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脸道:“可我却觉得丢脸死了!我怎么会分不清楚男女呢!”
喻戎想了想道:“我一开始不也是没分清吗?娉婷公主确实……像男子。”
对顾琼的所作所为更像男子,若不是挑明了,他真的觉得娉婷公主是在和他争风吃醋。
顾琼嘟嘴道:“她也就是长得像,我和你说哦,她府里还有面首呢!整日和男人厮混,都是我当初瞎了眼。”
喻戎闻言惊诧起来,他其实有点怀疑娉婷公主是不是磨镜,但她竟然养面首,那一定不是了……
突地外面一阵喧哗。
顾琼起身从窗子向外看去,见有一队车辇行过,四周的人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邻桌的人道:“难得啊,安王居然出府了。”
安王的车辇是镂空的,顾琼能看清车中坐着的男人,那是个面容硬朗且英俊的男人,脸上有岁月磨砺过的痕迹,但不老态散发属于熟男人的魅力,顾琼原以为安王世子那种其貌不扬的人,他爹该何其普通呢,却不想也是个气质卓然的男人,再仔细看看,还有点眼熟。
“这安王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喻戎道:“毕竟是王叔,想来是和圣上有些相似吧。”
顾琼面圣的机会并不多,一时间也想不起圣上到底长什么样了,可能是和安王相似才会让她觉得安王眼熟吧?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完毕!晚安!妹子们让我看到你们挥舞的小手好吗!
话说 没有人猜猜喻戎吗?
☆、第四十章
眼见车辇越行越远,喻戎起身道:“走吧,我们看看安王去哪里,这个时候出门必然和那事有关。”
顾琼收回思绪,点头同喻戎一起出了酒楼,寻着车辇离去的方向追去。
车辇行的并不快,安王带了十几个府兵,皆是步行,不急不赶,有些像出门踏青或是访友。
车辇渐渐驶出了车水马龙的安平城,向郊外行去,起初还好,路上还有行人,顾琼和喻戎还能随着人流遮掩行迹,越往郊野走,人迹就越加罕至了,若是再跟着难免被府兵发现他们图谋不轨。
喻戎将顾琼拉入了岔道,不再跟着安王的车辇继续前行。
“已有人注意到我们跟着了,若是再跟,怕是要被擒住了,这个方向安王应该是去了折冲府无疑,到了折冲府我们也跟不进去,就到这里为止吧。”
顾琼也注意到有人再频频看他们,她点了点头,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采了朵地上的野花递给喻戎,示意喻戎给她戴上。
喻戎很快明白她的意思,接过花替她别在头上,继而两人十指相扣继续前行,已然是一对出门踏青的小情侣。
那慢下脚步观察他们的府兵便不再看,重新跟上了队伍,与他们渐行渐远。
待看不到人了,顾琼松了口气,蹙眉道:“安王去折冲府做什么?就算说动了折冲都尉没圣上首肯也不能调兵。”
喻戎摇摇头:“若想用兵,并非只有请旨圣上这一条路,说动了刺史和折冲都尉两人,便也能调兵,想来安王是十分急于剿寨才走这条路的。”
到底什么仇什么怨这么急着剿人家寨子?
顾琼摸摸下巴:“莫非这安王和峰山寨有什么深仇大恨?还是和那个什么周中和有深仇大恨?”
喻戎回道:“这就说不准了,如果我们想进入寨子就要尽早了,不然安王恐怕很快就要围攻寨子了,到时候会把我们也困在寨中。”
这确实是个愁人的事情,安王想方设法找借口剿寨,那便是不想让圣上知道他剿寨的真正理由,若是他们进到寨子里面,赶巧安王带人来剿寨了,逃不出去,便会困在里面,安王若是再狠厉一些,杀了他们灭口也不是没可能。
顾琼仰头看了看四周:“那个山头是峰山吧?既然来了咱们去看看如何?”
喻戎看了看天色,再看了看不远的峰山,点了点头:“也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究竟如何,先去看看,或许能寻到什么玄机。”说罢便调转方向向峰山而去。
去峰山的大路不在这边,绕去大路太过麻烦,便只能从林中穿过去了,在安平佩剑太过醒目,喻戎出门也没带剑,取出随身的短刀割掉挡路的树枝,其实若是他一个人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被树枝划几下并无大碍,但是有顾琼总要细致一些,免得划伤了他。
“小心脚下,这里有块石头。”说罢喻戎转过半个身子,伸手扶住顾琼的胳膊,免得她踩着脚下的碎石摔倒。
那掌心厚实有力,可以让她将自己全部托付给他,跨过那片碎石,喻戎扶了下她的腰,待她站稳,转而牵住她的手继续前行,任由那些杂乱的树枝刮在他的身上,坚硬的石子膈到他的脚,一声不吭的为她扫平前方所有的荆棘,让身后的她不受到半点损伤。
喻戎从不是个让人惊艳的人,但总是能在一些小事上让她心头一暖。
“喻戎。”顾琼唤了他一声。
喻戎没回头,只是“嗯”了一声。
顾琼想了想道:“喻子敛不是要科举吗?我想这样好不好,他的身体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调养好的,等这里的事了结了,我把我二叔叫去京城,他在京城有一所宅子,你和喻子敛可以住到那里去,京城还有家有名的鹿鸣书院,他可以一边调养一边读书,那你也能在京城了。”
其实顾琼也想了很多天了,现在算是个说的好时机,眼时喻戎不能和喻子敛分开,那只有把喻子敛弄到京城去喻戎才能去,只要喻戎去了其他的事都好说。
喻戎闻言脚步顿了一下,其实他也想着能不能说服公子去京城,只是若是公子知道他与顾琼在一起了,不将他赶出喻剑山庄都是好的吧……
“等与公子商议了再说吧。”
提到喻子敛,喻戎的声音就有种说不出的低落,顾琼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她也是搞不懂了,喻子敛喜欢她什么?她都不怎么理他。
顾琼思琢一会儿又道:“喻戎,我祖父早年是个武将,素来赏识习武之人,起先还一直盼着他两个儿子能继承他的衣钵,只是我爹自小不好习武喜欢读书,偷着考了举人而后成了先帝钦点的状元,做了文官,我祖父便管不了了,气得归乡种田不和他住,而我二叔更不是习武的料,早早逃家当了大夫,这一直是我祖父的遗憾,我祖父就盼着我能嫁个武将,也算圆了他的一桩心愿,我想他见到你会很开心的。”
他算哪门子的武将?不过是习武之人罢了,官宦子弟都注重门楣,就算他武艺高又如何?这世间门楣高武艺也高的人多的是了。
喻戎没和她谈这些,只是道:“所以受你祖父的影响也喜欢习武之人吗?越是武艺高强越喜欢?”
顾琼闻言摸摸鼻子,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多少有我祖父的影响,但也要分人的,我自小接触的武将不少,但都是大老粗,说话粗鲁举止也粗鄙,所以我想练武之人都是那么回事吧,也是因为这才有点喜欢娉婷的,你别看娉婷是女子,她也习武,但她是女孩嘛,就算习武平时也是斯斯文文的,我那时候也小难免被她吸引,但你就不一样啦,你是真正的高手,虽然刚开始挺凶的,但也是嘴上凶罢了,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咱们露宿山中,你将自己外衣脱了给我盖上吗?我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