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慈伸出手搁在桌子上,揉了揉脑袋。
她确实有点头昏脑胀,机体对熬夜有自然反应,更何况昨天晚上被陈泽摆弄了那么久,她想再睡一会儿。
魏慈依然没说话。
作为团体杀人案的唯一幸存者,她现在嫌疑很大,她现在所说的每句话都会被记录在案,成为呈堂证供。
果然,女警察转头和同事对视一眼,把照片摆到魏慈面前。
“你的同学全部都死了,50个人,包括一个道士,只有你一个人还活着,你看看这些照片,能想起来什么吗?”
魏慈低头。
女警察的同事突然猛地拍了拍桌子,“问你话呢!”
魏慈被吓了一跳,但并不是因为对方的动作,而是她看到在男警察拍了桌子以后,他的影子突然变大变宽,投到了墙面上。
魏慈怔怔地看着影子里那个熟悉的身影,轻轻喊了一声:“有鬼——”
两个警察回头,陈泽已经从男人的影子里走开,躲到另一个影子里面。
白日里,室内的电灯摇晃起来,突然熄灭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两个警察再次转头,纷纷看向天花板上的吊灯。
看了一会儿,男警察吞了口口水,说,“什么鬼啊鬼的,不许装神弄鬼!”
女警察则拿出一份档案,“据死者家属提供的信息,有好几个同学曾提到类似的事情,他们看到被霸凌者的钢笔莫名出现在自己身边,无论丢多远都会回到原处……”
男警察说:“巧合罢了。”
女警察说:“死亡现场还有一个道士,现场看起来像是开坛作法。”
“如果真是厉鬼报复,为什么她一个人没事?”男警察看向姜次,“喂,问你话呢?”
魏慈低着头,抬头的时候已经改变了表情,怯生生地说,“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看到他们怎么死的了吗?”
魏慈继续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们说要给陈泽举办追悼会,我就去了,那个道士做了一阵法。然后,我什么都不知道……”
“做了法之后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没看清。”
“你为什么没看清,你不是在现场吗?”
“我站得很靠后,他们都在前面,然后他们开始往后跑,我也跑,然后撞到了什么,昏了过去。”
非常巧合的说辞,但魏慈咬定不放口,警察怎么问都问不出来,最后只好把档案收了起来。
“如果你想到什么,再和我们联系。”
魏慈眨了眨眼睛,“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嗯。”
魏慈抬起头。
就在刚刚那瞬间,她看到她的影子像被风吹散了似的,轻轻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