着被掉在山壁上的人说。

傅延满脸是血的被掉在半空中,脑袋耷拉下去看不出死活。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忽而抬起脏兮兮的脸颊,嘴巴动了几下。

俞砚认出来了,他在说:“我死不了”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挂断的通讯器突然传出声,那嗓音俞砚无比熟悉。

吴遂说:“哥哥,我来找你了”

那一瞬间,铺天盖地的灰色记忆翻涌而来,冲击着俞砚被压迫到薄弱的神经,一腔恨意从五脏六腑升起。他倏然甩脱陈萍的挟制,从石头背面出来,拔高音量:“吴遂!”

他举目四望,都没有看见吴遂的身影,直至百米远处树枝一阵窸窣,对方拔开树丛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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