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牡丹听到消息的时候,牡丹并不太在意。原因无它,如果这个张书宇和她前世知道的是一个人,那么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这个人这此不但无事,出来后圣宠不衰,一直到后来官拜左相。这事她当然不会说出来,且看何氏自己作死。
这几日程胜都和林姗姗在床上厮混,得到何氏的指示后,林姗姗乐意接受了。这些东西,以后就是她的了,这么一想,林姗姗伺候程胜时越发卖力了。程胜也非常的满意,他没想到以前动不动就脸给耳红的人儿,在床上如此的放得开。而他不但没觉得不好,反而觉得好极了。一次两人翻云覆雨后,林姗姗便道:“好人,这东西夫人既然已经拿到了手,就不能将大少爷和大少夫人留在程府了,始终是个祸患啊。不如,将大少爷和大少夫人赶出程府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程胜挑逗林姗姗的动作顿了一下,问道:“你个小人儿精,他们夫妻两个怎么惹你了?让你出这么损的招。”这些年若不是因为张家和张氏的嫁妆,他早就将那孽种给赶出程府了,现在嫁妆到手张家也倒了大霉,他完全不用忍了。
“才没有惹我,姗姗这都是为了老爷。”林姗姗一脸被冤枉后的委屈。程胜真是喜欢得不得了,抬起她的脸问道:“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大少爷一点都不像您。”林姗姗见程胜眼中有暴怒的前兆,忙放大招,嘴里忙改口道:“而且他呆呆傻傻的样子,有损您在人家心中的英明形象,胜……”显然,这一招安抚程胜非常有效,程胜果然不怒了,跟林姗姗继续在床上翻滚,完事后便道:“告诉你表姐,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不会插手。”
看着程康平,他就想起当年的耻辱。当年张家一家来花溪后,花溪不少人好奇张家在皇都的背景,猜测他们一家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会搬到花溪县。当时虽知道张玉月(张氏)的存在,没有一人敢上张家提亲。在张家搬来后半个月,他便在花溪湖畔,见到一女子,惊为天人。打听之下才知是张家的女子,本来心里也是有些担心的,但想到张氏的容貌和风姿,便忘记了人们担心的潜在危险。
求着爹让他到张家求亲,他爹本来是不同意,也担心张家是得罪了什么人才来到花溪的。但又怕他钻进死胡同,而且他们提亲人张家又不一定会答应,这才去张家提了亲。提亲的人去了以后,被张家的人客客气气的请了回来。他爹就想着,这事肯定是不成了。可没想到几日之后,张家突然遣了人来,说同意亲事,并且已经定好了成亲的日子。
成亲后,张氏也确实不负他的喜欢,美的如仙降落。不过那是白日里,但晚上确不能让他有任何的满意,和他成亲之前的通房没有任何不同,但那时只要看到她的脸,便觉得一切都满足了。只是觉得张氏晚上在床上像一块冰,白日里面对他时冰得更厉害。张氏进门一个月便有了身孕,爹很高兴,但没多久爹便病死了。爹死前不但没有将程家的生意交给他,还把程家的库房的钥匙都交给了张氏。当时他虽然不满,但想到张氏是他的妻子,由她管着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但从那以后,他都不大敢出门见好友,因为见面好友们都会取笑于他。就连家里的下人,都说他不如张氏,时间久了心里难免产生怨恨。其实,最让他记恨于心的,还是孩子出生。按理说张氏和他成亲一月后有了身孕,那必然是新婚之夜就有的孩子。生产自然是在九月之后,但孩子只到八月就生产了。说是早产他也接受了,但他听丫鬟私底下讨论,孩子的样子明明是足月生产。
下人平日里就爱说些谣言他也是知道的,但又听说张氏在生完孩子昏过去还叫着一个人的名字。越听越觉得有些蹊跷,但他终究是把疑问放在了肚子里,没有说出来。但随着孩子的出生,明明像一潭死水的张氏好像有了生气,会逗孩子笑孩子哭的时候会着急的哄着孩子。到那时候他才知道,张氏不是一个冰人,只是对他一个人冰冷罢了。
张氏在生下孩子后,以各种理由拒绝他的近身。有一次实在躲不过后,他上了床。但那一日的夜光非常的明亮,看着身下之人的轮廓,明明白白的告诉他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妻子。但身体确实是一直以来的人,程胜被事实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是在做梦吧?但他骗不了自己,一直以来和他同房的,根本就不是张玉月,而是她的贴身丫鬟。发现这一事实,程胜便知道为什么每次欢~好之前,张氏都要熄灯。
如果和他同房的不是张氏,那么显而易见,孩子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但程家已经在张氏的掌握之中,所以他忍了好些年才在张氏的饭菜里下了毒。可惜的是,没将孽种一起给毒死。张氏死后,他完全不用压抑,找了同张氏容貌有相似之处的女子。欢~好时每次都点着灯,看她们欲!生欲!死,但绝不会让她们有他的孩子。
当年,因为张氏的死怕被张家怀疑到。又让张家搬走了张氏的嫁妆,这些年他才忍着没对那孽种动手。如今,一切目的都已经达到了,就由着那孽子自生自灭吧!可惜的是,牡丹那丫头没能吃到嘴里。不过,看向林姗姗,有这么一人儿在也没必要强求了。
☆、第二十章
得到程胜的话,何氏当真是无所顾忌了。又亲自去见了知县夫人,她不但要赶程康平夫妇离开程家,还要让他们以后和程家没有任何关系。准备好一切,何氏便来到程康平和牡丹的院子。带着一批下人,何氏一脸伤心:“牡丹你跟平儿离开程家吧!张书宇的事恐怕会株连九族。你也别怪爹娘狠心,为了程家我们只有这么做了。待张书宇的事情过去,你们再回程家可好。”虽然是赶人,但也不能做得太过难看了,面子还是要的。
这何氏还有点脑子啊,知道找这么一个借口。既能将她和相公赶出程府,又能维护程家的面子。不过她那公公就有点耐人寻味了,这相公就算不聪明也是他的孩子,他居然真的纵容何氏这么做?看来是真被何氏的表妹给迷住了眼。也罢,当爹的既然这么无情,她就做主和程家断得干干净净的,省得日后留下祸患。若是将来相公有恢复的一天,她自会解释清楚。打定言意,牡丹一脸蒙住了的表情:“娘,你这是什么话?我跟相公生是程家的人,死是程家的鬼,你说的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这些看在何氏眼里,就是夫妻两人死赖在程家的表现。脸上的一点为你好都稳不住了:“金牡丹,别给脸不要脸,今天你们必须要离开程家。来人,为大少爷和少奶奶收拾东西,让他们给我滚出程家。”真是不要脸皮,她虽然是顾着脸面,但也必须要达到目的。她绝不会留夫妻两人在程府,只要今天让他们断了与程府的联系,又有了断亲书,张家也拿程家没办法。
真难得,何氏戴着的假面具总算是挂不住了。不过牡丹也知道她不能轻易就这么接受,不然何氏又得怀疑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死皮赖脸想留在程家的人,这么一想,牡丹哭了起来:“你们怎么能这样,抢了相公亲娘的嫁妆就想赶我们出去,就不怕别人戳你们的脊梁骨吗?”
“戳什么脊梁骨,”说着,将断亲书扔到了牡丹的面前:“这可是知县亲判的断亲书,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以后程康平和金牡丹跟程家没有任何关系。无论将来是死是活过得好与不好,都同程家没有任何牵扯,不得以各种理由为程家造成困扰。当然,以后程家的一切,也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至于嫁妆,张夫人交于你手,与我程家有任何关系?你这女人,也太不要脸皮了。”虽然这么做肯定有一些人会说,但就算说也是她站在被同情这一边的。
“你,你……”这何氏,难得聪明了这么一回,正好也是她想要的。面上牡丹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气得直哭。而程康平,还是一如既往的呆木表情,没有任何的反映。
清泉帮着其他下人一起收拾好了东西,交到何氏的手里:“夫人,这是少夫人和大少爷的衣服。”为他们收拾了几件像样的衣服,是她最后为两人做的事了。此后,桥归桥路归路。她去过她的好日子,至于少爷和少夫人就不在她操心的范围之内了。
对清泉的识相,何氏非常的满意:“清泉,做得好,过两日我便安排你成亲,到时可别忘了我这个媒人。”她故意这么说,就是要让牡丹知道她到底有多蠢。身边的人都把她给卖了,她还以为身边的人对她忠心不二。这就实实在在的印正了她的话,乡下丫头,真的没有见识。
果然,牡丹一脸不敢置信。何氏将包袱扔到牡丹和程康平面前:“赶紧滚吧,别让家里下人动粗,到时候谁都不好看。”她忍了这么多年,终于一切都要结束了。以后这家里,没有任何人在她面前提起张氏如何如何,她才是笑到最后的人。这不,连她的儿子都已经不被程家承认了。
牡丹一直大受打击的让人赶到大门口,理性的朝何氏道:“娘,老天有眼,你们今天这么对我和相公总有一天你们会有报应的。”说完,又转向已经围起来看热闹的人道:“这是程家给我和相公的断亲书,请各位父老乡亲做个见证,从今以后我和相公跟程家没有任何关系。这是程家不仁,并非我和相公不义。既然程家不仁,以后也不能怪我和相公不义。今日我也在此发誓,以后我和相公过得好于不好,绝不会登程家家门半步。”说完,满眼泪水,但又倔强的不让它掉下来。坚强的拉着程康平,拿着断亲书一步步的离开了程家的大门。
虽然看热闹的人看得云里雾里,牡丹说的话也没听明白,但老天有眼、断绝关系、不仁不义等字眼他们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各位看客在脑海里脑补了各种豪门恩怨,各种版本,准备在整个花溪县传播。不过,这些版本中多是同情弱者的,这弱者明眼人都知道是谁。
何氏气极了,她没想到牡丹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程家明着撕破脸。看来是猜到自己再也回不到程家,才敢这么做。虽然会有些人说不好听的话,但程康平和金牡丹这回是彻底的跟程家脱离关系了。这金牡丹,倒不知是真傻还是真以为她自己了不起,居然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那种话。
在往金凤村的路上,牡丹一直拉着程康平的手:“相公,别怕,我的家人都是很好很好的人,他们一定不会不管我们的。至于程家那个是非之地,我们最好永远都不要有牵扯。至于何氏他们,肯定有人会帮我们收拾的。”杜若溪,经过她这些日子的推敲,肯定和前世的杜若溪是同一个人。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如传言所说那么有本事。就算没有杜若溪,林姗姗那女人,也够何氏喝一壶了。一个人就算把心中所想伪装的再好,也总能从她的表情和眼睛之中发现一些端倪,那女人绝对不像她的外表一样无害。
杜府,杜家已经接到下人的禀报,虽然杜老爷一心在生意上,但对唯一的女儿还是非常疼爱的。何氏做这样的事,只要是大家里的人都懂,显然是非常的不厚道。所以对这门亲事也产生了迟疑,何氏向杜家提亲肯定是看在杜家只有一个女儿,若是将来杜家被她收入囊中,她会不会也这么对自家女儿。
这么一着,杜老爷便让下人请杜若溪到书房里。看着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儿,杜老爷想了想还是说道:“若溪,爹准备退了和程家的亲事。想必何氏做的事你也知道了,这般不仁不义的人家,还是不要嫁过去的好。”虽说明面上是何氏的手脚,但没有一家之主的首肯何氏怎么敢这么大的胆子。
虽然想到父亲有可能否绝这门亲事,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提出来。不过,她既然同意嫁到程家就没有想过为着什么事反悔。这程家就算千百种不好,唯有程康贵不中用这一点是她看中的。而程家的人,除了刚进门没多久的金牡丹她不大了解之外,其他的人都是些蠢货但又以为自己很聪明,这样的人家正好拿来让她练手。
穿越到这里之前,她以私生女的身份最后接掌杜氏集团费了多少心力。没想到在实现愿望的那一刻,居然穿在这以男为尊的古代,她更是寸步为艰。虽然使计让爹只有她一个女儿,但爹的意思,根本就不打算让她继承杜家,只想找一个上门女婿来继承杜家。好在爹疼她,任着她的心意同意了程家的亲事。为了以后能大放光彩,她绝不会让任何事破坏她的亲事。杜若溪微笑道:“爹,亲事已经定下,若是现在退亲不但坏了女儿的名声,也会连累杜府。程夫人办这事虽然急切了些,但总归是对程二公子好的。爹若是担心她这么对女儿,杜家也可以提要求的。”
这女儿从小就有自己的主意,杜老爷一直就担心女子太有主意以后得不到丈夫的欢心。所以同意程家的婚事,也是知道程二少爷那样子女儿必然拿捏得住。看女儿这样,心里必然是有了主意:“什么要求?”唉,他年纪也大了,就由着她吧!谁让他杜威这辈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呢。
“女儿进门之后,便由女儿掌家。”她说出这样的话,自然是仔细考量之后才说的。程家因着程康平的事,若是被杜家退亲,那么程康贵就不要想娶大户人家的千金。若是杜家不退亲,人们会从侧面觉得,程家应该还是好的,你看人杜家不是还愿意同他家结亲么。这笔账,自认为聪明的何氏不会算不了。
杜老爷被女儿的语出惊人给呆住了,掌家,一进门就掌家是多少女子的梦想。而他的女儿,居然在成亲前就提了出来。第一次,杜老爷觉得他从来没有看透过自己的女儿,也是第一次发现了女儿心里冰山一角的野心。
何氏知道杜家的要求,着实愤怒了一把,但在小仙和小玉两个丫鬟的劝说下还是同意了。两个丫头说得对,媳妇没进门依着她,进了门还不是她这个婆婆说了算。到时候真正掌家的人是谁,还说不准呢。
程家现在如何牡丹是完全没兴趣知道,她和程康平总算走到了金凤村。到金凤村时,程家发生的事已经传了回来,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村口早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有同情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看戏的,当然也有落井下石的。这些人如何,完全影响不了牡丹,她现在只想带相公快些回家。
☆、第二十一章
不过偏偏有人不让牡丹好过,凉凉的开口道:“还以为攀上了高枝,没想到这么几天就被人给赶出家门了,真是丢人啊!”说话的,正是牡丹的大伯娘,这女人在程家没有讨到便宜,牡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她话一出口,马上就有人附和了:“可不是吗?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倒也真好意思厚着脸皮带着相公回娘家,可真是让人涨见识了。”本来对牡丹一家她原本也是不敢得罪的,现在牡丹和程康平已经被赶出了程家,听元宝说程家还和两人断绝了关系,看样子程家是不准备管这两人了。那么这两人便没了她担心的地方,得罪了就得罪了。
有不少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思,一听这些话,又有人接道:“唉,看这金二叔家都没有人来,牡丹在程家发生的事不是已经有人去通知了吗?看来啊……”那人语气里充满了满满的恶意。意思就是说,牡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爹娘都不来看看,显然也是不想认两人了。
牡丹一句话都没应,但暗暗的将这些人的眼神记下了。她不在乎这些人说什么,但她会记着这些人的表情,看不起人的表情。总有一天,她要让这些人后悔今天所说的话。不受影响的和程康平往家里走。
刚走到门口,便看到金平安和金平顺都等在大门口。一见到两人迎了上去,平安道:“姐,为了怕你错过门以为家里人不在,我跟大哥哪都不敢去,就在这里等着你。爹和娘也在里面,咱们快进去吧!”其实,是爹娘不让他们到村口去,怕村口的人说不好听的话,他和大哥会跟人打起来。
虽然弟弟说的也算是事实,但金平顺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后脑勺道:“妹妹,妹夫,咱回家,爹娘等着呢。”妹妹是为了救弟弟才嫁到程家的,如今程家这样,妹妹应当回家里。而且,妹妹还在终生大事上帮了他的大忙。他才不会像那些人说的,嫌弃妹妹被程家赶出来。程家再大富大贵,能好过一家人团圆和睦吗?若是他心里的人连这个都容不下,那媳妇不娶也罢了。
金平顺的一句话,让牡丹一下子就红了眼眶。爹娘等着呢,本来一点都不觉得委屈,本来就想离开程家,可这一刻,牡丹就是想哭一下。她的家人,给了她最好的关怀。就算这一刻她什么都失去了也好,至少,她还有家人。这些,是她上辈子累得再累都没有的依靠。这,也许就是上天安排她重来一次的意义吧!
见姐姐,妹妹红了眼睛,两兄弟对看一眼,都赶紧领着她进屋。一进屋,金父和金母刚从牡丹以前住的屋里出来。一见她和程康平都忙上前,金母道:“牡丹,来了,我跟你爹刚把房间给收拾了一下。你以前那床啊太小了,我跟你爹拿木板桥宽了一些。睡两人该是够了,就是不知道女婿睡得惯不。”她跟孩子爹早就聊到程家会做这事,但没想到程家动作这么快,他们做的床人家都还没送来。
不过,程家那地方离开了也好,不走,不定以后牡丹还受什么罪呢。这么一想,夫妻两人都松了口气。其实一家人听别人说后,就是惊讶于程家动作太快。并没有外面传的那样,气愤得要找程家理论或是不认女儿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