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指轻巧地撕开糖衣,江燃看着对面人那张薄薄的嘴唇轻启,柔软嫣红的舌头探出来个小尖,便勾起来裹着粉色的糖球含进嘴里。
白皙的颊侧鼓起个小曲线。
入嘴就是浓烈的甜香,周河的舌尖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唇瓣显现潮湿润泽的色彩。
江燃不懂掩饰,直勾勾望着周河脸颊上最动人的颜色,嘴唇抿成了条直线。
他感觉自己的口腔莫名分泌出些液体,也只是尽量不露声色地把它们吞了下去。
“太甜了。”周河舌尖在口腔里拨弄着那颗硬质的糖球,说话的声音有点含糊。
听在江燃耳朵里都觉得她声音也染了糖霜。
“不好吃吗?”他手掌撑在颊侧,那双狐狸眼勾着个弯弯的弧度,说话的语气也轻轻的有些勾人。
然后江燃把一只白皙的手掌伸到周河面前摊开。
“干嘛?”周河琢磨着总不会是让自己把脸伸过去吧。
怪。
狐狸眼弯弯看她,语不惊人死不休:“不好吃吐我手上。”
周河细细的眉头狠狠抽了几下,这邋遢话顿时叫她想到了另一个口味剑走偏锋的狗东西。
怎么,男高现在都有这种癖好?
“喂你那什么表情啊!”江燃笑得仰倒,修长的手指搁在了桌面上,又凑过来问她:“你不会真想吐吧。”
两只手捧到一块做一个承接的姿势,江燃大义凛然地说:“也行,来吧。”
“滚。”回应他的是周河抬手把他掬起来的手掌拍散开来的动作,乌黑的发尾掠过个弧度又落在她白皙颈上。
江燃继续戳戳她单薄背影,“理我呀。”
“周河。”
他趴在桌上,手指在周河后背胡乱画。
有时是一只小狗,有时是周河的名字。
江燃也没多着急,因为知道她也没怎么生气。
平时他也是跟周河贫惯了,心里有度。
只是跟这人同学这么多年,大概是她性子太淡,跟所有人都关系平平,所以他也只得了个不远不近的一般交情。
意识到喜欢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明明早告诉过自己,只要抬眼能看到那片背影,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但是从某些细节察觉到别人的痕迹,江燃才发现自己也没那么想得开,霎时只觉得心焦似火。
江燃单方面跟周河拉了几天脸,发现周河毫不在乎该干嘛干嘛,又只能颠颠地和她说话求和。
也是周河不计较,没在意他的忽冷忽热——本来也就是说得上话的同学关系,干脆断掉周河都不带眨下眼的。
江燃能怪谁?只能怪自己玩什么徐徐图之。
谁能想到惦记了许久的宝石能突然自己长脚从玻璃橱柜后面逃跑了。
打着转的不甘和说不出的恼意磨得人头昏。
只不过江燃还没来得及干点什么,年前她就和那个小男友闹不愉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