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夜罗不想有高人从中偷袭,破了他的至高一招,刹那分神之时,悍刀压顶!
“啊!!”一声惨呼,只见血花飞扬——昆夜罗被突然变幻刀势的小七劈中——一刀从肩膀划到肚皮——若不是小七猛然收势,他立刻就成了两半了!
“哼!”小七刀背一翻,将昆夜罗打昏,一场恶战终于宣告结束。
方才自杀的卿五此刻却赫然矗立在昆夜罗的背后,发丝猎猎飞扬,宛若刚刚降临人世的天人!
小七看着卿五,道:“我一个人也能打倒他!”
卿五缓缓走过来,道:“可是你受伤了。”——原来他腹部的血是假的,不过把一个血囊放在衣服里,故意伪装成自杀的样子。
这几步,卿五走得极稳,和正常人一般无二,待到小七跟前,他拉住小七的手道:“快去医治!”
“我没事。”小七穿的是黑衣,是以流血看不出来,实际上刚才昆夜罗出招之时,他的手臂和大腿都被暗器刺中,此刻火辣辣地疼起来了。
“任性!”卿五不待周围的祈族手下围上来,竟然将小七打横抱起。
随着小七一声惊呼,他的面巾随着卿五的潇洒一抱而飞落,一下跌入卿五温暖的怀抱。
刹那失神,小七恍然意识到,原来卿五的胸膛竟然也是如此坚实,值得依靠。
忍不住,就把头靠了上去,只是心里却忍不住为他的身体担忧——一个不得不用轮椅代步的人,真的能这般抱着自己走么?
果然,这一抱,卿五终究是逞了强。
抱着小七刚走出三步,他便颓然仰面而倒。
“笨蛋!逞什么强!!”小七倒在卿五身上嗷嗷。
“唉,腿软了……”卿五无奈道。
小七躺在床上,享受非同一般的养伤待遇。卿五专门叫了赵青来为他医治和清毒——昆夜罗的暗器上涂了毒药,不过那种毒对于赵青来说并不难解,他本来就出自于魔教,对于魔教杂部的手段还是很清楚的——在赵青和朱离的心中,唯一正统的魔教只有沧溟圣教,其他的各门派都是昔日沧溟圣教的手下杂属而已。
其实其他的祈族部下也有损伤,不过显然就没有卿五亲自照料的待遇了。还在赵青为小七包扎的时候,卿五就嚷嚷着:“要不要喝药?我去煎药!”
赵青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觉得卿五有一丝隐含的兴奋呢?
小七= = 虽然他不想知道,但是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卿五一说话他就知道卿五的用心——那家伙一定是意识到他可以走两步了,他想借着煎药的借口在自己面前得瑟一下,顺便‘享受’一下所谓照顾人的乐趣!
是这样吧!卿五!
事实证明,小七猜的完全正确——卿五不待赵青回答,就连轮椅都不坐,拖着脚去煎药了——也许他起初走的几步还算正常,后面却越走越拖脚,可是显然他现在恢复得不错,已然可以这样颠颠地走上好长一段时间了。
赵青看着他离开,便对小七道:“他现在可以走得很好了,你伤好后注意纠正他的步态,省得他以后习惯了,真的变成瘸子。”
赵青离开后,卿五带着煎好的药走了过来,看他颠簸的步伐,小七怀疑他手里的药还剩下多少,只见卿五端着碗来到他床边,道:“小七,我喂你喝药。”
“喂!你自己好好歇着吧!”小七看着他手里的碗,目光关切道:“你逞能什么!你走得那么不稳,小心烫手!”
卿五把碗拿给他看,竟然是空碗,随即赵大宝把汤药罐子拎过来,给他倒了一碗。
小七= =
真有办法啊!
小七要起身喝药,卿五却按住他,道:“你不要动,你是重伤之人。”
“我根本没重伤!是轻伤罢了!你真当我是瓷做的!连这点小伤都受不住我还叫什么影卫!”小七嗷嗷。
卿五道:“那不行,我说你重伤,你就要好好躺着休养,这也是主人的命令,你不听么?”
“哼……”小七撅着嘴,心中却恁地甜蜜起来。
卿五说罢,自己喝了一口药,随即俯下身来,竟然对上小七的双唇,以口送药,当下惊得小七差点没跳起来——赵大宝一见卿五的无赖架势,连忙识趣地退下。
小七只感到卿五的舌头灵巧地撬开自己的口齿,汤汁虽苦,却抵不过此刻卿五带来的震撼,这种震撼渐渐变成了诱人的蛊惑,如同中了魔咒一般,小七竟然任由他一口口这般喂药。
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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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会尚未进行一半,剧变纷纷,继武当副掌门被杀之后,剑宗掌门司马成成为第二次牺牲者,尚在病中的卿五公子以身犯险,查出幕后主使乃是乔装成妓院老鸨的魔教副座——昆夜罗,并设计将昆夜罗引出,揭发出原来司马成是中原武林奸细的阴谋,可惜,卿五公子在追拿昆夜罗的过程中,不幸被昆夜罗暗算,身受重伤。
如今,中原武林印发各地的《江湖快报》上,卿五占据各种版面。
而卿五公子本人,则因为伤病交加,闭门谢绝一切访客,安静休养,也有人传言,卿五公子一度病危,卿家堡的分堂山庄中汇聚了天下名医,不分日夜地全力抢救中。
至于昆夜罗,则被囚禁在了分堂的秘密地牢中,被封了武功,喂了毒药,半死不活。
潦倒狼狈的昆夜罗躺在冰冷的地牢石板床上,做梦也想不到他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不过,他并不绝望。
卿家堡的地牢防守严密,周围布下重重机关,地势隐蔽,按理说应该是固若金汤,可是偏偏在这天夜里,在没有任何人知情的情况下,有人悄悄进入了地牢。
这人负手站在牢狱的铁栅栏外,静静地看着里面狼狈的昆夜罗。
“是你!”昆夜罗半天才发现外面站了这么个人。
“废物。”那人淡淡道。
“废物?我是废物?”昆夜罗眯起眼睛,虽然此刻他落魄,媚态却丝毫不减,“你忘了这么多年,我是为你如何忍辱负重的么?”
“目的为何,你自己清楚。”那人勾起一抹冷冷的微笑,“详情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