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宇祁微微一顿,也没法说刚才是听老村长家的人说的,唐晚吟今年分粮食的时候,不爱要红薯,换了不少谷子麦子。
他是为唐晚吟换的。
唐晚吟看着孟宇祁黑漆漆的衣领子,有点儿嫌弃:“你去洗个澡吧,厨房里烧了一锅热水,吊子里也有。”
吊子就是那种长得跟茶壶一样的大号烧水壶。
孟宇祁看了一眼刚洗完澡的唐晚吟,皮肤白白净净的,发梢还在滴水,更加衬得唐晚吟一双眼睛水汪汪的。
孟宇祁有种感觉——唐晚吟好像比上次见面的时候更漂亮了。
他突然有种不敢直视唐晚吟的感觉,闷声应下了:“好,我去冲个澡。”
冲一下就行?
唐晚吟当然不允许,天知道她为了给几个孩子驱虫除虱子,都用上空间泉水呢,哪能让脏兮兮的孟宇祁再给带一身脏污回来?
幸好今天新买了肥皂跟毛巾,唐晚吟赶紧去厢房里找出来。
心道,便宜这家伙了!
唐晚吟给孟宇祁指定了一个洗澡的大盆——就是那个腌过鱼,虽然洗干净了但她还是有点儿膈应的大盆。
孟宇祁拿着新毛巾跟肥皂,有些恍惚。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仔细周全地照顾他。
孟宇祁深深地看了唐晚吟一眼,才进了耳房去洗澡。
耳房的地面上还有些湿水的痕迹,孟宇祁连忙错开眼,让自己别再胡思乱想,认认真真地洗了个澡。
他这个媳妇儿,好像特别爱干净,从她给孩子洗手就能看出来,还有家里的各处,全都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
他这么一个常年在山野地里跋涉,这回刚从山里出来就去医院把李建强揪出来,路上连个澡都没法洗的人,突然有点儿自惭形秽了。
孟宇祁这个澡洗了得有快一个小时了。
唐晚吟把今天从镇上买回来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打包回来的饭菜都用饭盒放在井水桶里。
虽然不如深井那么凉,但也是现在唯一的保存食物的办法了。
趁着孟宇祁洗澡,唐晚吟就跟个仓鼠似的,疯狂地在家里各个角落藏东西——
孟宇祁可不比三个娃好糊弄,说一句本来就在家里的就过了。
孟宇祁是个大人,唐晚吟可不敢在这个打倒封建迷信的地方显露出系统跟空间。
除非她想二次穿越。
唐晚吟一边收拾一边心想,等一会儿孟宇祁出来,一定要问问他这次回来多久。
三五天还好说,要真是十天半个月……她岂不是要跟着孟宇祁一起过苦日子?
正想着呢,孟宇祁洗完澡出来了,轻轻松松地用桶把洗澡水都给倒出去了。
唐晚吟有些怔神——洗完澡的孟宇祁,只穿了一个这个时代最流行的红色背心。
背后还印着“为人民服务”几个字。
下面穿的还是长裤,背心扎在裤子里。
吐了吧唧的造型,可偏让唐晚吟挪不开眼睛。
因为……
孟宇祁这一身的肌肉也太帅了吧!
肩宽腰窄,背挺腿长,简直绝了!
唐晚吟坐在厨房里的小板凳上收拣饭菜,下意识问了孟宇祁一句:“你多高啊?”
孟宇祁把唐晚吟这副呆愣愣的样子看在眼里,轻笑一声:“一米八三。”
唐晚吟艰难忍住自己的星星眼,慌忙挪开视线。
倒是孟宇祁,干脆蹲下来跟唐晚吟平视,弄得唐晚吟有些慌张。
“你、你干嘛?”
那什么,帅归帅,但是男女授受不亲,唐晚吟那是讲究慢慢培养感情的!
这家伙突然靠这么近,唐晚吟想躲。
可是她忘了,她屁股下面只有一个农村常见的独腿小板凳——一个墩子上面加块板。
她稍稍往后一仰,小板凳就翻了,连带着她整个人都要摔下去。
孟宇祁眼疾手快拉住唐晚吟:“小心!”
宽大带着薄茧的手掌握在柔若无骨的白皙手腕上。
那种触感让两个人都愣住了。
孟宇祁心想,难怪别人都说这下乡的城里姑娘都是娇气的,柔弱的。
这么细的手腕,怎么干活带着三个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