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能己(1 / 2)
得了禁足令的倾兰苑可落了个清闲,每天不用着急去请安。
“总之你让我做的事情,我都办妥当了。”
沈倾宁照料完何姨娘,带着茶水和沈尽欢一同走去喜儿的屋子。
“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帮我一起收拾赫颖。”沈倾宁想起当时的模样,不禁笑了出来。
沈倾宁突然的温顺,让沈尽欢不知怎么接话。
和沈倾宁一起闹过后,二人的关系又稍微好了一些,也让沈尽欢心里舒缓了一点。
抬眼看了看才透出一点的太阳,天还是朦胧的,空气里是冬天特有的味道,嗅着还挺安心的。
说不准她也会铭记这段哭笑不得的回忆。
见喜儿情况尚可,沈尽欢便准备去沈常安那里请安。
行至常安阁,空气里弥漫过来一股檀香,沈尽欢不小心呛了一口,轻咳起来。
之彤连忙上前顺气:“前日大姑娘瞧见了不干净的场子,心神定不下来,夫人便差了管家送来檀香水焚着,好让大姑娘静心些,才有了这般浓郁的气息。”
沈尽欢摆了摆手,抬脚走进熟悉的楼阁。
推开门,迎面吹来屋里的暖风,芷儿刚端了水盆子要进来,瞧见了她立马行了礼:“三姑娘来了,大姑娘还未起身呢。”
里面传来沈常安的声音,沈尽欢急急往房内走去。
屋里还没打起帘子,有些昏暗,沈尽欢听着沈常安声音不对,挑了帘子就坐在床边:“阿姐身子可是不爽?”
沈常安一手扶着额一边向沈尽欢转过头,嘟囔了半天也没说清一句话。沈尽欢赶紧附上她额头试探,这额头堪比炭火烫手了!
沈常安不停的冒着冷汗,脸色发红,毫无唇色,身体微微打着颤,里衣湿乎乎的盖在被子下又冰又冷。
“芷儿,阿姐发烧了!快拿湿了热水的帕子来!”沈尽欢喊道。
芷儿听闻,加紧了脚步将热帕子递过去,弯腰瞧着沈常安一脸焦急:“大姑娘昨晚上入睡时还好好的,我去请大夫。”
“之彤去请,芷儿留下!”沈尽欢嘴上催着,手下不停,又叫了芷儿寻了一身干净里衣替沈常安擦了身换上。
沈尽欢见沈常安还没有意识的样子,心下一紧,转身问芷儿道:“前日我瞧着阿姐面色就不太好,是不是饮食上没注意?”
芷儿想了想,摇着头道:“不会啊,大姑娘饮食一向不掺杂。”
沈尽欢也不管了,见沈常安唇上起皮心疼的紧,亲自走到屋内南边靠窗的桌子上拿了壶倒水,正瞧见桌旁架子上的眼熟药包,立即拿过来翻看,却不想这包药材和赫颖母女送给自己的一模一样。
芷儿解释道:“这是赫五姑娘送来的,她瞧见夫人叫人送了檀香水来知道大姑娘心神不宁无法安睡,当晚上亲自煮了药送来诉说愧疚之情,姑娘实在折腾不起,想着赫家药房也是出名,就草草喝了就打发了。”
沈尽欢闻言,怒斥道:“糊涂东西!”
芷儿一怔,提裙跪下,了然是做错了事:“难道是这药的问题?”
沈尽欢心下懊恼,她该想到赫氏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药确实有安神之用,但是服用后吃食了油腻之物,便会反噬身体,致身体血亏,加上阿姐受了风寒,突发高烧是肯定的!”
沈尽欢不由拿紧了药包。
此时已管不了那么多,沈尽欢端了茶水疾步走到床前,奈何喂不进水,她只得用勺子沾着水点在沈常安的唇上。
这样下去不行啊。
沈尽欢皱了眉头,唤芷儿道:“拿一床鹅绒的被子过来,将阿姐扶起来裹着。”
芷儿丝毫不敢怠慢,拿了被子过来后随即倒了热水递给沈尽欢,见其硬是给沈常安灌了下去,芷儿都看懵了,沈尽欢又倒了一杯热水说道:“阿姐体内攒了寒气才冒冷汗,我灌了热水,逼出寒气会好一些。”
这时候沈常安开始不停地冒汗,一阵冷一阵热身子微微颤抖,口中不断喘着气,人就是不醒。
芷儿悠悠开口:“大姑娘这症状,瞧着像三姑娘初病时一样。”
沈尽欢动作停了停听懂了她的担心,沉默了许久。
灌了水后又拿被子裹了两层,沈常安已然开始规律性出热汗,额上也冒了热气出来。
沈尽欢等不来大夫,就一遍一遍替沈常安擦着身子。
好不容易听见门外脚步,大夫提着箱子进来,李靖瑶也紧随其后。
沈尽欢起身拉住李靖瑶:“娘,是赫颖送来的药和食物相克,阿姐才突发高烧的!”
李靖瑶一听急了,在屋子里来回走,恨的直跺脚:“赫氏死不招认春林之死,一口咬定是二房做的,我真是气死了,如今竟然明目张胆来府里做把戏,这是什么冤头债!”
沈尽欢知道李靖瑶性子急躁刚烈,越是这种时候越是着急上火,便拉了她坐下:“阿娘别急,我们发现的早,阿姐情况不是特别严重,让大夫诊断了就好了。”
沈尽欢透着帘子看里面,沈常安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让在场人都提心吊胆的。
大夫切了脉出来,李靖瑶上前问住:“如何!”
大夫搓了搓手,低头寻思了一会儿,道:“贵小姐这确实是误食相克之物后的反应,不过好在及时灌了热水逼了寒气发了汗,如此随我开了药去,熬了退烧药来每日两顿的服下再做些滋补,好好休息两日便好。”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药物性寒性暖更是非得讲究的东西。要是服用错了,定伤及本体,这道理赫氏做药房这么多年不会不知道,如今是打着讨好又愧疚的幌子,明目张胆的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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