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顾琼是最淡定的,好像根本没把喻子敛当个男人,神情严肃的在他身上几个穴道反复按压了几次便起身了:“休息半个时辰应该就可以上路了。”说完看向喻戎,扬起下巴道:“你,去给我捉兔子!”然后又吩咐桂圆:“去溪边把布巾弄湿,放在他额头上,每一刻换一次。”
桂圆很快去了,喻戎看了眼面色好转些的喻子敛也拿了弹弓进树林了,真是前所未有的听话。
顾琼在喻子敛旁边蹲下,又在他的脉上诊了一会儿,她双目微闭,长长的眼睫像是蝴蝶的翅膀,时不时微颤一下,晨光照在她的脸上,剔透的如上好的羊脂玉。
喻子敛本来对女子的样貌美丑并没有什么概念,却觉得此刻的顾琼美的不似真人,目光不禁痴痴落在她的脸上。
突地,顾琼双眸突然睁开:“你的心怎么又跳的这么快了?”
天啊,他刚才在想什么!
喻子敛大窘忙移开视线,只觉得脑中比早起时还要涨热,像是全身的血液都冲向脑顶了:“突然有点头晕。”
顾琼闻言蹙眉,嘀咕道:“不应该啊……你先闭目躺会儿,一会儿我再替你看看。”说罢走了开。
她一走开,喻子敛才重获新生,对方才不正常的自己不解起来,他怎么了?
没有顾琼捣乱,喻戎一口气猎了三只兔子回来,喻子敛此时也已面色如常,确实不烧了,顾琼功不可没,对她怀疑的喻戎也不禁有些钦佩起来,这个女子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一行人继续上路,喻戎和喻子敛走在前面,喻子敛对心事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回头看了眼看风景的顾琼,压低声音对喻戎道:“喻戎,顾姑娘是不是很美?”可以美到让人心跳加速的那种?
喻戎闻言心中一震,直直看向他。
喻子敛被他看得面色一窘,喃喃道:“可能是她方才离我太近了吧……”想了一会儿,他又道:“那个……顾姑娘虽说不在意,但于礼,我是不是应该……应该向顾姑娘求亲?毕竟方才……”说着,面上又浮现了不正常的红晕。
公子莫不是真的心动了吧?也是,他未与旁的女子过多相处过,顾琼于他来说难免新奇,上心也是正常的,只要他将他拉回正轨便是了。
“公子,顾姑娘不在意,便是习以为常,你何必纠结于此呢?也许她治过像你这样的病人数不胜数,婚姻大事莫要儿戏,你们互不了解,又怎么谈得上嫁娶?”说完,喻戎心里也有些不舒服起来,莫不是她真的诊过那么多男子?
喻子敛闻言细细一想,眸中的光彩黯淡下来,顾姑娘的手法如此娴熟,怕是不止对他一个人这样过吧,果然是他太过自作多情了。
“你说得对,我不会再提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站喻喻cp啊!!!你们猜下一章会不会分道扬镳!
☆、第七章
山下有一处村落,喻子敛的病虽好转,但体力仍是不支,喻戎找村民租了牛车送他们到县城去,顾琼也跟了他们同路,因为多了医术这项技能,喻戎也不急着赶她走了。
喻戎和桂圆步行,喻子敛和顾琼这两个主子便坐在牛车上,牛车行的缓慢,顾琼都快被摇的睡着了,脑袋一点一点的。
牛车小,喻子敛同顾琼并肩而坐,喻子敛总感觉顾琼的脑袋下一瞬便会靠到他的肩上,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话头道:“顾姑娘,斗胆多问一句,你此行是要去何处?”
顾琼闻言瞌睡虫醒了不少,她是出来办大事的,现在还不是告诉他们的时候,便胡诌道:“夷山。”
喻子敛虽未出过远门,但地图看得不少,那她过了何清县城就要和他们分道扬镳了?也好……也好……
许久没听见他接话,顾琼转头看他,他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怎么把她吵醒了就不说话了?
“你们要去哪里啊?”
喻子敛没喻戎那么谨慎,直言道:“去禺山,听闻神医虚妄久居于此,所以我们前去拜访,希望能将我的病治好。”
虚妄?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啊?对了!这不是她二叔顾学勉在外行医用的名号吗!这名号还是她取的呢!
想当初京城近郊出了一场大瘟疫,她二叔学医成痴,听闻此事不顾劝阻只身去了,没想到不出三日便想出了抑制瘟疫的法子,不过一月所有染了瘟疫的人都痊愈了,从此人人都知道有这么个神医,但却不知道他的名和姓。
顾学勉也因此事对自己的医术有了信心便外出闯荡,又因为身份的原因不能用本名,彼时就找她这个唯一支持她行医的侄女商量,当时顾琼在看书,正瞧见书上有“虚妄”这两个字,便这么建议他了,顾学勉想了想了觉得此名甚是玄妙就用了。
缘分这东西真是奇妙,没想到他们要找的人是她的二叔,那她可有理由和他们同行了。
顾琼坐直身子,眉飞色舞道:“你说这事巧不巧!我就是出来找我二叔的,我二叔就是神医虚妄!他是挺喜欢去禺山,不过现在这个月份他肯定在夷山采药,以前经常把我带去山里小住呢,我知道他在哪,你们和我一起去夷山吧!”
顾琼真没骗他们,她二叔往年这个时候都在夷山采药,怪不得她胡诌会把这个地名说出来,因为她熟啊!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被二叔带着去各种山玩了,最喜欢的就是夷山,有各种奇花异草可以采摘。
喻子敛闻言双眸亮了起来,世间竟有如此巧的事情,他们不过是帮了顾琼一把,便寻到了找到神医的玄机,果然是善有善报。
“那先谢过顾姑娘了,只是……神医会治我的病吗?”
顾琼忙点头,他敢不治!他要是敢不治,她就写信让祖父把他抓回去。
“会的会的,我二叔最喜欢医治疑难杂症了!”
喻子敛闻言一愣,面色有些发白起来。
顾琼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忙道:“我不是说你是疑难杂症!是这样的,我给你诊脉,除了风寒并没有诊出其他的病症,只是体弱一些,若是我二叔,定能找出结症所在,你不要太过忧心,以我之见你是十分健康的,我二叔一定有办法帮你。”
顾琼想着,心里雀跃万分,若是二叔能将喻子敛治好,那他们便是欠了她莫大的恩倩,那她的事便好办了。
喻子敛闻言面色缓和了一些,所有的大夫都是这么说的,他身上并无明显病症,只是体弱,十分容易染病,尤其幼时更甚,因而总是大病小病不断,现在还是好些了才让他们外出寻医。
喻子敛笑道:“但愿如此。”
喻戎走在前面,虽听不清,却也能听到两人一直在攀谈,似乎谈的很投缘,他回过头,看到自己公子正浅笑看着顾琼,瞧着十分舒心,而顾琼正眉飞色舞的说着什么,这么看真像是一对欢喜鸳鸯。
桂圆也看见了,捧着面颊一脸的花痴,道:“我家小姐从来没对男子这么和善过,果然很喜欢你家少爷啊~”说完凑到喻戎面前道:“你家少爷成亲了没有?家中有侍妾通房吗?若是有的话可不行,我家小姐可容不得人。”说着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好像她家小姐明天就要嫁人了。
喻戎自然不想理会她,只想到了地方和她们立刻分道扬镳,所以当喻子敛和他说要与顾琼同行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虚妄神医确实在夷山吗?”
顾琼也不敢把话说的太满,道:“确不确实我也不确定,但他此时肯定不会在禺山,你们去了也是扑空,若是信得过我就和我去夷山,若是信不过,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分道扬镳罢了。”
这个喻戎总是对她一脸戒备,她就有这么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