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妈的老三套念得程曦有点烦。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会贤良淑德，温柔体贴，好好照顾你未来女婿的，您放心好了啊！”
程曦的敷衍让齐妈忍不住伸手敲了她脑门一下，疼得她抱头鼠窜。
收拾完衣服，程曦走到了照片墙前，看着那张红色玫瑰花的照片发呆。
薄言送她的999玫瑰，郁芳有心地放到了一起，拍了一张照片儿，说不上有多美轮美奂，但却是代表了她跟薄言的爱情历史里，最浓厚最值得纪念的一笔。
在那之前，她把薄言当成偶像一样崇拜，当成男神一样景仰。
在那之后，她终于意识到，薄言是她生命中，最浪漫的惊喜，最重要的男人。
“喜欢就拿走吧，我那儿还有备份。”郁芳不知道什么站到程曦背后，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
程曦回头，一笑，“谢了。”顺手取下照片，小心地放进了行李箱。
齐妈看着两个女儿，感慨之下，不免心升忧愁，“曦曦啊，薄言是个好孩子，你们以后要好好生活，千万不要再闹矛盾了，妈是真的受不住了。”
“妈，你干嘛咒我？我跟薄言才不会吵架哩！”程曦怪嗔了一句，“管我还不如管管郁芳。”
提到郁芳，齐素丽立马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前一阵子，王阳的父母专程从老家赶到了申城，死活拉着郁芳要去跟王阳复婚。王阳是什么人？那就是个坑，就算郁芳愿意，他们夫妻也是死活不可能答应的。
结果，没几天，王家那两个老人，就把王阳相亲的消息散布到了张家…
甚至还口口声声说他们张家狗眼看人低，嫌弃他家王阳出身，而他们都没有嫌弃郁芳没能给他老王家生下半个孩子云云…
这样的人家，齐素丽觉得自己是瞎了眼，老张也是瞎了眼，才会把郁芳嫁过去。
前两天，齐素丽看到郁芳鬼鬼祟祟接了个电话，匆匆忙忙出门了，回来时，双眼通红。她猜，这电话八成是那臭小子打来的。
这话，齐素丽不敢告诉程曦，以程曦那火爆脾气，指不定就要跟郁芳闹上一架…
感受到齐妈质疑的眼神，郁芳有点心不在焉，也有点埋怨程曦。
好好地干嘛拉她下水。
“对了，齐妈，他们都说头三个月最危险，要不要给程曦物色一个有经验的保姆，一起带过去。他们小两口，没有经验，程姑姑又不再，很容易出事。”郁芳阴恻恻地说。
程曦总觉得郁芳最后那句，很容易出事，很有内涵，很有歧义…还有，好端端地为什么又要提怀孕！明明已经没有人记得了这档子事儿了…
郁芳忒坏了！
孩子孩子，她现在上哪儿去给齐妈弄个孩子？现做，也得薄先生肯配合啊！人最近走禁欲系，连碰都不让多碰，睡个觉，只恨不得画个三八线…这…难道要自己无性繁殖咩？
要是眼神能插死人，郁芳这会儿已经被凌迟处死了。
无计可施，只好坦白从宽。
程曦有气无力地低下了骄傲的小头颅，承认错误，“妈，对不起，我其实…”
“其实什么，其实没怀孕？”齐妈促狭地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呢，看不出这是你们几个的小把戏？程曦，孩子我可比你生的多，还敢在我面前装？”
郁芳吐了吐舌头，转身开溜，被程曦死死地拽住了衣角。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是姐妹同盟地最后节操了！
有关于子不孝的训斥长达25分钟，25分钟后，齐妈脸色才稍稍软化了一些。
“这才就算了，下次再敢拿孩子开玩笑，你们试试！”齐妈厉声说到。
郁芳，程曦十分难得地默契地齐齐点头。
齐妈继续训道，“我跟你们张爸，这辈子所有的希望都在你们俩身上了，不求你们今后过得有多荣华富贵，只求你们能过得幸福快乐。你说你们吧，平时看着都很懂事，可一遇到男人问题，就都有点迷糊。偏偏这世上什么事都可以将就，唯独丈夫不行。我宁愿你们多挑挑，晚点嫁，也绝对不希望你们走错路，明白了吗？”
这些话，程曦听得有点烦，可偏偏还得装出一副如沐春风般的姿态。
只不过，她假假地点头称是时，却无意间发现，齐妈此刻正直直地盯着郁芳，而郁芳神色间，也颇有些闪烁…
嗯，有猫腻…
难不成，齐妈这话是说给郁芳听得？
齐妈下楼给程曦打包一些吃的用的，程曦眯着眼，盯了郁芳好一会儿。
“程曦，麻烦请把你色迷迷的眼神从我身上挪开好吗？本小姐虽然单身，却也不是什么饥不择食的浪/荡/女子。”
“说吧，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齐妈发现了？”
“放心，就算你红杏出墙了，我也没什么亏心事可做。”
郁芳瞥了程曦一眼，见程曦半分不信，又叹了口气，说了实话，“是王阳他妈，三天两头给我打电话，让我跟他儿子复婚。”
王阳他妈？
不就是那个每回过年都要赖在张家一住小半年，成天让郁芳喝什么生子秘方，背地里管郁芳叫‘不下蛋母鸡’的那位奇葩婆婆么？
她居然会让郁芳跟他儿子复婚，这真是一个骰子掷出七个点，稀奇得不得了！
不过，冷静下来，这事儿倒也没那么意外…
“她也是因为钱吧。”程曦问。